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夜趴在演武场的地面上，感觉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后背的瘀伤还没消退，新的疼痛又叠加上来，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苏清雪的三剑特训比他想象中还要残酷，每天三剑下来，他都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搅了三天三夜，浑身散架。
“大师姐，今天能不能就到这儿啊？” 楚小夜有气无力地哀嚎，“再练下去，我就要被你揍成肉饼了。”
苏清雪收起长剑，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依旧锐利：“才练了半个时辰就想偷懒？昨天是谁说要尽快突破到凝气六层的？”
“我说的是突破，不是被揍成突破啊！” 楚小夜委屈地辩解，“您这三剑越来越狠，昨天那剑差点把我肋骨震断，今天这剑直接让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那是因为你进步太慢。” 苏清雪面无表情地说，“幽冥宗随时可能来袭，你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这三剑特训既能磨练你的反应速度，又能刺激灵力突破，是最快的提升方式。”
楚小夜当然知道大师姐是为他好。经过这几天的特训，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进步，灵力运转越来越顺畅，反应速度也快了不少，距离凝气六层只有一步之遥。可这过程实在太痛苦，每天都要经历 “生死三剑”，让他对苏清雪的剑法产生了生理性恐惧。
“起来，最后再练一遍。” 苏清雪的声音不容置疑。
楚小夜只能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锅盖挡在身前，做好防御姿势。他知道反抗无用，只能乖乖挨揍。
苏清雪的第一剑快如闪电，直指他的胸口。楚小夜凭借本能举起锅盖，“当” 的一声脆响，巨大的力量让他连连后退，手臂发麻。
第二剑角度刁钻，绕开锅盖攻向他的腰间。楚小夜急忙侧身躲闪，却还是被剑风扫中，疼得龇牙咧嘴。
第三剑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他劈成两半。楚小夜咬紧牙关，将灵力灌注到锅盖上，硬生生接下这一剑。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很好，灵力已经开始松动了。” 苏清雪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明天继续，争取早日突破。”
楚小夜趴在地上，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现在无比想念那些靠挨揍轻松突破的日子，至少以前的疼痛没有这么密集和精准。
就在他以为今天的 “酷刑” 终于结束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小夜啊！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楚小夜抬头一看，只见药老抱着一个精致的丹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药老？你怎么来了？” 楚小夜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老头每次带着这种笑容出现，准没好事。
“听说你在进行三剑特训，肯定很辛苦吧？” 药老献宝似的举起丹瓶，“看我新炼的‘飞天遁地丹’，吃了能让你身轻如燕，不仅能在地上跑得飞快，还能飞到天上，绝对能帮你躲过清雪的剑！”
“飞行丹？” 楚小夜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后退，“我不试！上次的诚实丹让我被追杀了一整天，这次说什么也不试你的药了！”
“这次不一样！” 药老赶紧解释，“这可是飞行丹！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能力！你想想，学会了飞行，清雪的剑再快你也能躲开，以后遇到妖兽还能飞着逃跑，多实用！”
楚小夜心动了。确实，如果能飞行，苏清雪的三剑特训就不用这么狼狈了，遇到危险也多了一条逃生之路。尤其是想到幽冥宗可能带来的威胁，多一项技能总是好的。
“真的能飞？没有副作用？” 楚小夜还是不放心。
“绝对能飞！保证没有副作用！” 药老拍着胸脯保证，“我在一百只鸽子身上试过了，飞得又高又稳，安全着陆率百分之百！”
“鸽子能飞不代表我能飞！” 楚小夜还是犹豫。
“你看你这几天被揍得多惨。” 药老循循善诱，“有了飞行丹，你就能轻松躲过清雪的攻击，既能完成特训，又不用挨揍，多好！”
苏清雪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反而饶有兴致地说：“如果你真能飞起来，说不定对特训有帮助。不过药老，你的丹药要是出了问题，我可不放过你。”
有了苏清雪这句话，楚小夜的心思彻底活络起来。大师姐都同意了，应该没问题吧？
“那…… 我就试一粒？” 楚小夜小心翼翼地接过丹瓶。
“这就对了嘛！” 药老喜出望外，看着楚小夜倒出一粒圆滚滚的红色药丸，“快吃快吃，保证效果立竿见影！”
