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六章：蚀骨暗河
熔炉城净水厂入口，弥漫着一股比下水道更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消毒剂的刺鼻、淤泥的腐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如同陈年尸骨被强酸浸泡后的甜腥。巨大的金属管道从这里延伸向地底深处，管壁上凝结着厚厚的滑腻苔藓，闪烁着幽绿的磷光。空气潮湿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凉的油污。
科马克如同一尊散发着血腥与铁锈气息的雕像，矗立在主入口的阴影里。他身后跟着五名灰狗七队的正式队员，个个气息彪悍，最低也是蜕变境中期，装备着制式的链锯短刀和带有防腐蚀涂层的轻型胸甲。他们眼神冷漠，看向林狩和他身边的铁脊时，如同看待即将投入熔炉的废铁。
“钻探队在前面开路，标记了主巢方向，也他妈的惊动了里面的玩意儿。”科马克的声音在巨大的管道回音中显得格外阴冷，右臂链钩的嗡鸣如同毒蛇吐信。“你们的活儿，就是把主巢里那些还在啃管子的臭虫引出来，或者……死在里面把它们喂饱。别指望老子给你们收尸，管子修不好，所有人都得滚去填炉渣！”
他机械眼冰冷的红光扫过林狩和铁脊，最终定格在铁脊爪尖那若隐若现的暗红纹路上，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獠牙17’，让老子看看你的牙口，是不是真能啃得动哀嚎地窟爬出来的硬骨头。”他链钩猛地指向一条标记着鲜红骷髅头、直径约两米、不断有粘稠黑水渗出的巨大支管道，“钻进去！活着把动静闹大点！要是十分钟后里面没响动，老子就默认你们喂了虫子，直接灌源能融酸进去烧！”
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没有退路！
林狩体内被强行压制的钢脉血兰药力在冰冷的杀意刺激下微微翻腾。他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压下所有情绪，只留下绝对的冷静。他看向铁脊，意念沟通瞬间完成：“【生命联结】，感官共享，毒素感知优先。”
铁脊低吼一声，猩红的眼中凶光暴涨，全身肌肉绷紧，低伏身体，率先朝着那如同巨兽食道般的漆黑管道口走去。它的鼻子在粘稠的空气中快速翕动，过滤着复杂的气味信息。
林狩紧随其后，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他的“新武器”——那柄沉重的宽刃铁铲。此刻，铲刃边缘两侧，被牢牢绑缚固定着两片闪烁着幽蓝光泽、边缘不断发出极其细微高频震颤的晶爪碎片！正是晶甲穿山甲的“高频晶爪”！简陋的兽筋和金属丝缠绕下，这柄铁铲已化身为一柄狰狞的“骨刃战铲”！
踏入管道的瞬间，仿佛坠入另一个世界。绝对的黑暗吞噬了光线，只有管壁上那些散发着微弱磷光的腐败苔藓，提供着聊胜于无的惨绿视野。脚下是没及脚踝、冰冷滑腻的黑色淤泥，混杂着破碎的虫壳和不知名的粘稠物。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那股甜腥的腐蚀性气味浓烈了十倍不止！远处，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沙沙”声，以及某种巨大生物在粘液中滑行的“咕噜”声。
【生命联结】全开！林狩的视觉瞬间与铁脊的嗅觉、听觉重叠！
黑暗中，无数细小的、形如巨大蛆虫，口器长满细密骨刺，能分泌弱腐蚀粘液的蚀骨蠕虫幼虫。猩红光点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管壁和淤泥中！它们感受到活物的气息，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的缝隙和淤泥下涌来！
“正前方淤泥下，三只大型个体！蜕变境初期！”铁脊的意念带着强烈的毒素警告，瞬间锁定目标！
“嗷！”铁脊率先发动！它没有扑击，而是猛地抬起强化后的右前爪，狠狠拍击在身前粘稠的淤泥上！爪尖的金属冷光与暗红纹路一闪！
“砰！”淤泥炸开！高频震动混合着熔岩般的灼热气息瞬间扩散！泥浆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震荡！三只刚刚钻出淤泥、体长近两米、覆盖着灰白色钙化骨甲、口器如同旋转骨钻的，蜕变境初期的精英蚀骨蠕虫被这股混合震荡与灼热的力量冲击得动作一僵，骨甲缝隙渗出粘稠的腐蚀性体液！
就是现在！
