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我才眯了一会儿,闹钟响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眼睛也肿得厉害。张磊先醒的,他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问我怎么没回床上睡。
我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三万块钱。张磊叹了口气,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别想了,今天上班别走神,等晚上回来咱们再找。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里知道再找也没用,可我没力气跟他争。
我起来洗漱,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特别差,眼下还有黑眼圈。我抹了点遮瑕膏,想遮住憔悴的样子,可怎么遮都遮不住。张磊在厨房做了早饭,煮了两个鸡蛋,热了牛奶。他把鸡蛋剥好递给我,说快吃点,不然上班会饿。
我拿着鸡蛋,没什么胃口,咬了一口,觉得没味道。张磊看我这样,说要不今天你请假在家休息吧?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上班能让我少想点事。
我们吃完早饭,一起出门上班。路上张磊还在劝我,说别总怀疑他妈,他妈不是那种人,说不定钱真是放错地方了。我听了这话,心里特别不舒服。我说张磊,我不是没找过,家里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除了你妈没人能拿到那钱。
张磊皱起眉头,说林晓,你怎么就认定是我妈拿的?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传出去别人会笑话咱们家。我看着他,突然觉得特别陌生。我说那是我攒的三万块钱,是应急的钱,不是小数目,我能不着急吗?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总帮你妈说话。
张磊说我不是不帮你,我是觉得这事得弄清楚,不能随便冤枉人。我妈养我这么大,我了解她,她不会偷钱。我没再说话,心里凉了半截。原来在他心里,我永远不如他妈妈重要,就算我受了委屈,他也只会帮着他妈妈。
到了公司,我坐在工位上,一点心思都没有。同事跟我说话,我也没怎么回应。我打开电脑,看着屏幕,脑子里全是那三万块钱。我越想越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赶紧拿出纸巾擦掉,怕同事看见。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约我一起去食堂,我婉拒了,说没胃口,想在工位上待着。同事走后,我拿出手机,想给我妈打电话,跟她说这件事。可我又怕我妈担心,她身体不好,经不起气。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打。
下午上班,领导让我交一份报表,我才勉强集中注意力工作。可做着做着,又想起钱的事,报表也做错了好几处,被领导说了一顿。我心里更难受了,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张磊给我发微信,说他今晚要跟同事聚餐,晚点回来,让我自己先吃饭。我回了个“好”,心里更觉得孤单了。
我一个人打车回家,路上看着窗外的夜景,眼泪又掉下来了。我想起结婚前,张磊对我特别好,什么都听我的,说会一辈子对我好。可结婚后,尤其是婆婆总来干涉我们的生活,他就变了,什么都向着婆婆。
回到家,家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我没心思做饭,就泡了桶方便面。吃着没味道的方便面,我心里特别委屈。我想不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婆婆要这么对我,张磊也不帮我。
吃完方便面,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根本看不进去。我又去卧室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布包。我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翻照片,翻到我和张磊结婚时的照片,那时候我们笑得特别开心。可现在,我们之间全是矛盾和委屈。
晚上十点多,张磊回来了。他身上带着酒气,走路都有点晃。我扶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温水。张磊喝了水,说今天同事聚餐,喝多了点。他看我坐在旁边不说话,就问我,今天有没有再找布包?
我说找了,还是没找到。张磊叹了口气,说林晓,要不这事就算了吧,三万块钱也不算多,咱们再攒就是了。我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急了。我说张磊,那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快一年的钱!我舍不得买新衣服,舍不得吃好吃的,才攒下来的!你说算了就算了?
张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总纠结这事,影响咱们感情,也影响你和我妈的关系。我看着他,说那我的委屈呢?我的钱丢了,我难受,你一点都不心疼吗?张磊说我心疼,可那又能怎么办?没有证据,总不能逼我妈承认吧?
我说我没逼她承认,我就是想让她把钱还给我。那钱是应急的,万一有事怎么办?张磊说能有什么事?咱们身体好好的,爸妈也都健康,哪需要什么应急钱。我听了这话,心里彻底凉了。原来他根本不明白,我攒钱是为了这个家。
我站起身,说我累了,想睡觉。我走进卧室,关上门,躺在船上,眼泪无声地掉下来。我想,要是早知道结婚后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嫁给张磊。
张磊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也走进卧室。他躺在我旁边,想抱我,我躲开了。他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黑暗里,我睁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我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我和张磊、和婆婆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