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陈清荷很是惊愕。
这女人,为什么打劭南。
她那种眼神,哪里是见过几次的样子。
那分明就是像是被辜负了,伤心愤怒的表情。
顾劭南也是惊呆了,眼睛蓦然瞪大,“林穗!”
周池也的眼皮跳了一下。
林穗也知道,这样做在外人看来很突兀,她和顾劭南到此时,也就见过几面。
可是她实在忍不住。
林穗看向陈清荷,嘴角露出讥讽的弧度,“为什么打他?你自己问清楚。”
按照林穗对顾劭南的了解,他是不会说出自己重生的事的。
顾劭南又是一愣。
“劭南,这是怎么回事?”陈清荷觉得他们不简单了,甚至想到,刚才他喊的是不是林穗的穗?
难道自己跟劭南分开那段日子,他们有了什么?
但劭南还是来找自己,证明心在自己这里。
那很可能就是林穗缠着他了。
顾劭南心头惊涛骇浪,但到底经历过后世风雨,很快稳住神色,“林穗同志对我是不是有误会,没错,我觉得罗菲菲能力不够,但也不至于给她穿小鞋。”
顾劭南觉得,林穗虽然有时冲动,但也不会把重生的事说出来。
“穿小鞋?”
原来是因为罗菲菲?陈清荷想。
林穗心头拔凉,冷笑一声,从那张收据踩过去,留下一个很深的鞋印子。
陈清荷愤愤跑过来,“你怎么这样啊,踩别人的东西。”
“哦,这是你的啊?”林穗的语气有些嘲讽。
陈清荷眼睛一瞪,“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我知道因为上次罗菲菲的事,你怀恨在心,可是,当时你们的行为,换了任何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人,都会举报的,我有什么错。”
还为自己上次的事找借口呢。
林穗忽然看向房东,“请问他们是合法夫妻了吗,这就租房子住一起,我是不是也可以举报她。”
房东正嗑着瓜子看戏呢,一听,醒了醒神,吐了瓜子皮,“对啊,你们有结婚证吗?”
没人知道还好,要是真被举报了,也麻烦。
“我们很快就去领!”陈清荷说,“我们已经见过双方家长,下了聘礼,定了婚期,正儿八经过了明路的,这跟结婚了有什么区别。”
房东还是把收据拿了回来,“那等你们领了证,再过来拿收据。”
陈清荷气死了。
看向顾劭南,发现他还盯着林穗,心里的疑惑又上来了,“劭南,你没什么说的吗?”
林穗没理他们,看向房东,“既然收据还没给,你租给我吧,多少钱?”
房东说,“90。”
“我出100。”
周池也:敢情不是你出钱的不心疼。
“什么!你——”陈清荷走过去,大声说,“凡事先来后来吧,你怎么抢别人的东西。”
林穗没理她,问房东,“怎么样?”
房东还没回答,陈清荷说,“我也出100,我丈夫在国营单位的,我们用来当婚房,要住很久的,但这个女人,就不知道了。”
陈清荷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觉得不能输给林穗。
“我也住很久的,哦,这是周书记,他可以给我作保。”林穗看向周池也,笑着问,“是吧,周书记。”
那桃花眼眨啊眨的。
都快眨出火星子了。
在顾劭南的角度,看到她微弯的眼眸,正盈盈看着周池也,而周池也的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但看她的眼神却很专注。
难道他们……
但是不可能,周池也是什么背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的人,而且用不了多久人家就会调走,到大城市任职,怎么会看上林穗。
周池也有些莫名,但还是配合说,“是的,我可以给这位姑娘担保。”
陈清荷火气上来了,心想,跟林穗一起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书记,充其量就是一个村里的,到处都是,她还不放在眼里,“不行,我们先来的。一个小小的官儿还想以权压人不成?”
周池也眸色微沉的,问林穗,“你真的喜欢这?”
林穗说,“那当然,我出120。”
这下,顾劭南更加肯定她也是重生的了,因为他明白,林穗为何那么想要这房子,“清荷,那就给她吧。”
陈清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为什么,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让给她,我们出130。”她猛地看向房东。
林穗不慌不忙:“我出150。”
陈清荷:“我出160。”
房东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一会转向这边,一会转向那边。
有钱不赚是傻瓜!
这会,林穗不吱声了。
房东也见好就收,“对不住了姑娘,人家先来的。”
林穗一副很可惜的样子,“那就算了,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周池也嘴角扯了扯,居然在想,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这姑娘。
幸亏他刚才没以权压人。
顾劭南的眼睛一睁,明明80元的,现在变成了160,“清荷你——”
陈清荷后知后觉的也知道上当了,后悔不迭。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不租,很没面子,“你不是说明年工资会涨吗,很快我也会有工作,我们给的起!”
还说得特别大声。
就要让林穗听到。
林穗只是笑笑,“那我祝你们好运。”说完,对周池也说,“对不住啊周书记,遇到了讨厌的人,耽搁了去吃面,咱们快走吧。”
陈清荷差点被气吐血。
一看,顾劭南还看着别人,“劭南,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劲?”
她又觉得他和林穗关系不简单了。
“没什么。”顾劭南把视线收了回来,“我们走吧。”
房东效率极高,已经开好新的收据,“一按一租,一共320元,麻烦你们二位,补交160元。”
顾劭南和陈清荷:“……”
这边,林穗走远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后悔自己没早一步,把房子买下来。后来听到他们要租那房子,她就不想买了。
但不代表她放弃小绒。
她要去别的地方买,一个更能膈应顾劭南地方,双倍气死他。
忽然,也不知哪儿吹来一阵凉风,她打了个冷战。
转头对上周池也漆黑又深沉的眼眸。
“你确定要以这种状态去工作?”他问。
“我什么状态?”林穗说,“我现在的状态,能扛起一头牛。”前世也没少遭受挫折,她一向觉得,自己的调节能力还是可以的。
周池也看了她几秒,指着路边一辆摩托车,“你去扛一个给我看看,它肯定比牛轻。”
林穗:“……”
这人,干嘛那么较真,“周书记,我请你吃牛肉面。晚点再去别处看房子,比这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