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刚走到楼下单元门口,老公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公司领导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没说两句就皱起眉头。挂了电话后,他无奈地看着我说:“公司有急事,让我马上过去。物业那边只能你先去了,我处理完事情就赶回来。”
我心里有点慌,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先去忙吧,物业这边我去说就行。”
老公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自己扛着。”说完,他就匆匆往小区门口跑,很快就没影了。
我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物业办公室走。小区的物业办公室在大门旁边,离我家不算远。路上遇到几个晨练的邻居,他们跟我打招呼,我勉强笑了笑,没心思多聊。
到了物业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值班的工作人员。我走过去,跟他说明情况:“您好,我是三号楼二单元的住户。我家阳台外面挂的腊味不见了,想调一下今天早上的监控,看看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调监控啊?你有业主证明吗?比如房产证或者身份证,得登记一下。”
我赶紧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他:“我带身份证了,您看一下。”
他接过身份证,在登记本上记了信息,然后说:“你家阳台外面的监控是三号摄像头,我带你去监控室看。”
我跟着他走进里面的监控室。监控室里有很多屏幕,上面显示着小区各个角落的画面。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前,调出了今天早上的监控录像,然后把画面调到我家阳台外面的位置。
“你看看,从凌晨五点开始看吧,一般这个点小区里人少,要是有情况能看清。”他说着,按下了播放键。
我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什么。屏幕里,我家阳台的护栏清晰可见,绳子上空空的——从监控开始播放的时候,腊味就已经不在了。
我心里一沉,说:“能不能往前调一点?调到昨天晚上十点以后?我昨天晚上十点多还去阳台看过,腊味还在。”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把时间往回调。画面快进着,到了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我出现在阳台门口,伸手摸了摸挂着的腊味,然后转身回了屋。那时候,腊味还好好挂在绳子上。
接下来的画面,一直到凌晨四点,都没什么异常。没有猫靠近,没有风吹掉腊味,也没有人靠近阳台。可到了凌晨四点十分左右,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婆婆!
我心里“咯噔”一下,眼睛都不敢眨了。只见婆婆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走到护栏边。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伸手把挂在绳子上的腊味一个个取下来,放进手里的塑料袋里。接着,她关上门,拿着塑料袋离开了阳台。
监控画面到这里,我已经懵了。原来腊味不是被偷了,也不是被风吹走了,是婆婆拿走了!可她为什么要拿走?还跟我说没看见?
工作人员看我愣着,问:“怎么了?看见谁了吗?”
我回过神,声音有点发颤:“没……没什么。谢谢您,我知道情况了。”
我不想让外人知道家里的事,赶紧跟工作人员道谢,然后匆匆离开了物业办公室。
走出物业办公室,我心里又气又乱。婆婆为什么要拿腊味?她拿了腊味又做了什么?我越想越着急,快步往家走。
回到家,推开门,看见婆婆正坐在沙发上择菜。她看见我回来,抬头笑了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监控看完了吗?找到腊味了吗?”
她的笑容在我眼里变得很刺眼。我走到她面前,强压着脾气问:“妈,您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阳台了?还把挂在那里的腊味拿走了?”
婆婆择菜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抬起头,看着我,没有否认:“是,我拿走了。怎么了?”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承认,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您为什么要拿走?还跟我说没看见?那些腊味是我妈寄来的,是她辛辛苦苦做的,您怎么能随便拿?”
婆婆放下手里的菜,站起来,语气也硬了起来:“我拿怎么了?这是我家,我想拿就拿!那些腊味挂在阳台外面,又油又有味道,路过的邻居看见了多不好?再说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拿走扔了,也是为了你们好!”
“扔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把腊味扔了?”
“对,扔了!”婆婆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点愧疚,“昨天晚上我看你们都睡着了,就把腊味拿下来,装进袋子里,扔到楼下的垃圾桶了。省得放在家里占地方,还影响健康。”
我只觉得脑子“嗡嗡”响,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那些腊味是我妈熬了好几个通宵做的,她知道我爱吃,特意寄过来,还想着给婆婆留一份。可婆婆倒好,一声不吭就扔了,还说是为了我们好!
“您怎么能这么做?”我哭着说,“那是我妈的心意啊!您不喜欢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收起来,或者送给别人,您为什么要直接扔了?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我妈的感受吗?”
婆婆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你哭什么哭?不就是点腊味吗?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吃多了生病?你妈要是知道为了你好,也不会怪我的。”
“为了我好?”我气得浑身发抖,“您这是为了我好吗?您这是不尊重我,不尊重我妈!我妈千里迢迢寄来的东西,您一句话不说就扔了,您太过分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老公回来了,他看见我哭,赶紧跑过来:“怎么了?怎么哭了?腊味找到了吗?”
我指着婆婆,哭着说:“腊味找到了!被妈扔了!她昨天晚上把腊味拿下来,扔到垃圾桶里了!”
老公愣住了,他看着婆婆,不敢相信地问:“妈,她说的是真的吗?您把腊味扔了?”
婆婆看着老公,语气还是很硬:“是,我扔了。那些腊味又油又咸,吃了对身体不好,放在家里还占地方,扔了怎么了?”
老公皱起眉头,说:“妈,那是咱妈的心意啊,您怎么能随便扔了呢?您就算不喜欢,跟我们说一声也行啊,怎么能直接扔了?”
“我跟你们说,你们会扔吗?”婆婆哼了一声,“你媳妇肯定不同意,你也会帮着她说话。我还不如直接扔了,省得麻烦。”
老公看着婆婆,又看着我,一脸为难。我看着他,心里又委屈又失望。我知道他夹在中间难,可现在是婆婆做错了,他难道不该说句公道话吗?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我不管您是为了什么,您扔了我妈的东西,就是不对!您必须给我妈道歉!”
婆婆眼睛一瞪:“我凭什么道歉?我没做错!要道歉也是你跟我道歉,你跟我大呼小叫的!”
“我跟您大呼小叫,是因为您做错了!”我也提高了声音,“您不道歉也行,但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您了!”
老公赶紧拉住我:“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妈,您也少说两句。”
可我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我心里只有委屈和愤怒。我看着婆婆,她脸上没有一点愧疚,反而觉得自己很对。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