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箭矢撕裂空气,带着佩劳斯的恶意和斗气加持的力量,如同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射向毫无防备、背对着他的芬克
!这一箭若是射实,芬克的右臂必然筋断骨折,彻底废掉!
芬克刚刚解决掉眼前的敌人,正微微喘息,完全没察觉到来自侧后方的致命偷袭!
死亡和伤残的阴影瞬间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后发先至!
一杆通体漆黑、缠绕着不祥气息的长枪,如同从地狱中射出的黑色流星,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精准无比地从侧方横贯而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爆裂声!
漆黑的枪尖精准无比地撞碎了那支偷袭的箭矢!
木质箭杆瞬间化为齑粉,铁质箭头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扭曲变形,四处飞溅!
去势未尽的黑色长枪,带着令人心悸的嗡鸣声,“噌”地一声,深深地插入芬克左手边不到半米的地面上!
枪尾兀自剧烈颤抖,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死神的叹息,又像是无声的警告!
芬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吓得魂飞魄散!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惊骇地回头,只看到那杆救了他一命的、属于夏诺尔的漆黑长枪。
而远处佩劳斯那张因计划失败而变得铁青、惊怒交加的脸。
一旁夏诺尔甚至没有回头,依旧在追杀着他的目标,只是那只投掷出长枪的手,正缓缓放下,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夏诺尔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般,慢悠悠地踱步过来,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他心中暗自庆幸:
“幸好老子留了个心眼,一直分神盯着芬克这个‘移动功勋大礼包’,可不能让他真出什么事,这可是长期饭票啊。”
佩劳斯眼见自己那阴险的一击被夏诺尔随手破去,心中暗骂一声“多管闲事的混蛋!”。
但脸上瞬间切换成焦急和关切,快步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刚才太乱了!芬克!你没受伤吧?!”
佩劳斯的演技堪称影帝级别,他一脸“真诚”的担忧,甚至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检查着芬克身上是否有什么看不见的伤口,眉头紧锁,仿佛芬克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夏诺尔就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脸上挂着那种似笑非笑、仿佛看透一切的表情,饶有兴致地看着佩劳斯卖力表演。
他懒得点破,反正有自己在这镇着,谅佩劳斯也没胆子再当着他的面动手。
就当是看一场蹩脚但又免费的猴戏了。
芬克这个烂好人,根本看不出佩劳斯眼底深处那抹隐藏的恶意。
反而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搞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没、没事!真的没事!多亏了夏诺尔什长及时出手!一点伤都没有!”
很快,有士兵过来搀扶着还有些腿软的芬克先回营地休息。
目送芬克离开,佩劳斯脸上那副“忧心忡忡”的假面具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阴鸷精明的模样。
然而,他这变脸绝技还没完全收功,一只冰冷而沉重的手,就如同铁钳般,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佩劳斯身体猛地一僵,脖颈如同生了锈般,一点点、极其艰难地扭转过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夏诺尔那张近在咫尺的、依旧带着笑容的脸。
但那笑容,未达眼底,猩血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意。
“戏演得不错,佩劳斯。”
夏诺尔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笑意,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扎进佩劳斯的耳朵里。
佩劳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手攥住了,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他喉咙发干,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却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摸向了腰间的弯刀刀柄,那是极度紧张下的本能反应。
而夏诺尔,虽然脸上在笑,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冰冷、粘稠,仿佛有无形的幽冥之力在弥漫,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佩劳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子,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呵呵。”夏诺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但下一秒,夏诺尔突然爆发出爽朗(且极其突兀)的大笑: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吓的!你这家伙,可真是一点都开不起玩笑啊!哈哈哈哈!”
他一边大笑着,一边用力拍打着佩劳斯的肩膀,那力道,拍得佩劳斯龇牙咧嘴,身子都矮了半截,感觉骨头都要被拍散了。
“哈……哈哈……是,是啊……夏诺尔什长……真,真会开玩笑……”
佩劳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勉强附和着,笑声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周围一些还没散去的士兵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这两位长官关系多么融洽,正在勾肩搭背地开玩笑呢。
就在这时,夏诺尔拍打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只手依旧搭在佩劳斯的肩膀上。
他微微俯身,将嘴唇贴近佩劳斯的耳畔。
刹那间,所有的笑意从他脸上和声音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如同最终宣判般的漠然:
“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般在佩劳斯脑海中炸响!
他脸上的肌肉瞬间彻底僵死,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角滚落。
他当然明白夏诺尔指的是什么!刚才那“失手”的一箭,他看到了!
夏诺尔似乎很“欣慰”地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这才慢悠悠地收回手。
甚至还很惬意地用一只手托着后脑勺,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优哉游哉地从浑身僵硬的佩劳斯身旁走了过去。
小老鼠~上灯台~
偷油吃~剁成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