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谢行谨的脸色微沉。
八斤能看得懂唇语，因此谢行谨才将他带了过来。
“八斤，你不明白不代表主子也不明白呀，你快说。”安和在一旁催促着。
他这么胖，跟着爬到这树杈子上容易吗？
事情早些办完，他也好早些下树。
八斤还是有些不确定，但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回：“沈大姑娘您是月亮，她是星子。”
“月亮和星星？”安和也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谢行谨。
见主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知道这肯定是好话的意思。
三人终于跳下了树，八斤小声问安和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约摸是，都挂在天上的意思。”安和猜想。
“那多不吉利。”八斤有些担忧地回。
这时谢行谨转过身来，两人赶紧闭了嘴。
“愿我如星君如月！”谢行谨说道。
八斤连忙点头，没错，说的就是这一句。
“知道这句的后一句是什么吗？”谢行谨又问。
“不，不知道！”八斤和安和都低下了头。
如果有书读，自己还做什么侍卫。
如果有书读，自己还做什么太监。
“后一句是，夜夜流光相皎洁！”谢行谨脸上笑意渐深。
接下来的句子是：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沈棠花，这是愿意和自己成天之佳偶。
谢行谨走路越来越快，他觉得今夜的自己，走路都格外轻盈。
“花了这么多银子放烟火，主子不会是心疼得要疯癫了吧？”八斤有些担心地说。
“就算是要疯癫，那也是开心的。”安和摇了摇头，八斤对主子的实力毫不知情，怎么可能为了银子震撼呢。
安和早先也震撼，老天爷，主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放烟火？
烟火放完了，安和的心态早就和平了，主子为一个女子放烟火是多正常的事儿，他之前还担心主子喜欢的是男子呢。
现在要担心地就是，皇上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可惜自己不是皇上，否则肯定同意，沈大姑娘长得那么美，哪里像是乞丐出身的姑娘。
况且，还跟明月郡主和平阳公主是手帕交，这哪家的贵女有这样的福气……安和突然想到，自己方才的念头还是“可惜自己不是皇上”。
天老爷，居然还这样琢磨事情，早晚有一天这脖子上的东西都得没了。
安和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叫你乱转念头。
这一夜，沈棠花梦里都是璀璨的烟花。
醒来后，沈棠花愣了许久，如果宋梧没事，如果……等着吧，这一日相信很快就会到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专门气大房的，新年里，侯府格外地热闹。
大年初五就办新年宴，稍微沾亲带故的，都会下帖子过来。
说起来倒也在情理之中，今年宋瀚被封了世子，二房的养女林云晚还和三皇子订了亲，谁不想过来讨杯酒喝。
而景安郡主也为了挽回之前的面子，因此咬着牙也要把这场面撑下去。
但银子，是实打实的要出的。
秦氏再次把卫氏叫了过去，但她没见人，而是让凝香先招待卫氏。
“大少夫人莫急，侯夫人一会儿就出来。”凝香给卫氏倒了一杯茶，“这些日子侯夫人愁得火牙都起了。”
“那辛苦你们伺候了。”卫氏淡淡地说道。
“大少夫人，奴婢等也只是丫鬟而已，能替侯夫人分忧的，还是得靠您。”凝香笑眯眯地又给卫氏布了一块点心。
“我？”卫氏看着凝香，“你这丫头，是在教我做事？”
“奴婢不敢。”凝香忙道，怎地大少夫人的眼神，看着也这般吓人。
卫氏以往在府里对谁都和气，但这会儿她也想明白了，秦氏和二房这些人都是喂不熟的狼。
虽然出身低，但卫氏那么多铺子和田庄，光管事都有不少人，更别提那些做工的人，她真的立起来，那威势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不敢就少说话，我们大房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赶出门去了，还能分担什么呀？”卫氏一声冷笑。
“大少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凝香瞟了一眼内室，压低声音道。
“你要觉得不当讲，就别讲。”卫氏哪里看不出来凝香的意思。
沈棠花送的那本看面相的书，卫氏可是研究得透透的。
凝香这分明是表现出故意投诚，好让自己听她的摆布，真是可笑，自己有那么傻？
凝香愣住了，她没想到卫氏居然这样回她，难道这大少夫人不希望自己在联泰院有个内应吗？
初一瑞香送女四书给大姑娘，没等大姑娘打开就回来了，被侯夫人好一顿责骂。
自己可千万不能再犯这样的错，事情到了自己手上，总得有个章程。
“奴婢觉得还是要跟您说一下。”凝香压低声音道，“大少夫人，侯夫人有求于您，凡事总会给您一些脸面，您若……侯夫人火气上来了，只怕是不会顾忌太多。”
“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公子和姑娘们打算，他们还要婚嫁，在侯府里娶妻出阁，总是要风光几分，您说呢？”
凝香说的话，卫氏也认为有道理。
但卫氏也知道，秦氏有求于自己，自己就算是满足她了，她也不会有所顾忌。
既然如此，又何必白白浪费银钱。
“凝香姑娘好一张利嘴，不过，你出府去，到我柜子上当管事娘子？”卫氏笑看着凝香。
当管事娘子？凝香脸色不由得涨红，觉得卫氏是在嘲弄自己。
“我说的可是实在话，我们胭脂铺子的管事娘子，每个月的月银可是这个数。”卫氏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银子？”凝香抬眉，瞬间又低下头，以掩饰自己眼里的不屑。
作为侯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凝香的月例银子也有二两。
年节的时候，还有打赏，一年也能攒下不少银子。
这管事娘子，有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光鲜体面？
可卫氏却道：“什么二两银子，是二十两！”
这话一说出来，凝香的气息都不由得滞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