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日里的“小毛球”
雨村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清晨推开窗,院子里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白,像撒了把糖霜。吴邪裹紧棉袄出门,正看见小满哥蹲在狗窝前,对着里面“呜呜”低叫,尾巴扫得雪地簌簌落雪。
狗窝里,三只小狗崽挤在一起,像三个毛茸茸的黄黑相间的球,小花趴在旁边,用舌头舔着最瘦小的那只黑崽,眼里满是温柔。
“这才刚满月,可别冻着了。”吴邪找了块旧棉被,轻轻盖在狗窝上。小满哥立刻凑过来,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又转身叼起块肉干,小心翼翼地放进狗窝里,推到小花嘴边。
胖子端着热水出来,哈着白气笑道:“瞧瞧咱们小满哥,成了爹就懂事了,知道疼媳妇了。”他蹲在狗窝边数小狗,“一、二、三……俩黄的像小满,这黑的像谁?难不成是隔壁老王家的串?”
话刚说完,小满哥突然对着他龇牙,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逗得胖子直乐:“行行行,胖爷说错了,都是你的种还不行?”
张起灵从柴房抱来些干草,垫在狗窝底下,增加点暖意。他指着那只黑崽:“像李莲奶奶家的‘小莲’。”
吴邪这才想起,李莲奶奶家的狗确实是黑色的,当年跟着李莲从北平回到雨村,算起来和小满哥的祖宗是远亲。“说不定真是隔代遗传。”他笑着说,“得给它们起个名字了。”
二、取名风波与老陈的“辈分论”
给小狗崽取名成了件大事。胖子主张叫“大胖”“二胖”“三胖”,说这样好养活;吴邪觉得该跟桃花有关,叫“桃桃”“花花”“朵朵”;小满哥似乎有自己的主意,叼着老陈送的红绸带,分别系在三只小狗崽脖子上,对着桃树的方向叫了两声。
“我看啊,还是让老陈来取吧。”吴邪笑着说,“他懂这些。”
老陈果然提着袋狗粮来了,看到小狗崽眼睛一亮:“这黑的真精神!跟当年李莲奶奶家的‘小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蹲在狗窝前,端详了半天,“按辈分,它们该叫‘念’字辈,纪念的念,跟我爹的名字‘建国’凑成对,也算没忘了老祖宗。”
于是,两只黄崽分别叫“念桃”“念花”,黑崽叫“念莲”,既合了桃花的意,又记着李莲奶奶的情。
名字刚定下来,念莲突然爬出狗窝,摇摇晃晃地往院外跑,小短腿在雪地里打滑,像个滚动的煤球。小满哥赶紧追上去,用嘴轻轻把它叼回来,放在小花身边,那紧张的样子,活像怕孩子丢了的老父亲。
“这黑崽倒是胆大。”老陈笑着说,“跟它太爷爷‘小黄’一样,当年也是敢跟着李军医闯碉堡的主。”
吴邪想起李莲奶奶说的,小黄当年为了救伤员,瘸了腿也不后退,心里暖烘烘的:“说不定这念莲,以后也是条有出息的狗。”
三、雪地里的红脚印与失踪的念莲
一场大雪下了三天三夜,院子里的雪积到了膝盖。吴邪早上起来喂狗,发现狗窝里少了一只——念莲不见了!
“念莲!念莲!”他和胖子在院子里四处喊,脚印踩得雪地里乱七八糟。小满哥急得团团转,对着院外狂吠,尾巴夹得紧紧的,喉咙里的低吼带着哭腔。
张起灵指着院门口的雪地上,有一串小小的红脚印,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过,一直延伸到村口的方向。脚印旁还有些凌乱的爪印,是念莲的。
“被什么东西叼走了?”胖子抄起工兵铲,“他娘的,敢动胖爷罩着的狗,活腻歪了?”
老陈闻讯赶来,看到红脚印脸色一白:“这是……山里的黄鼠狼!最近总有人家的鸡被偷,没想到它敢来叼狗崽!”