林狩动了！他双手紧握骨刃战铲的长柄，身体如陀螺般旋转发力！蜕变境中期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双臂！
“呜——！”沉重的战铲带着高频晶爪撕裂空气的尖啸，划出一道幽蓝色的死亡弧光！
“噗！咔嚓！噗！”
精准！狠辣！如同热刀切入半凝固的油脂！
第一铲，幽蓝弧光掠过最前方精英蠕虫相对脆弱的颈部连接处！高频震动的晶爪瞬间撕裂钙化骨甲，将那颗狰狞的虫头整个切飞！粘稠的墨绿色虫血喷溅！
第二铲，借着旋转的余势，战铲横扫！晶爪的高频震动直接震碎了第二只精英蠕虫口器周围的骨甲，铲面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它暴露出来的柔软口器上！汁液爆裂！
第三铲回旋上撩！目标第三只精英蠕虫的下腹！晶爪的撕裂与战铲本身的钝击完美结合！骨甲破碎，虫腹被切开一道巨大的伤口，内脏混合着腐蚀液流淌而出！
三击！三只蜕变境初期的精英蠕虫瞬间毙命！墨绿色的腐蚀血液和粘稠的体液在狭窄的管道内飞溅，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甜腥的腐蚀气味浓烈到令人作呕！
然而，杀戮如同在滚油中滴入了冷水！整个管道瞬间沸腾了！
“沙沙沙沙——！”无数猩红的光点如同被激怒的蜂群，从管壁、淤泥、甚至头顶的管道接缝处疯狂涌出！幼虫的腐蚀粘液如同密集的酸雨般喷射而来！淤泥下，更多蜕变境初期的精英蠕虫钻出，口器疯狂旋转，骨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咔咔”声！黑暗中，甚至传来一声沉闷的、带着强烈威压的嘶鸣！那是更深处的主巢守卫！
“腐蚀粘液！覆盖性攻击！左前方管壁有薄弱点，可突破！”铁脊的意念急促传来，同时它猛地跃起，用背部为林狩挡开几股射向头脸的粘液！粘液落在它强化后的皮毛上，发出“嗤嗤”声响，腾起白烟，但并未能瞬间穿透，只是留下了焦黑的痕迹！它对腐蚀的抗性，在吞噬熔岩地蜥精血后显着提升！
林狩眼神一厉！不能被虫潮困死！他看准铁脊指示的方向，那是一处被腐蚀得格外严重、苔藓磷光也格外暗淡的管壁区域！
“开路！”林狩怒吼一声，不再保留！骨刃战铲被他舞动成一片幽蓝色的死亡风暴！高频晶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所过之处，扑来的幼虫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般碎裂！墨绿色的汁液和残肢四处飞溅！战铲本身的沉重铲面则如同攻城锤，狠狠砸向那些试图靠近的蠕虫精英，将它们骨甲砸裂、震退！
他不再追求一击毙命，而是以狂暴的攻势硬生生在虫潮中撕开一条血路，朝着那处薄弱的管壁猛冲！铁脊紧跟在他侧翼，爪牙并用，撕裂靠近的幼虫，用身体硬抗腐蚀粘液，为林狩分担压力！
“砰！咔嚓！”冲到薄弱点前，林狩积蓄力量，骨刃战铲带着全身的冲势和源能，狠狠捅向那处腐蚀严重的管壁！高频晶爪的撕裂与震动瞬间发威！
金属管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硬生生撕裂开一个半人高的不规则破口！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烈尸骸腐朽味道的气流从破口外涌了进来！外面似乎是另一条废弃的、更加狭窄的干涸管道！
“走！”林狩毫不迟疑，矮身钻过破口。铁脊紧随其后。
就在铁脊后腿刚刚脱离破口的瞬间！
“嗤啦——！！！”
一道水桶粗细、散发着刺目惨绿色光芒、粘稠如胶的强腐蚀酸液柱，如同高压水枪般从他们刚才激战的方向猛射而来！精准地轰击在破口边缘！
“滋滋滋——！！！”
被林狩撕裂的金属破口边缘瞬间冒出浓烈的白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融化、扩大！酸液溅落在地面，将残留的幼虫尸体和淤泥瞬间蚀穿，留下深坑！
“吼！”铁脊发出一声带着惊悸的低吼。林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若非及时破壁转移，被这道酸液正面击中，即便是他和铁脊强化过的身体，也绝对凶多吉少！是主巢的精英守卫出手了！
“目标：酸液喷射源！蜕变境后期！距离五十米，淤泥深处！”铁脊的意念带着强烈的毒素与能量警告，锁定了黑暗中一个缓缓蠕动、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大轮廓！
林狩背靠着冰冷滑腻的废弃管道壁，剧烈喘息。手中的骨刃战铲，幽蓝的晶爪上沾满了墨绿色的虫血和粘液，兀自发出细微的嗡鸣。铁脊伏在他身边，肩胛处一块皮毛被酸液灼得焦黑卷曲，散发着刺鼻气味，但眼神依旧凶悍，死死盯着酸液射来的方向。