楚小夜捏着药丸，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闭着眼睛吞了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流下去，很快扩散到四肢百骸。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体变轻了？” 药老期待地问。
楚小夜活动了一下身体，确实感觉轻飘飘的，像是少了十几斤重量。他试着跳了一下，居然跳得比平时高了一倍！
“真的有用！” 楚小夜惊喜地说。
“那当然！” 药老得意地说，“集中精神，想象自己要飞起来，试试能不能飞！”
楚小夜按照药老的话，集中精神想象飞行的感觉。突然，他感觉脚底升起一股浮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飘起！
“我飞起来了！我真的飞起来了！” 楚小夜激动地大喊，他居然悬浮在离地面半米高的地方！
苏清雪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丹药真的有效果。
“怎么样？厉害吧？” 药老得意地说，“试着控制方向，飞高一点！”
楚小夜兴奋地尝试着控制方向，可他刚想向前飞，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差点撞到身后的柱子！
“哎？怎么回事？” 楚小夜慌了，“我控制不了方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突然加速向上飞去，一下子升到了三米多高！
“啊！怎么停不下来！” 楚小夜吓得大喊，手脚乱舞，却根本控制不住飞行的方向和高度。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身体开始旋转起来，像个陀螺一样在演武场上空转圈！
“药老！快让我停下来！” 楚小夜头晕目眩，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跟着旋转，随时可能吐出来。
药老也慌了，手忙脚乱地说：“集中精神！想着停下！快想着停下！”
楚小夜努力集中精神想停下，可身体却像失控的风筝，旋转着向远处飞去！
“救命啊！我停不下来！” 楚小夜的惨叫声在宗门上空回荡。
苏清雪见状，赶紧追了上去，可楚小夜飞得越来越快，还在不停地旋转，她根本追不上！
楚小夜在宗门上空旋转着飞行，吓得下面的弟子们纷纷躲避。
“快看！有人在天上飞！”
“那不是小夜师弟吗？他怎么在转圈？”
“好像失控了！快躲开！”
楚小夜飞过演武场，飞过膳堂，飞过藏经阁，一路上撞掉了不少树枝和瓦片，吓得鸡飞狗跳。他头晕目眩，根本分不清方向，只能任由身体带着他乱飞。
“砰！” 楚小夜不小心撞到了钟楼的铃铛，巨大的响声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向药老的丹房方向坠去！
“不 ——！” 楚小夜发出绝望的惨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着丹房的屋顶撞去！
“哗啦！” 一声巨响，楚小夜撞破屋顶，重重地摔进了药老的丹房！
药老和苏清雪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丹房的屋顶破了个大洞，楚小夜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身上还压着几块瓦片。而药老刚炼好的丹药散落一地，炼丹炉也被撞得歪倒在一旁，里面的丹药撒了满地，一片狼藉。
“我的丹药！我的丹炉！” 药老看着满地的狼藉，发出一声哀嚎，心疼得直跺脚，“我刚炼好的‘九转还魂丹’啊！就这么被你毁了！”
楚小夜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他看着满地的丹药和愤怒的药老，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药老…… 我不是故意的……” 楚小夜结结巴巴地说，“是你的飞行丹控制不住方向……”
“我的飞行丹怎么了？明明是你自己控制不好！” 药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赔我的丹药！赔我的丹炉！”
“我…… 我没钱……” 楚小夜委屈地说，他刚赔完修炼室的灵石，现在身无分文。
“没钱就用你的锅盖抵债！” 药老指着他怀里的锅盖。
“不行！” 楚小夜赶紧把锅盖抱在怀里，“锅盖不能给你！”
苏清雪走进来，看着一片狼藉的丹房，无奈地摇摇头：“好了药老，小夜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受害者，谁让你的丹药有副作用。”
“这不是副作用！是他控制不好！” 药老还在嘴硬，但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苏清雪看向楚小夜：“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楚小夜摇摇头，感觉头晕好多了，飞行丹的效果似乎正在消退。
“下次不准再乱吃药老的丹药了。” 苏清雪没好气地说，“这次幸好没伤到自己，也没伤到其他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楚小夜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大师姐，我再也不试药了！” 这次的教训太深刻了，他再也不敢相信药老的鬼话了。
