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上,细封池出列,奏请道:“各位大臣,必须让狐吉狐偃追回来,不能让他在晋国逍遥自在,更不能放任狐吉狐偃等他死灰复燃,做出有害白狄之事。
大臣俟亥勒川站出来提议:“我们可派大臣前往晋国,要求交出狐吉公子!”
“不行,狐吉公子在晋国,又有大臣士为保护,晋国曲沃武公不会任由我们带走狐吉公子?”大臣达奚舟站出来说道。
“狐吉公子杀死将军伊娄川,潜逃晋国,我们找曲沃武公讨要,以正白狄国法,他焉有不交还之理?谁可前往?”细封池怒道。
只听一人声音声如洪钟,站出来说道:“臣愿往,定不负重托,带回狐吉公子,国法处置!”
众大臣看去,乃是细封止大将军。只见他生的身长八尺有余,膀大腰圆、撩眉竖眼,头戴帽婴,身上铠甲披身,声音洪大,平常使一根八尺长狼牙枪棒,重七十二斤,需两个人才能抬动。
细封池看看细封止,犹豫了一下,谏言道:“细封止本是一员大将,冲锋打仗勇冠三军,若要搞邦交,还欠缺外交辞令和外交技巧,讨要狐吉狐偃,滋事重大,不妥不妥!”
细封止急躁脾气,内心胆肝乱颤,叫道:“国相是不相信我喽,朝堂之上,我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带回狐吉和狐偃,愿奉上项上人头!”
细封池急忙跪下,乞求道:“臣不是袒护细封止将军,他性格暴躁,好喝酒,尤其是那根手中狼牙枪棒,天下人闻风丧胆,人尽皆知,因此也会让他惹火上身,更难完成托付!”
细封止着急地反驳道:“我保证不喝酒,也不带那根狼牙枪棒,遇事不急躁!”
狐维君王看看细封池,又看细封止说道:“细封止前往曲沃,要依了三件事,第一件,路上不可耽搁,不可喝酒;第二件,达奚舟大夫遇事心细谨慎,烦请达奚舟大夫同往,时刻提醒细封止将军遇事冷静,切不可感情用事;到了曲沃,本王闻听太子诡诸迷恋宫女齐姜,先拜访太子诡诸,向齐姜奉上千银裘和白玉鸳鸯壶,帮衬着在武公面前多加美言;第三件事,你使的那根狼牙枪棒太过招摇,休要带去。路上小心,讨回讨不回,早日回来!”
狐维犹豫了一下,本想把划拨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给曲沃的文书说出来,还是没有底气说出来,他怕啊,他怕大臣在朝堂上吵吵,引起炸锅,反而不好办事。但既然答应母亲了,自己是君王,自己说了算,这样想着,还是把文书连同其他的礼物,放在了盒子里。
细封止跪下来,大声说道:“不就这三件事,有什么不能依的,请君王放心,我即刻启程!”
狐维君王点点头,拿出虎符说道:“大将细封止听令,令你前往晋国,带上通关虎符、文书和进献武公的礼品,务必带回狐吉,以正国法!”
细封止带着达奚舟大夫,七八个随从,三辆马车,只带了几口腰刀,一尺多长的刀剑,带了十锭大银,带了进献武公的礼品,三箱胭脂、一百张羊皮、一件千银裘、一只白玉鸳鸯宝壶和划拨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给曲沃的文书。
细封池赶来送行,带来了副将普宗太,说他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不明白,细封止没有看明白,副将普宗太怎么就至关重要了?他也是个人,况且他凭嘴,不能说不会道,凭武功,在白狄也只能说不够冒尖。
直到细封池说出副将普宗太亲眼看到狐吉杀死将军伊娄川,才恍然大悟。
细封池唠唠叨叨又说起那三件事,交代交代再交代,细封止就有些急躁:走了走了,我一定不喝酒、不急躁。”话音未落地,催促马车夫出发了。
一件千银裘和一只白玉鸳鸯宝壶就能翻盘吗?细封止也不知道,它虽然给翻盘增加了一个筹码,但似乎比重失衡,就觉得没有底气。
细封池趴在他耳边,告诉他那个划拨阿包洪部落和辰门部落给曲沃的文书,他虽然一下子底气十足,但还是有些心疼和不忍。
细封止巴不得一下子到达曲沃,而细封池却有些不舍,一股悲怆的心情升上细封池心头,小弟是第一次离开自己身边,他总有一种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撞击着自己的心脏,心脏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
心痛。
在曲沃,在韶华府。
四更天,外边伸手不见五指。
有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悄悄接近韶华府外的哨兵,藏在暗处,待士兵走到跟前,一跃上前勒住哨兵的脖子,捂住嘴巴,一刀抹了他们的脖子。
然后换上晋国士兵的衣服。
绍华府内的士兵在走动着,忽听到有响动,急忙跑过去。
士兵们就着府内微弱的灯光瞧去,有些傻眼了,难道这就是所说到的飞檐走壁?但见十几个黑衣人,身轻如燕,在墙上如履平地,然后像燕子一样,一个个滑翔到地面,排成一排稳稳地定在那里。
府内的士兵听到这里有响动,向这里集聚,源源不断。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打斗,只见打斗者辗转腾挪、上下翻飞,刀光剑影、喊杀震天。
明知绍华府内有重兵,这十多个人纵然功夫极高,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很快,这些人被重重包围,体力渐渐不支,双方力量悬殊,这十多人死定了,不用兵器,扑上去压也能把他们压死,是的,他们的身份就是死士啊,就是冲着向死而生来的,抱着随时献出生命的信念。
可是,幸运之神却来到他们身边,拯救了他们。
原来,就在士兵源源不断涌向东南角的时候,有十多个蒙面人,身着晋国士兵的衣服,从西北角潜入韶华府。
他们经过侦探,发现有两个房间住有人。
不知道室内人是否熟睡,那就扔颗石子问问吧,没有反应,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了,在告诉你开始干事吧,他们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