林子渊一把扶住受伤的弟子。“说清楚,哪个阵眼情况最危急?”
弟子咳出一口血沫。“东侧…东侧三号阵眼,守阵师兄已经…已经快撑不住了…”
“走!”林子渊毫不犹豫地转身。张萌萌和沐雪立刻跟上,大长老强撑着重伤的身体走在最后。
他们刚冲出百米,两侧岩壁突然渗出紫色雾气。七名紫袍人从阴影中现身,手中兵刃泛着不祥的光芒。
“小心地面!”沐雪惊呼。
紫色能量如活物般腐蚀着青石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为首紫袍人抬手一挥,虚空能量凝成利刃直扑林子渊面门。
林子渊催动斩邪剑,青白金三色剑罡破空而出。剑罡与虚空利刃碰撞发出刺耳声响,余波震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不要恋战!”林子渊剑势一转,三色光芒如扇形展开,硬生生在包围圈中撕开缺口。
张萌萌剑诀连点,数道剑气封住右侧紫袍人的追击路线。沐雪双手结印,寒冰屏障拔地而起,暂时阻隔了左侧的敌人。
就在他们即将突围时,林子渊突然身形一顿。他死死盯着某个紫袍人的出手姿势,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了?”张萌萌察觉他的异常。
“没事,快走!”林子渊压下心中惊疑,带头冲向三号阵眼所在的山谷。
山谷中一片狼藉。五名守阵弟子倒在血泊中,仅存的那名弟子正用身体护住阵眼核心——一块悬浮的紫色晶石。晶石不断抽取着护山大阵的灵力,表面裂纹越来越多。
“坚持住!”沐雪率先出手,冰晶如雨点般落下,暂时冻住了晶石的抽取速度。
幸存的守阵弟子见到援兵,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张萌萌急忙上前查看伤势,脸色越来越沉。“神魂受损太重,恐怕…”
林子渊蹲在阵眼前仔细观察。紫色晶石内部仿佛有液体流动,每一次脉动都让护山大阵的光幕暗淡一分。
“让我来。”他运转斩邪剑,三色剑罡缓缓贴近晶石表面。
就在剑罡即将接触晶石的瞬间,一道紫影从侧面袭来。正是刚才伏击他们的紫袍头领,此刻他手中多了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
沐雪反应极快,冰晶囚笼瞬间成型,将紫袍人困在其中。囚笼内的温度急剧下降,连空气都开始凝结。
紫袍人却不慌不忙,长剑划出诡异弧度。剑锋所过之处,冰晶纷纷碎裂,仿佛被无形之力吞噬。
“这是…”大长老瞳孔猛缩。
林子渊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虚空斩!这是剑宗失传的虚空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紫袍人发出低沉笑声,剑势陡然加快。虚空斩的特性展现无遗,沐雪的冰晶囚笼开始全面崩溃。
张萌萌持剑欲上,被林子渊伸手拦住。“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紫袍人破冰而出,目光扫过众人。“剑宗的绝学,自然要由剑宗来终结。”
他作势欲攻,目标直指濒临崩溃的阵眼。林子渊毫不犹豫地闪身挡在阵眼前方,斩邪剑横在胸前。
“先救阵眼!”他对沐雪喊道。
沐雪会意,双手再次结印。这次她不再攻击,而是将全部灵力注入阵眼核心。紫色晶石的抽取速度明显放缓,护山大阵的光幕暂时稳定下来。
紫袍人见状,虚晃一招后突然抽身后退。“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身影融入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张萌萌想要追击,被大长老出声制止。
“别追了,先稳住阵眼要紧。”
林子渊收起斩邪剑,协助沐雪稳固阵眼。随着灵力不断输入,紫色晶石表面的裂纹开始缓慢愈合。
“刚才为什么放他走?”张萌萌忍不住问道,“那可是剑宗失传的绝学!”
林子渊神色凝重。“正因为是剑宗绝学,才更不能追。虚空斩的最后一式是‘同归’,他刚才已经摆出了起手式。”
大长老闻言色变。“你连这个都知道?虚空斩的秘籍早在百年前就失传了!”
林子渊没有回答。他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片段——清风道长在月下舞剑的身影,还有那招与虚空斩极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剑式。
阵眼终于暂时稳定下来。沐雪擦去额角汗珠。“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必须找到彻底关闭晶石的方法。”
幸存的守阵弟子悠悠转醒,虚弱地开口:“他们…他们往剑冢方向去了…”
“剑冢?”大长老脸色更加难看,“难道他们的目标是…”
林子渊突然想起什么。“剑冢里是不是藏着虚空斩的完整秘籍?”
张萌萌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能!剑冢只有通过试炼的剑宗弟子才能进入,他们怎么…”
话音未落,远处剑冢方向突然冲起一道紫色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剑影翻飞,整个剑宗的灵气都开始紊乱。
护山大阵的光幕剧烈闪烁,刚刚稳定的阵眼再次震动起来。紫色晶石表面的裂纹迅速扩大,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
“来不及了!”沐雪全力输出灵力,却只能延缓崩溃的速度。
林子渊握紧斩邪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急切震动。三色光芒在剑刃上流转,与远处剑冢的紫色光柱产生奇异共鸣。
“你们守住这里。”他转身面向剑冢方向,“我去阻止他们。”
张萌萌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太危险了!剑冢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林子渊轻轻推开她的手。“如果让他们得到完整的虚空斩,整个剑宗就真的完了。”
他看了眼肩头的小白。小狐狸会意地点头,银色光芒在周身流转。
大长老挣扎着站直身体。“我跟你一起去。剑冢的机关只有历代长老才知道如何解除。”
沐雪咬牙维持着阵眼。“快去快回,我撑不了太久。”
林子渊最后看了眼剧烈闪烁的护山大阵,转身冲向剑冢方向。大长老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山路上。
张萌萌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中长剑握得发白。沐雪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阵眼核心的紫色晶石发出不祥的嗡鸣,裂纹已经蔓延到整个表面。
“沐雪师姐!”张萌萌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沐雪。
沐雪艰难地维持着法术。“告诉林子渊…晶石内部有东西…在苏醒…”
紫色晶石突然射出一道光线,直指剑冢方向。光线所过之处,护山大阵的光幕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片片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