药老看着满地的狼藉，心疼得直抽抽，却也只能自认倒霉。他瞪了楚小夜一眼：“你这小子，就是个扫把星！每次试药都没好事！这次的损失你必须赔偿！丹药和丹炉一共值两百个贡献点，限你一个月内还清！”
“两百个贡献点？！” 楚小夜瞪大眼睛，差点晕过去，“药老你抢劫啊！”
“少废话！要么赔贡献点，要么帮我炼一个月的丹药抵债！” 药老双手叉腰，态度坚决。
楚小夜看着药老那恐怖的炼丹房，想起上次帮他炼丹差点被毒死的经历，赶紧摇头：“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两百个贡献点虽然多，但总比被药老当免费劳工强。
药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收拾！”
楚小夜只能认命地开始收拾残局，心里把药老和他的飞行丹骂了千百遍。苏清雪也帮忙一起收拾，看着楚小夜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偷偷笑了。
收拾完丹房，楚小夜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苏清雪离开了药老的丹房。他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三剑特训已经够累了，还被飞行丹折腾了半天，现在又多了两百个贡献点的债务，简直是雪上加霜。
“大师姐，我现在不仅要被你揍，还要还债，太惨了。” 楚小夜有气无力地说。
苏清雪忍不住笑了：“谁让你总乱吃药老的丹药？这都是你自找的。不过这次飞行虽然失控，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什么收获？” 楚小夜好奇地问。
“你在飞行时，灵力运转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体内的灵力壁垒已经松动了，说不定很快就能突破到凝气六层。” 苏清雪说。
楚小夜愣了一下，仔细感应体内的灵力，果然感觉灵力比平时活跃了不少，离突破只有一步之遥！
“真的！我的灵力真的松动了！” 楚小夜惊喜地说，“难道飞行还能促进突破？”
“有可能。” 苏清雪点点头，“飞行需要调动全身灵力，或许无意中帮你冲击了瓶颈。看来药老的丹药虽然有副作用，但偶尔也能歪打正着。”
“那我要不要再试试飞行？” 楚小夜眼睛一亮。
“不准！” 苏清雪立刻反对，“太危险了。等你突破到凝气六层，我教你基础的御器飞行之法，比药老的丹药安全多了。”
“真的？太好了！谢谢大师姐！” 楚小夜喜出望外。
两人说说笑笑地向演武场走去，楚小夜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多了两百个贡献点的债务，但灵力即将突破的消息让他充满了动力。
回到演武场，苏清雪决定趁热打铁，让他再练几遍剑法，争取一举突破。楚小夜虽然很累，但为了突破，还是咬牙坚持下来。
在苏清雪的指导下，楚小夜一遍遍地练习剑法，灵力在体内快速运转。飞行丹残留的灵力和特训的刺激叠加在一起，让他的灵力越来越活跃。
“就是现在！冲击瓶颈！” 苏清雪看出他即将突破，大喊一声。
楚小夜集中全部精神，引导体内的灵力冲击瓶颈！
“咔嚓！” 一声轻响，困扰他许久的瓶颈终于被冲破！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丹田涌出，流遍全身！
“我突破了！我突破到凝气六层了！” 楚小夜激动地跳起来，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疲惫和疼痛一扫而空！
“太好了！” 苏清雪也为他感到高兴。
楚小夜兴奋地抱起锅盖，在演武场上转了好几个圈：“锅盖兄弟，我突破了！我们又变强了！”
锅盖轻轻震动了一下，表面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在为他庆祝。
突破的喜悦让楚小夜暂时忘记了两百个贡献点的债务和飞行丹的闹剧。他现在只想好好巩固境界，然后学习苏清雪说的御器飞行之法。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突破的那一刻，玄天剑宗外的幽冥宗飞船上，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混沌体突破了…… 看来时机差不多了。” 老者低声说，“通知下去，准备行动。”
“是！” 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恭敬地应道。
幽冥宗的威胁，正在一步步逼近。而楚小夜还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早，楚小夜刚到演武场，就看到药老在那里等着他，手里拿着一个新的药瓶。
“小夜啊，恭喜突破！” 药老笑眯眯地说，“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大力飞行丹’！这次绝对能控制方向，还能增强力量，帮你更好地修炼御器飞行！”
楚小夜看到药瓶，吓得连连后退：“不要！我绝对不要！你再过来我就用锅盖砸你了！”
“别啊小夜！这次真的没问题！” 药老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演武场上，再次上演了楚小夜逃跑、药老追赶的闹剧。苏清雪站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