墨绿色的强腐蚀酸液如同拥有生命般，在破口边缘的金属上缓缓流淌、侵蚀，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白烟升腾，将破口腐蚀得更大，边缘的金属如同融化的蜡油般滴落。空气中弥漫的甜腥尸臭味混合着酸液的刺鼻，几乎令人窒息。
“蜕变境后期…淤泥深处…”林狩的意念在【生命联结】中与铁脊快速交流，冰冷的思维高速运转。硬拼？毫无胜算！那酸液柱的威力足以瞬间重创甚至融化蜕变境巅峰的存在。引出去？科马克巴不得他们和主巢守卫同归于尽！
唯一的生路，是制造混乱，搅浑这潭死水，让科马克不得不出手！同时，必须找到那守卫的弱点！哀嚎地窟边缘的生物，精神抗性往往薄弱！
“铁脊，持续锁定目标！干扰感知！制造噪音！向主巢方向移动！”林狩用意念下达指令，同时从兽皮袋中飞快掏出几枚东西——正是之前收集的、可引发剧烈共振的“音爆晶簇”！
“吼！”铁脊心领神会，眼中凶光一闪。它没有扑向酸液源，而是猛地朝着主巢方向发出穿金裂石般的狂暴咆哮！这咆哮并非无的放矢，其中蕴含了林狩通过【生命联结】引导的一丝高频震荡源能，如同无形的锥子，狠狠刺向淤泥深处那个巨大轮廓！
与此同时！铁脊强壮的后腿猛蹬废弃管道的管壁，借力高高跃起，爪尖闪烁着金属冷光与暗红纹路，狠狠抓挠在头顶锈蚀的管道接缝上！
“嘎吱——！嗤啦——！”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伴随着高频爪击的嗡鸣，在狭窄的空间内被无限放大！锈渣如同暴雨般落下！
淤泥深处那巨大的轮廓明显一滞！显然，铁脊这蕴含高频震荡与灼热气息的咆哮和针对性的噪音攻击，穿透了厚厚的淤泥层，对它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干扰和激怒！
“嘶——！”一声沉闷而暴怒的嘶鸣从淤泥深处传来，带着精神层面的刺痛感！淤泥表面剧烈翻腾！那巨大的轮廓似乎要破泥而出！
就是现在！
林狩眼中寒光爆射！他将源能疯狂注入手中的音爆晶簇，用尽全力，将其狠狠掷向翻腾的淤泥区域，同时朝着破口方向怒吼：“科马克队长！主巢守卫被惊动了！它要钻出来了！酸液准备！”
话音未落！
“嗡——轰！！！”
被掷出的音爆晶簇在淤泥上方猛烈炸开！并非物理爆炸，而是释放出极其尖锐、穿透力极强的定向声波冲击！这声波对听觉器官和精神感知的杀伤力尤为恐怖！
“嘶嗷——！！！”淤泥深处猛地爆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尖锐嘶鸣！整个淤泥潭如同沸腾般炸开！一个庞然大物猛地从粘稠的黑泥中抬起了小半截身躯！
**蚀骨蠕虫母巢守卫**！
它露出的部分就足有水缸粗细！覆盖的已不是灰白色的钙化骨甲，而是一种暗沉如黑铁、布满了扭曲孔洞和腐蚀痕迹的厚重骨板！狰狞的口器不再是骨钻，而是如同盛开的、长满螺旋利齿的恐怖菊花状！口器深处，惨绿色的腐蚀性能量正在疯狂汇聚！显然刚才的音爆冲击让它痛苦不堪，但也彻底激怒了它！
而就在它抬起身躯、口器蓄能的瞬间！
林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穿透翻腾的淤泥和酸雾，死死锁定了它庞大身躯上一个极其隐蔽的点——在它头部后方，几块厚重骨板交叠的缝隙深处，隐约透出一抹极其暗淡、如同劣质灰水晶般的微光！一股微弱但精纯的精神波动正从那里散发出来！
**精神腺体？还是控制核心？！**
“目标！头部后方骨板缝隙！灰色光点！”林狩的意念如同尖刀刺入铁脊脑海！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
“废物！引条虫子都磨磨蹭蹭！”科马克那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怒吼从破口外传来！紧接着！
“嗤——轰！！！”
一道远比刚才更加粗壮、颜色更深、如同墨绿色液态翡翠般的巨大腐蚀酸液柱，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从破口外狂暴射入！精准地轰向那刚刚抬起上半身、口器还在蓄能的蠕虫母巢守卫！
科马克出手了！但不是救援，而是趁火打劫，要一击毙命夺取战果！
恐怖的酸液柱瞬间命中了蠕虫守卫抬起的前半身！
“滋滋滋——嗷！！！”
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混合着守卫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响起！它那黑铁般的厚重骨板在科马克超态境力量驱动的强酸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飞速消融、塌陷！惨绿色的酸液疯狂侵蚀着它的血肉！
机会！
