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那顿惊心动魄的晚餐和戛然而止的“奖励”，徐小默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全是Elena那张带着坏笑逼近的脸和那个响亮的饱嗝，循环播放，让他又羞又躁。
所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房时，徐小默其实是醒着的，只是赖在床上不想动，脑子里还在回味（主要是社死部分）昨晚的一切。
然后，他就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徐小默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熟睡，心跳却不争气地加快了。
是Elena？她这么早来干嘛？
脚步声很轻，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越来越近。
徐小默能感觉到她停在了床边，目光落在他脸上。
他紧张得睫毛微颤，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心里猜测着她要做什么？恶作剧？还是……？
下一秒，一种极其柔软、微凉、带着湿润触感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徐小默浑身一僵！
这是……？
那触感一触即分，随即，他听到Elena极轻的、带着笑意的低语：“小懒猪，该起床了~”
“姐姐的‘叫醒服务’还满意吗？”
徐小默的大脑轰的一声！
叫醒服务？！
用……用嘴唇叫的吗？！
这女人也太会了吧！
他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Elena近在咫尺含笑的桃花眼。
她手里拿着……一片沾了水的玫瑰花瓣？
刚才那柔软的触感是花瓣？！
Elena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笑得像只恶作剧成功的猫，晃了晃手里的花瓣：“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很唯美？有没有一种被花仙子吻醒的感觉？”
徐小默：“……”
浪漫你个鬼啊！吓死他了好吗！
他还以为……
看着徐小默那副从震惊到失落（虽然只有一瞬间）的表情，Elena笑得更欢了，故意把花瓣在他嘴唇上又蹭了蹭：“哎呀~小朋友是不是失望了？”
“以为姐姐会用什么别的方式叫你？嗯？”
她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戏谑和挑逗。
徐小默脸一红，猛地坐起来，抢过那片花瓣扔到一边，嘴硬道：“才没有！你……你怎么随便进我房间！”
“哟~还害羞了？”
Elena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俯身逼近他，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片诱人的风景，“整栋房子都是我的，我想进哪个房间就进哪个房间~”
“包括……你的房间，和你的人~”
她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带着清晨的慵懒和诱惑。
徐小默被她困在床头，无处可逃，眼神躲闪，呼吸急促：“你……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
Elena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感受着他紧张的吞咽动作，声音沙哑，“就是来看看……我家小朋友经过一夜，有没有变得更可口一点~”
就在徐小默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清晨的暧昧气氛烤熟时，他的旧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铃声刺耳。
两人都是一愣。
徐小默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连忙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Elena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悦被打扰，但还是退开了一些。
电话是陈泽宇打来的。
徐小默刚接通，那边就传来陈泽宇鬼哭狼嚎的声音：“默哥！救命啊！江湖救急！我女神答应跟我约会了！就在今天中午！快！”
“传授我几招富婆快乐秘籍！”
“我该怎么表现？穿什么？说什么？要不要带礼物？带什么？……”
他的大嗓门透过话筒清晰地传了出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徐小默尴尬得想挂电话，尤其是看到Elena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你……你正常点就行……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徐小默压低声音，想赶紧结束这通电话。
“别啊默哥！你不能见色忘友啊！”
“你可是被富婆包养过的男人！”
“有经验！快！跟我说说，富婆姐姐都喜欢什么调调？”
“是喜欢小奶狗还是小狼狗？我该怎么……”
“陈泽宇！”
徐小默脸都绿了，赶紧打断他，“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被包养！”
“哎呀都住进大豪宅了还不是包养？默哥你就别装了！兄弟我都懂！快传授经验！喂？喂？信号不好吗？”
徐小默手忙脚乱地想挂断电话，Elena却突然伸手，把手机拿了过去。
她对着话筒，语气慵懒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喂？小泽宇是吧？”
电话那头的陈泽宇显然没料到换人了，瞬间卡壳，结结巴巴：“富……富婆姐姐？”
“嗯哼~”Elena轻笑一声，“想请教怎么追女神？”
“是……是啊……姐姐教我！”
“很简单啊~”
Elena瞥了一眼旁边紧张得快要窒息的徐小默，慢悠悠地说，“真诚一点，别油嘴滑舌。”
“穿干净点，别学我家里这个，整天t恤大裤衩。”
“礼物嘛……带束花就好，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最重要的是……”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凑近手机，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别老是半夜给我家‘小朋友’打电话~”
“他会累~需要好好‘休息’~明白？”
电话那头的陈泽宇沉默了三秒，然后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极其猥琐的“哦~~~~~~”。
“明白明白！绝对明白！姐姐放心！我这就滚！不打扰你们‘休息’！默哥保重身体！再见！”
电话被飞快地挂断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徐小默看着Elena手里自己的手机，感觉社会性死亡再次降临。
陈泽宇那个大嘴巴！以后他还怎么见人！
Elena把手机扔回给他，抱着胳膊，挑眉看他：“‘被富婆包养过的男人’？”
“嗯？‘有经验’？”
“小默默，你平时都是这么跟你朋友介绍我的？”
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眼神里的危险光芒让徐小默后背发凉。
“不是！我没有！他瞎说的！”
徐小默急忙否认，“他就是嘴贱！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是吗？”
Elena走近他，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嗯？”
她的目光灼灼，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徐小默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美艳脸庞，闻着她身上诱人的香气，心脏狂跳，脑子里一片混乱。
算什么关系？ 房东与租客？明显不是。
老板与员工？也不太像。
包养与被包养？好像……有点接近？但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诡异又暧昧的关系。
Elena看着他这副纠结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戏谑掩盖。
她松开手，哼了一声：“算了，量你也说不出来。姐姐饿了，去做早餐。”
她转身走向门口，走到一半又停下，回头对他抛了个媚眼：“今天煎蛋不许糊！不然……‘惩罚’加倍哦~”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徐小默长长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低头看着手机，陈泽宇又发来一条微信：【默哥！富婆姐姐声音太好听了！霸气！我悟了！祝你们性福！[坏笑]】
徐小默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脸。
关系…… 他和Elena，到底算什么呢？
而厨房里，正在笨拙地试图给煎蛋翻面的Elena，看着锅里又一次失败的蛋形，烦躁地啧了一声，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右耳上那枚天鹅耳钉，眼神有些出神。
“小混蛋……”
“非要姐姐把话说那么明白吗……”
“真是……欠收拾……”
窗外，阳光正好。
窗内，暧昧仍在继续，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又隔着一层薄薄名为“傲娇”和“怂”的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