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上的金光还没散尽，沈砚突然按住苏晚卿的肩往侧门退。萧景行正对着流转的图腾咋舌，就见两个黑衣人影从房梁坠落，手里短刀淬着幽蓝的毒，落地时带起的风里飘着股硫磺味。
“这登场方式够老套的。” 苏晚卿反手抽出沈砚腰间软剑，剑穗扫过俘虏咽喉时突然停住，“哎？这人左手小指怎么缺了半截？”
另一个俘虏刚要咬毒自尽，被萧景行一烟杆敲掉下巴，含糊不清地骂着什么。苏晚卿侧耳听了听，突然笑出声：“他说‘早知道拼团价要多带三个人，死也得拉够数’。”
“拼团？” 沈砚踹开试图挣扎的俘虏，“你们幽冥阁现在搞批发业务了？”
缺指俘虏瞪着眼啐了口血：“休要胡言！我们与血月教不过是临时合作，买够十个人头就能团购解药，这叫资源优化！”
“哟，还懂管理学呢。” 苏晚卿蹲下来用剑鞘戳戳他断臂，“那你们团购价多少？给打几折啊？”
俘虏被问得一愣，随即涨红了脸：“死到临头还嘴贫！等圣女拿到兵符，定叫你们……”
“圣女？” 沈砚突然加重脚力，“哪个圣女？张嬷嬷还是她徒弟？”
缺指俘虏梗着脖子不说话，另一个却突然哆嗦起来，眼神瞟向厅中香炉。苏晚卿顺着他视线看去，香炉里插着的三炷香正烧出古怪的烟圈，凑近些竟能闻到淡淡的杏仁味 —— 与柳氏假死时房间里的气味一模一样。
“这香有问题。” 她挥剑斩断香线，烟圈突然炸开成血月形状，在半空凝住不动。萧景行突然拍大腿：“我知道了！这是他们的拼团暗号，烧三炷香代表‘还差三人成团’！”
沈砚没理他的疯话，剑尖挑起俘虏衣襟，露出里面绣着的半月图腾：“血月教的人也穿幽冥阁衣服？你们这是买一送一的促销活动？”
缺指俘虏突然冷笑：“圣女说了，等拿到另一半兵符，就把你们的人头当添头，凑够整数好给教主换解药。”
“另一半兵符在圣女手里？” 苏晚卿与沈砚对视一眼，突然用西域古语喝问，“她是不是说过，双脉者的血能让兵符认主？”
俘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你怎么会……”
话没说完就被沈砚敲晕。萧景行正要用绳子捆人，突然发现俘虏靴底刻着串数字：“这是‘10\/3’，难道是团购进度条？”
“是杀人数量。” 苏晚卿摸着兵符上发烫的纹路，“他们已经杀了七个人，还差三个就能换解药。” 她突然拽住沈砚袖子，“你说张嬷嬷会不会就是那个圣女？她上次越狱时掉的香囊里，就绣着这个半月图腾。”
沈砚刚要说话，院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三人冲出去一看，十几个黑衣人像割麦子似的倒在地上，每人咽喉都插着支银箭，箭尾缀着的红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手笔够利落的。” 萧景行踢开尸体，发现他们右手都戴着青铜指环，上面刻着与兵符同源的花纹，“这是血月教的信物，看来是被自己人灭口了。”
苏晚卿突然注意到尸体堆里有个活口，正往假山后爬，怀里紧紧揣着个油布包。她追过去时对方正好扯开布，里面露出半块兵符，与他们在地宫找到的碎片严丝合缝，只是表面布满了牙印，像是被人啃过。
“这是……” 她刚要伸手去拿，活口突然抓住她手腕，眼神直勾勾盯着她胎记，用最后力气嘟囔，“圣女说…… 双脉血…… 能解……”
话没说完就咽了气。沈砚赶过来时，只见那半块兵符正与苏晚卿掌心相贴的地方冒出白烟，合二为一的兵符上浮现出张地图，终点标着长公主府的位置。
“看来七皇子把咱们当枪使呢。” 萧景行用烟杆点点地图，“让幽冥阁和血月教拼团送死，他好坐收渔利。”
苏晚卿摩挲着兵符上的牙印，突然笑得肩头直颤：“你们说这牙印会不会是张嬷嬷啃的？她当年救过阿砚，说不定早就知道兵符要双脉血才能用，啃两口想试试能不能激活。”
沈砚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别瞎猜。不过这拼团作案倒是提醒我了 —— 明天让萧景行去黑市挂个单，就说‘高价收幽冥阁人头，满十送一’，看他们还敢不敢搞团购。”
“妙啊！” 萧景行立刻摸出账本，“我这就去写广告，就说‘新客首单立减三成，老客户带新客户各送解药一粒’，保证把他们忽悠得自相残杀。”
苏晚卿看着兵符上逐渐清晰的长公主府标记，突然拽住要去写广告的萧景行：“等等，你说长公主会不会也在搞拼团？她又是给我金镯又是送地图的，该不会是想凑齐‘双脉者 + 兵符 + 影卫’的豪华套餐吧？”
沈砚突然揽住她往回走，软剑在月光下划出冷弧：“管她什么套餐，咱们先去长公主府‘探店’。对了，把兵符藏好，别让萧景行看见 —— 我怕他真拿去搞拍卖，说是什么‘拼团限定款’。”
萧景行在后面跳着脚喊：“我是那种人吗？至少要搞个‘买兵符送沈世子一夜使用权’的活动啊！”
回应他的是苏晚卿扔来的鞋，还有沈砚懒得回头的冷笑。兵符在两人交握的手里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跳动着，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揭开这场横跨两族的 “拼团大戏”—— 毕竟再晚些，说不定连七皇子都要加入团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