一行人顺着脚印往山里追,雪深路滑,没走多远就喘得厉害。小满哥却像疯了一样往前冲,时不时停下来嗅嗅雪地,对着密林深处狂叫。
“汪!汪汪!”小满哥突然在一棵老松树下停住,对着树洞里叫。吴邪爬过去一看,树洞里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呜呜”的小狗叫声。
“在里面!”他用工兵铲撬开树洞,果然看到念莲缩在里面,浑身发抖,脖子上的红绸带被扯断了一半,沾着些黄色的毛——是黄鼠狼的。
小满哥立刻钻进去,小心翼翼地把念莲叼出来,用舌头舔着它冻得冰凉的小身子,眼里满是心疼。念莲在它怀里“嘤嘤”叫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四、黄鼠狼的“报复”与狗群的守护
把念莲救回来后,吴邪用温水给它擦了擦身子,裹在旧毛衣里暖着。小花守在旁边,不停地舔着它的耳朵,像是在安慰。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院子里的鸡窝被掏了,两只老母鸡不见了,鸡窝旁散落着些黄色的毛和鸡毛,显然是黄鼠狼干的,带着报复的意味。
“这畜生还敢来!”胖子气得直骂,“胖爷今天就设个陷阱,非逮住它不可!”
老陈却摇了摇头:“山里的黄鼠狼通人性,你不惹它,它一般不害人。这次怕是饿极了,又被小满哥惊了,才来偷鸡报复。”他从家里拿来些肉干,放在院外的石头上,“给它点吃的,别结下仇。”
小满哥似乎听懂了,叼着自己的肉骨头放在肉干旁边,对着山林的方向叫了两声,像是在和解。
接下来的几天,黄鼠狼果然没再来。但小满哥却变得格外警惕,夜里总守在狗窝旁,稍有动静就竖起耳朵,连小花喂奶时,它都寸步不离。念桃和念花也懂事了,紧紧跟着黑崽,不再乱跑。
张起灵在院墙上搭了个小棚子,铺上干草,让小满哥能站得高些,看得远些。每到夜里,月光下总能看到它蹲在棚子上的身影,像个忠诚的哨兵,守护着自己的小家。
五、新年的红绸带与未寄出的“全家福”
转眼到了年底,雨村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挂灯笼。老陈给三只小狗崽做了新的红绸带,比之前的更宽些,上面绣着小小的“福”字。
“过了年,它们就半岁了,该学着看家了。”老陈把红绸带系在小狗崽脖子上,念莲最调皮,叼着绸带跟念桃打闹,小满哥在一旁看着,眼神里满是纵容。
除夕那天,吴邪做了一大桌菜,邀请老陈来家里过年。院子里挂着红灯笼,映得雪地都泛着红。三只小狗崽在桌下钻来钻去,抢着胖子扔的骨头,小满哥和小花则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像对温柔的父母。
“来,干杯!”吴邪举起酒杯,“祝咱们新的一年,平平安安,也祝小满哥一家,添丁进口,越来越旺!”
老陈笑着干杯,眼里的皱纹堆成了花:“也祝你们仨,在雨村长长久久住下去,陪我这老头子说说话。”
张起灵拿出相机,对着桌下的狗一家拍了张照——小满哥蹲在中间,小花靠着它,三只小狗崽挤在它们怀里,脖子上的红绸带在灯笼下闪着光。
“等洗出来,给老陈叔一张,挂在相框里。”吴邪说,“也算给它们拍张全家福。”
大年初一的早上,吴邪发现院门口的雪地上,放着一只死了的黄鼠狼,旁边摆着几根鸡毛——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放在这里像是“赔罪”。
“是山里的大狼干的。”张起灵指着雪地上的大脚印,“黄鼠狼偷了狼崽的食物,被狼收拾了。”
小满哥叼着黄鼠狼的尸体,往山林里拖,像是在告诉对方“恩怨了结”。吴邪看着它的背影,突然觉得,这雨村的日子,因为这些狗,变得格外有滋有味。
红绸带在风中飘动,系着过去的思念,也系着未来的期盼。就像这雪地里的脚印,深浅不一,却始终朝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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