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老夫子就坐在了工位上。电脑屏幕还亮着昨天深夜的页面，进度条停在“主流程联调准备中”。他没急着动鼠标，而是先点了杯外卖咖啡，顺便给秦先生发了条消息：“今天可能会有人找麻烦，你记得把所有沟通记录都存档。”
秦先生回得很快：“大番薯刚才又打电话来，说你在公司被人盯上了。”
“谁盯我？”
“他也不清楚，只听说有竞争对手在背后搞动作。”
老夫子看了眼时间，七点二十三分。办公室还没几个人，但他知道，这场仗从昨晚就已经开始了。
他打开那个隐藏标签页，输入六个字：对手监控预案。页面加载出来，三条红色警报并列排开——合作方接口异常、外包团队暂停支持、客户方评审延期。三件事间隔不到两个小时，节奏太整齐，不可能是巧合。
他调出金手指系统，把事件时间线和涉及人员导入分析模块。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一张关系图。其中一个节点被标成深红色：外包负责人林工。最近三次会议记录显示，他和竞争对手旗下的技术子公司有过接触。更关键的是，昨天下班后，他的私人账户进了一笔两万块的转账，来源是一家空壳公司。
老夫子冷笑一声，把证据链截图保存。他没直接举报，也没声张，而是让秦先生以项目协调会的名义，约林工视频连线。同时，他起草了一份正式协作函，抄送给对方公司高层，并附上了双方已签署的技术确认书扫描件。
“咱们不撕破脸，但也不能让他舒服。”老夫子说，“人在职场，最怕上面知道你在两边说话。”
九点十五分，视频会议准时开始。林工出现在画面里，脸色有点僵。
“林工，你们那边反馈接口参数有问题？”秦先生开口问。
“是……我们收到的数据格式不对，校验通不过。”
老夫子接过话：“我们昨晚十一点已经上传了最新版接口文档，邮件发到了你们三个对接人邮箱，其中一份还有你的已读回执。现在说格式不对，是不是有点晚了？”
林工愣了一下：“可能是我没注意看。”
“那我们现在重新走一遍测试流程。”老夫子说，“你这边准备好，我们十分钟内把问题定位出来。”
林工还想推脱，但看到那份抄送高层的协作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十分钟后，接口恢复正常。
“看来不是技术问题。”老夫子关掉摄像头，低声对秦先生说，“是有人不想让我们顺利推进。”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王总监发来一条微信，带了个截图：一封匿名举报信，标题写着《关于“星桥计划”负责人伪造安全评估材料的实名举报》。
举报内容说得煞有介事，连审批编号都列出来了，还配了一张模糊的文件照片。
秦先生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栽赃也太明显了吧？你那天签的风险声明还在法务那儿备案呢。”
“越是明显的假，越容易让人怀疑。”老夫子摇头，“他们的目的不是让我们被查，而是让领导不敢再信我们。”
他立刻导出完整的权限申请日志，包括时间戳、审批人签字、通话录音备份。然后翻出原始安全评估报告的草稿版本，对比发现举报信里的编号根本不存在。
“这封信是从外部邮箱发的，Ip地址能追踪吗？”秦先生问。
“我已经让法务去查了。”老夫子说着，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档，“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反向输出信息。他们想造谣，我们就把真相摆到台面上。”
他开始写一份“透明化进展报告”，每一条进度都配上签字截图和系统时间戳。做到一半时，抬头看见王总监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们这边。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中午十二点，报告初稿完成。老夫子把它转成pdF，加密后存进共享服务器。与此同时，秦先生按计划向三家外包单位发送了统一澄清函，并附上了项目看板链接，所有人随时可以查看实时进度。
“这样一来，谁再想私下传闲话，就得掂量掂量了。”秦先生松了口气。
可事情还没完。
下午两点，新项目负责人李经理走进办公区，径直走到老夫子桌前。
“你是不是得罪了谁？”他开门见山，“我刚接到电话，说你们这个项目撑不了两周，马上就要黄。”
老夫子抬头看他一眼：“不是我得罪人，是有人怕我们做成。”
“你知道是谁？”
“我知道他们惯用的手法。”老夫子打开电脑，调出金手指生成的干预路径图，“第一步，制造信息差，让合作方误以为我们有问题；第二步，散布谣言，动摇内部信心；第三步，等我们自乱阵脚，他们就能顺理成章接手项目。”
李经理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已经在做三件事。”老夫子说，“第一，每天发布一次进度通报，抄送给所有相关管理层；第二，所有对外沟通留痕，确保可追溯；第三，对任何异常资金流动和技术变动进行实时监控。”
他说完，顺手点开后台数据流界面。一条新的预警弹了出来：某合作方测试环境的访问日志出现异常删除记录，操作时间是十分钟前。
“你看，他们又动手了。”老夫子指着屏幕，“删日志是为了掩盖痕迹，可惜我们的系统有自动备份。”
李经理沉默了几秒，最后说了句：“继续干吧，别出事就行。”
等他走后，秦先生小声问：“他是不是有点动摇了？”
“动摇的人最容易被利用。”老夫子敲着键盘，“所以我们不能等他完全站过来，得让他觉得支持我们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傍晚六点，办公室灯光渐暗。大多数人已经下班，只有他们俩还在整理材料。
秦先生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番薯说他明天要来公司找你，非要当面谈。”
“让他来。”
“你不问他到底什么事？”
“不用问。”老夫子头也没抬，“他要是真着急，早就冲进来了。现在肯等明天，说明事情还能压得住。”
电脑右下角弹出一条提醒：法务部回复，匿名举报信的发送Ip位于城东某商务楼，租户登记名为一家咨询公司，实际控制人与竞争对手存在股权关联。
老夫子看完，嘴角微微扬起。
他新建一个文档，命名为：反击计划草案。
刚打下第一行字，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大番薯。
“喂？”
“老夫子，我到楼下了。”
“这么晚来干什么？”
“出事了，你得下来一趟。”
“说清楚。”
“这儿人多眼杂，我只能告诉你——有人冒充你是吧？”
老夫子猛地站起来，椅子往后滑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