就在守卫被酸液重创、剧痛疯狂翻滚、精神防御降到最低点的瞬间！
“铁脊！”林狩的意念如同炸雷！
“吼！！！”铁脊早已蓄势待发！潜能被【生命联结】瞬间引燃！它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戾光芒，全身肌肉贲张，皮毛下的血管如同岩浆般贲起！它没有扑向守卫庞大的身躯，而是将目标死死锁定那个骨板缝隙深处的灰色光点！后腿在废弃管道壁上猛地一蹬，整个身体如同撕裂黑暗的血色箭矢，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朝着那正在被酸液侵蚀的骨板缝隙，狠狠扑去！强化后闪烁着金属冷光与熔岩纹路的利爪，狠狠掏向那点灰光！
与此同时！林狩也动了！他将体内所有源能，连同被压制的钢脉血兰药力，疯狂灌注到手中的骨刃战铲！幽蓝的高频晶爪发出刺耳的尖啸！他身体旋转，如同投掷标枪般，将沉重的战铲狠狠掷出！目标同样是——那点灰光！
“噗嗤——！”
铁脊的利爪，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穿透了被酸液腐蚀得脆弱不堪的骨板缝隙！狠狠掏中了那枚散发着微弱灰光、如同不规则水晶般的核心！爪尖蕴含的高频震荡与熔岩灼热瞬间爆发！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
几乎同时！
“呜——噗！”
林狩全力掷出的骨刃战铲，带着恐怖的动能和撕裂一切的高频震动，狠狠贯入同一个位置！铲刃两侧的晶爪碎片如同旋转的死亡之花，将那个缝隙瞬间扩大、绞碎！
“嗷……呜……”蠕虫母巢守卫庞大身躯的翻滚猛地一僵，口中蓄积的惨绿酸液无声溃散。它那充满暴虐与痛苦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庞大的身躯如同崩塌的山峦，重重砸回沸腾的淤泥潭中，溅起漫天恶臭的黑泥！
一击毙命！目标直指核心！
铁脊在守卫倒下的瞬间就借力跃开，落在稍远的管壁上，口中死死叼着那枚沾满粘稠脑浆和墨绿血液、只有核桃大小、通体呈现浑浊灰白色、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漩涡流转的不规则晶体——**地窟回响石**！正是守卫的精神核心！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精神哀嚎和地窟特有的阴冷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林狩也迅速冲上前，拔回自己的骨刃战铲。铲刃上的晶爪碎片沾染了更多的污秽，但幽蓝的光芒依旧冷冽。
破口外，科马克的身影出现。他冰冷的机械眼扫过瞬间毙命的守卫尸体，又扫过铁脊口中叼着的灰白石块和林狩手中滴落粘液的战铲。他右臂的链钩缓缓垂下，嗡鸣声似乎停顿了一瞬。那无机质的红光里，第一次清晰地映照出林狩沾满污泥和虫血、却冰冷沉静如岩石的脸庞，以及铁脊口中那枚散发着不祥精神波动的灰白石块。
“哼。”科马克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打破了死寂。那声音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更深沉的觊觎。他不再看林狩，链钩指向守卫庞大的尸体，对身后的队员命令道：“处理掉！核心和腺体收好！动作快点！”
几名队员立刻上前，开始用特制的工具分割这宝贵的猎物。
林狩沉默地退到一旁，背靠着冰冷滑腻的管壁，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他接过铁脊吐出的那枚依旧散发着微弱精神哀嚎的“地窟回响石”，入手冰凉，仿佛握着一个小型的痛苦漩涡。他将其迅速收入兽皮袋最里层。
他看着科马克手下粗暴地切割着守卫的尸体，看着那些蕴含着精纯黑暗与腐蚀能量的腺体、骨板被收走。他的骨刃战铲上，晶爪的光芒在污血下依旧冷硬。
净水厂的黑暗深处，战斗的喧嚣渐渐平息，只留下浓得化不开的腥臭和腐蚀的气息。林狩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黑泥和虫血的手。指节因用力握着铲柄而发白。
这枚“地窟回响石”，这柄饮血的骨刃战铲，还有体内那被死亡与战斗反复捶打、压缩到极致的药力……都是他在这座名为熔炉城的钢铁坟墓中，用命换来的资本。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引爆的契机。一个能让他和铁脊的獠牙，真正撕开眼前这令人窒息的黑暗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