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程筱筱按住苏雪棠的肩膀，指尖灵体能量如细碎的金粉落在对方银发间。梳妆台的镜子里，苏雪棠冰蓝色的瞳孔微微震颤，像是被自己此刻的模样吓到了。
深红色的圣诞裙装勾勒出从未展露的曲线，露肩设计让精致的锁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胸口处微微敞开的剪裁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阴影，与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裙摆短得让苏雪棠不断往下拉扯，蕾丝边在她指尖颤抖。
太...露了。苏雪棠的声音比平时低八度，耳尖红得像挂在窗边的圣诞袜。
程筱筱的灵体因兴奋而闪烁，像棵被人摇晃的圣诞树：超好看！她变魔术般掏出个镶水晶的鹿角发卡，最后点睛之笔～
门铃突然响起。云无尘站在门外，崭新的驼色大衣上还沾着雪花。当他看清开门的苏雪棠时，手里的热可可地掉在地上，纸杯滚出老远。
抱、抱歉！小道士慌忙后退，结果撞到门框，狼尾发型蹭了一墙灰，我我我重新买饮料去！
程筱筱笑得前仰后合，灵体光芒把玄关映得五彩斑斓：回来！雪棠又不会吃了你～
苏雪棠已经退回卧室，正试图用围巾遮住胸口。程筱筱飘过去扯掉围巾，实体化的手指意外擦过对方锁骨，两人同时触电般弹开。
就这样超完美！程筱筱把自己塞进同款绿色圣诞裙，灵体在红绿搭配下活像个移动的圣诞装饰，出发！
......
圣诞广场的巨型杉树足有二十米高，彩灯如星河垂落。苏雪棠一下出租车就引来无数目光——银发在飘雪中几乎隐形，唯有红裙像团火焰在雪地里燃烧。
妈妈！圣诞公主！穿蓝色羽绒服的小女孩指着她尖叫。
苏雪棠条件反射地抬手，程筱筱立刻会意，灵体能量从指尖迸发。无数冰晶在空中凝结，形成小型人造雪环绕着她们飘落。围观群众爆发欢呼，几个年轻人已经举起手机开始直播。
玩过头了...苏雪棠低声说，却被程筱筱抓住手腕拖向冰雕区。
云无尘小跑着跟上，大衣口袋里塞满程筱筱硬买的圣诞糖果。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不是因外貌，而是唯一没拿手机拍摄的异类。
那边有冰雕天使！程筱筱的灵体在雪地里留下发光的脚印，我们去拍照！
三米高的冰天使雕像前挤满情侣。苏雪棠站在警戒线外，看着程筱筱实体化挤进人群。忽然，天使手持的缎带闪过一道金光，冰面上浮现出永远在一起的刻痕。
程筱筱回头冲她眨眼，灵体因能量透支而微微发颤。苏雪棠走近冰雕，摘下鹿角发卡别在天使底座。当她的指尖无意间擦过程筱筱修改过的冰面时，契约符文突然亮起微光，融化了接触点的冰霜。
哇！特效吗？围观者惊呼。
只有云无尘注意到，苏雪棠转身时迅速擦了下眼角——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别的什么。
......
中央舞台正在抽奖。主持人穿着滑稽的圣诞老人服，大嗓门穿透整个广场：特等奖——北欧极光双人游！
程筱筱立刻把云无尘往前推：小道士手气最好了！她没注意到苏雪棠悄悄往他口袋里塞了张号码牌。
0357号！主持人高喊。
云无尘茫然地举起手中号码，聚光灯立刻打过来。程筱筱的欢呼声比中奖本人还大：雪棠！我们可以...
给后面那位小朋友吧。苏雪棠突然说。众人回头，看见轮椅上的小男孩正羡慕地望着舞台，膝盖上放着化疗药袋。
程筱筱的灵体瞬间柔和下来。她飘过去蹲在轮椅前：姐姐们把极光送给你好不好？抬头时发现苏雪棠就站在身后，红裙在雪地里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
程筱筱拉着苏雪棠就往市集里冲。暖黄色的灯笼挂在摊位上方，彩色的旗帜在风里飘得猎猎作响，空气中混杂着热红酒的肉桂香、姜饼的黄油香，还有烤栗子的焦香，暖融融的，驱散了冬夜的冷。
“这个！雪棠你看！”程筱筱停在一个挂满毛线手套的摊位前，拿起一副正红色的手套，指尖还绣着小小的雪花，“红色的，跟你裙子超配！戴上试试！”
苏雪棠轻轻摇头，目光却被旁边摊位上的手工蜡烛吸引——粗陶材质的烛杯上，刻着细碎的雪花和星星，烛芯周围凝着琥珀色的蜡油，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肉桂香，像极了程筱筱身上温暖的气息。程筱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掏出钱包付了钱，把蜡烛塞进苏雪棠手里：“给你，就当是……我们的第一个圣诞纪念品。”
苏雪棠握着烛杯，指尖传来陶土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她低头看着蜡烛上的雪花，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市集尽头停着辆驯鹿雪橇，棕色的驯鹿头上戴着红色的蝴蝶结，雪橇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周围挂着小彩灯和铃铛。雪橇夫是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笑着冲她们招手：“孩子们，要不要来体验一下？绕着湖边走一圈，看看风景。”
程筱筱兴奋地跳上雪橇，拉着苏雪棠的手：“雪棠快上来！我还没坐过驯鹿雪橇呢！”苏雪棠犹豫了一下，还是被她拉着坐了下来——羊毛毯很软，坐上去暖暖的，一点都不冷。云无尘坐在雪橇尾端，手里还拎着盒姜饼。
