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还是那样的眼神，目光又静又深，好像能瞬间把姜柠所有的想法都看透。
姜柠在他的注视下，飞快的变得心虚。
对……对啊！她接到的就是沈少廷的电话又怎样，有哪条法律规定，她不能对喜欢的人发脾气了！
在司宴的注视下，她甚至飞快打开了自己的人物面板，看了三遍系统存款，给自己壮胆。
“你……”
于是，在司宴刚开口的时候，姜柠就非常有气势的把他打断了。
“怎么啦？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有起床气吗？”
她凶巴巴的，一副不占理也强行有理的样子，冲着司宴非常嚣张的哼了一声，然后飞快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好讨厌！沈少廷又怎么啦，沈少廷就可以让人不睡觉了？”
司宴刚刚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他默默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其实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已经醒了将近三个小时，甚至床头上还放着一摞文件，是他早上临时处理的。
姜柠睡得太安静，他不想打扰她，又忍不住的想转头看她。
刚才处理完文件之后，他轻手轻脚的躺回来，又面对着姜柠，安安静静的看了她很久。
司宴本来心情不错。
但是电话那头，沈少廷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听得烦躁，幸好姜柠态度很差，但是电话刚挂，姜柠又开始“沈少廷”、“沈少廷”的念个没完。
司宴眉心微动，在姜柠的碎碎念中平静开口。
“没事，不用管他。”他说。“要不要再睡会？我去拉窗帘。”
非常好脾气的态度，让姜柠本来凶巴巴的语气，变得有点心虚了。
“也不用……”她说。“都已经醒了，睡不着了。”
“好。”司宴拿出手机，给楼下的陈管家发信息。
早饭很早就做好了，姜景川也早就下楼去了，陈管家已经问了三四遍，问小姐起了没，什么时候吃饭。
“你刚才……本来要说什么呀？”姜柠回头。
没办法，20个亿的存款固然很多，但是她养尊处优惯了，这么多钱只够她嚣张五秒钟的。
司宴发完消息，收起手机，哦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沈少廷刚才问你的事情，我好像看到了。”
“什么？”姜柠睁大眼睛，彻底不困了。
“嗯，他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胃炎发作，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了。”司宴语气平静，好像在问姜柠早上想喝牛奶还是橙汁。
姜柠：“？！”
这么劲爆的大瓜，她居然没看到！
沈少廷有胃病这事儿她倒是知道，霸道总裁嘛，没个胃病都不好意思管自己叫霸道总裁。
但是，沈少廷什么时候进过医院啊！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沈少廷不进医院，那是因为身边有一个堪称神医的白汐，一碗养胃汤就能药到病除，而且色香味俱全，还有一个温柔善良的白汐千方百计的哄着他喝汤。
但是现在，女明星白汐忙着跑通告呢，谁有功夫照顾他啊！
姜柠没注意到，面前的司宴正在打量着她的表情。
惊讶，意外，却好像……还有点兴奋？
总之，没有司宴意料之中的急切和心疼。
司宴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就算姜柠以前喜欢沈少廷又怎么样？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人心善变，绝对不会因为他是沈少廷就给他开特例，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爱他一辈子。
或许连姜柠自己都没意识到呢吧。
司宴心，海底针，他看着姜柠，面不改色的继续添油加醋。
“媒体还有一些猜测，今天早上证实了。”他说。
“什么猜测？”姜柠赶紧问。
有二十个亿傍身，她吃瓜都不背着人了。
司宴仍旧面不改色。
“说他前一天晚上喝醉，是因为深陷多角恋的漩涡中。”他说。“昨天晚上白汐没有回家，今天司薇苒就去医院看他了，走的时候似乎还很高兴。”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语气非常理性客观。
“媒体都在猜测，沈少廷可能很快就会离婚，选择跟司家联姻。”
“会这样吗？？”
姜柠瞪大眼睛，忍不住追问。
虽然现在的剧情已经是脱缰的野狗了，但是，剧情再飞能飞成这样吗？
男女主离婚，追妻火葬场也不追了，直接去跟恶毒女配喜结连理？
沈少廷如果真的能跟司薇苒结婚……那真是皆大欢喜啊！
白汐逃出苦海了，她的任务估计也不用再做了。最重要的是，沈氏和司氏绑定在一起，成了一家，那以后司宴清算司氏，让沈家一起破产，那不是顺手的事？
如果这样……她们姜氏不也就不用破产了！
姜柠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的梦！
司宴打量着她的表情……仍然很高兴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她难过。
“可能会。”他说。“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要做什么？”姜柠疑惑。
沈少廷如果非要和司薇苒在一起，这个谁也不用插手了吧？
看着她单纯到完全没有任何多余心思的表情，司宴顿了顿，也跟着轻轻笑出声。
“没什么。”他说。“我就是问问而已。”
——
于是这天早午饭时间，姜柠洗漱，司宴下楼，坐在餐桌前看报表的姜景川一抬头，都注意到了司宴的不一样。
“心情不错？”他拿着平板，多看了司宴两眼，问他。
司宴没有反驳，嘴角懒洋洋的弧度比平时都高，姿态轻快，也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还不错。”他喝了口水。“早，哥。”
姜景川点点头，忍不住又问：“碰到什么好事了？”
问完之后，他又感觉自己似乎不该问。
万一是他们小两口的什么私事呢？怪他，照顾姜柠习惯了，总把她当成小孩子。
姜景川自己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正要转移话题，司宴居然真的回答了他。
“也没什么。”司宴说。“就是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司宴不避讳，姜景川也就跟着问了。
司宴抬眼，日光下的眉眼波光粼粼，像是阳光洒落的海面。
“柠柠现在，似乎没那么喜欢沈少廷了。”他看向姜景川，非常认真的说。
姜景川：“？”
……啥玩意？
他一时间没说话，司宴居然还笑着问他。“哥发现了没？”
姜景川：“……”
你老婆对别的男人感情淡了，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吗？
甚至只是“没那么喜欢”，不是“不喜欢”啊！
看着司宴眉眼轻快，一副真的心情不错的样子，姜景川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妹夫啊，舔狗当到这个份上，你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