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能买到的东西都买完了，三人又去卖结晶的地方转了一圈。
看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结晶都要卖几百金，叶凌沉默了。
她还以为自己账户里的钱已经不少了，眼下看来，这些根本不够看。
她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白泽他们连会费都攒不下来了。
他们都是单属性觉醒者，猎杀异种得到的结晶大都用不上，只能溢价在市场上买。
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赚这么多钱的，他们这一次纯粹是因为运气好，碰到了几个冤大头。
叶凌最后什么都没买。
看时间不早了，她与小小道了别，和岩一起回了公会。
路上岩破天荒地试图找话题。
“你买这些东西要做什么？”他的声音明显还紧绷着。
“改装一下作战服。”叶凌说。
“作战服……还能改装？”岩问。
“能。”
岩“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买的东西有点多，等回去把你的作战服也拿来，我帮你一起改装一下。”叶凌说。
岩又“哦”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地道了声谢。
叶凌满脑子琢磨着作战服，全然没有在意，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事。
岩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不会聊天。
以前影试图教过他，带了几个女孩子坐在他身边，他鼓起勇气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总是颠三倒四，引得她们一阵哄笑。
从那之后他就更不爱在陌生人面前说话了。
但零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
他不说话，她不会追着问，他说错了话，她也没有笑他。
在将作战服送过去的时候，岩鼓起勇气问：“你不觉得我是个怪人吗？”
叶凌没买到防弹插板，只能买了一块钢甲犀的皮来代替。小小说钢甲犀的皮强度很高，可以抵御利刃，她试了试，勉强还可以，于是就买了下来。
她正在背心上缝制插袋，用来插入钢甲犀的皮。
听了岩问，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怪的？”她又低下头缝了起来。
“就是……我不怎么说话……”
叶凌比了一下大小，咬断线头：“没什么奇怪的，不爱说话的人很多，我也不爱说话。”
“我……有时候说话不合时宜……”
“大家都有说错话的时候。”叶凌说。
岩局促不安：“可是一出现陌生人，我就说不出话来……”
“那就不说。”叶凌四下环顾了一圈，朝他伸出手，“刀借我用一下。”
“哦……哦！”岩手忙脚乱地解下刀子递给了她。
叶凌开始分割尼龙织带条。
“针线给我。”
“哦。”
“快挂夹递过来。”
“哦。”
“水袋呢？要水袋拿来。”
“哦。”
岩蹲在旁边，渐渐放松了下来。
慢慢地他也开始主动提问了：“这个是干什么的？”
“挂医疗包。”叶凌说，“治疗药剂丢在背包里，真的受了重伤，来不及找出来。”
“那这个呢？”
“插匕首的。”
“这个？”
“激光枪套。”
“这边是……”
“工具包。”
“这里……”
“你爱挂什么挂什么。”叶凌打断了他的话，“穿上试试。”
她把改制好的战术背心塞进他手里：“可以将各种模块化包具自由挂载在上面，你按照自己的习惯随意调整。”
岩套上背心：“有点小……”
叶凌点点头：“是有点小了。”
原本是刚好的，只是钢甲犀的皮有些厚，做了胸板和背板，再套上背心就变小了。
“明天你再去买件大一码的，我帮你重新改。”
正说着话，白泽回来了。
看到岩身上的背心，他先是一愣，随即视线便落到了叶凌身上。
叶凌对他挑了一下眉。
他笑了下：“你自己改的？看上去还挺方便的。”
叶凌“嗯”了一声：“材料还剩不少，需不需要我帮你也改一件？”
“求之不得。”白泽笑道。
他很快回房间取来自己的作战服，趁着岩不在，问：“你真是从军队里出来的？”
叶凌皱起眉头：“要不再打一架看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以为……”白泽摸了摸鼻子，“我以为你那些格斗技巧都是在研究院里学到的。”
“但是这些，”他指了指她手里的快挂夹，“这些是军队里的东西。”
“我没骗过你，”叶凌说，“我是从军队里出来的。”
白泽在她身边坐下，犹豫了片刻：“那个出逃的实验体……”
“没猜错的话也是我。”叶凌说。
白泽看着她的目光更复杂了。
研究院难道已经将实验体悄悄投入到守城军里了么？
但为什么她又连许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
零身上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了。
但他没有追问。
人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
“你穿的是什么东西？”影的声音传来，“这上面挂着的水袋是怎么回事？”
“零帮我改的。”岩说。
“看着还挺方便的。”
片刻之后，影就带着自己的作战服过来了。
“零，给我也改一下！”他说。
叶凌活动了一下脖子：“可以，二十金。”
影：？？？
他立刻扭头问白泽：“你给钱了？”
不等白泽开口，叶凌就说：“他们不用给。”
影：？？？？？
“你针对我！”他叫了起来，“为什么他们不用给钱，我却要给？？”
“我乐意。”叶凌说，“你给不给？”
“这不公平！”
“白泽帮我付了在老羊那里治疗的钱，岩今天陪我逛了一整天，省下来的钱早就超过了二十金，而你，”叶凌啧了一声，“你只会惹我心烦。”
影炸毛了：“我什么时候又惹你了！”
“现在暂时没有，但明天就会有。明天没有后天也会有。总会有的。”
叶凌又问了一遍：“你还改不改？”
影看了向白泽，白泽立刻低下头，在手环上戳来戳去，不知在戳些什么。
他又扭头去看岩，岩咧开嘴冲他笑了。
“你活该。”他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作战服丢给了叶凌。
“改，”他咬牙切齿地说，“不就是二十金吗？我又不是出不起！”
叶凌伸出手环：“先付钱。”
影看上去快被气死了，他转了钱，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对岩和白泽竖起中指。
叶凌心情愉悦，今天逛街花的钱这不就赚回来了？
这时，她的手环忽然亮了一下。
叶凌点开，是小小发来的消息。
“零，有个价格超~级~好的悬赏，你们要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