雪橇缓缓前行，铃铛声“叮叮当”的，清脆悦耳。风从湖边吹过来，带着点水汽，却不冷。苏雪棠的银发被风吹起，拂过程筱筱的脸颊，凉丝丝的。程筱筱悄悄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去，苏雪棠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
“冷吗？”程筱筱凑近她耳边，小声问。
“不冷。”苏雪棠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圣诞树顶，彩灯在雪夜里闪着光，像星星落了下来，“这里很美。”
“那以后每年圣诞，我们都来好不好？”程筱筱的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苏雪棠转头看她，程筱筱的灵体在彩灯下泛着暖光，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她轻轻点头：“好。”
回到广场时，中央舞台上的唱诗班已经开始表演了。一群穿着白色礼服的孩子站在台上，手里捧着蜡烛，清澈的童声在夜空中回荡，唱的是《平安夜》。程筱筱拉着苏雪棠和云无尘，挤到人群前排，跟着旋律轻轻哼唱——她的灵体光芒随着歌声起伏，忽明忽暗，像在为孩子们伴奏。
苏雪棠看着程筱筱投入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很少见程筱筱这么安静，平时总是吵吵闹闹的，像个停不下来的小太阳，可此刻，她闭着眼睛，跟着节奏轻轻晃着头，灵体的光芒温柔得像水。云无尘站在她们身后，手里捧着那盒姜饼，看着她们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样的画面，安静又温暖，像他小时候在道观里，看过的雪夜灯笼。
唱诗班表演结束后，广场一角的“圣诞回忆墙”前围了不少人。墙上贴满了照片和便利贴，有情侣的合影，有家人的笑脸，还有孩子们写的愿望。程筱筱拉着苏雪棠过去，让云无尘帮她们拍照：“我们也要留下纪念！”
苏雪棠有些害羞，却还是配合地站在圣诞树前，程筱筱凑到她身边，灵体的光芒刚好落在她的银发上。云无尘举起手机，按下快门——照片里，穿红裙的苏雪棠微微垂着眼，嘴角带着浅淡的笑，穿绿裙的程筱筱歪着头，眼睛亮得像星星，两人身后的圣诞树闪着彩灯，雪花落在她们的肩头，美得像幅画。
程筱筱把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回忆墙上，又拿起笔，在便利贴上写下：“程筱筱和苏雪棠的第一个圣诞，要永远在一起呀～”写完，她把便利贴贴在照片旁边，满意地拍了拍手。
湖边有人在放许愿灯，橙色的灯盏在夜空中飘着，像星星。程筱筱拉着苏雪棠跑过去，买了一盏。她接过笔，在灯面上写下愿望，字迹歪歪扭扭，却很认真：“希望我和雪棠永远不分开，希望雪棠每天都开心。”
她把灯递给苏雪棠：“你来放吧，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苏雪棠接过灯，轻轻一推。许愿灯缓缓升起，带着程筱筱的字迹，在夜空中越飘越高，最后融入了漫天的彩灯里。程筱筱的灵体光芒与许愿灯交相辉映，苏雪棠看着那盏灯，所有的愿望都不重要了——只要筱筱在身边，就够了。
午夜钟声敲响时，三人站在广场边缘，看着中央的圣诞树。云无尘手里捧着程筱筱硬塞的姜饼人，姜饼人的脸上画着笑脸，和他此刻的表情很像。程筱筱和苏雪棠并肩站在雪地里，雪花落在她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许个愿吧～”程筱筱撞了下苏雪棠的肩膀，灵体的光芒蹭到她的红裙上，留下淡淡的光斑。
苏雪棠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久久不散。她抬头望着漫天的雪花和彩灯，又转头看向身边的程筱筱——她的灵体因为疲惫，光芒弱了些，却还是努力地亮着，眼睛里映着圣诞树的光，像盛着一整个星河。
苏雪棠突然转向程筱筱，冰蓝色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声音轻却清晰：“我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有你在，便好。”
程筱筱愣住了，灵体的光芒瞬间变得柔和，像被温水融化的糖。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笑着，伸手轻轻碰了碰苏雪棠的脸颊。
苏雪棠却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用，你就是我的愿望。”
回程的出租车里，程筱筱的灵体因为一整天的活动，变得有些透明，像蒙上了一层雾。她靠在苏雪棠的肩膀上，像只困倦的猫。
苏雪棠轻轻伸出指尖，碰了碰那枚符文——指尖传来程筱筱平稳的“心跳”，微弱却坚定，像冬夜里的炉火，暖得她心里发疼。
后视镜里，云无尘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圣诞灯火，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微笑。他掏出手机，给刚才拍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圣诞快乐，平安顺遂。”照片里，两个女孩站在圣诞树前，笑容灿烂，雪花落在她们肩头，像一场永不落幕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