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心里门儿清：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就算这次合作谈不拢，说不定下次有需要时，大家还能坐在一起喝茶——生活就是这样，离了谁都能过，没必要把关系闹僵。
他拿下拳头的股份，确实有点针对腾达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了赚钱。总不能为了报复，就脑子一热找商所长贷款二十多个亿，买下百分之六十八的股份吧？那不是做生意，是脑子进水了。他心胸没那么狭隘，虽然也算不上多宽广，但至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要是不这么“折腾”，腾达的电话也不会来得这么快。陆川坐进主驾驶，手机贴在耳边，语气平静：“刘总突然找我，该不会是想接张总的班，继续谈游戏接口的事儿吧？”
“陆总果然聪明！”电话那头的刘赤云笑着说，“现在小怪兽的游戏火得一塌糊涂，谁看了不眼红？但说实话，少了我们腾达的流量支持，你们在国内的成绩还没到顶。我觉得，腾达和小怪兽之间，合作空间大得很！”
“刘总，咱们都是爽快人，别绕圈子了，直接说怎么合作吧。”陆川不想浪费时间，他还得回公司处理一堆事呢。
刘赤云也不墨迹，直接抛出方案：“我提议股份互换，按市场价格算；另外，就按你之前跟张总谈的分成比例来。还有，你现在开发的新业务，我也挺感兴趣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开个价，强强联合，游戏和新业务这块，咱们俩家联手，还有办不成的事？”
陆川不得不承认，刘赤云这话没吹牛——腾达确实有这个实力。股份互换看似公平，腾达在上升期，小怪兽也势头正猛，俩家都是“摇钱树”，互换股份好像不亏。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刘赤云这是老狐狸玩迂回战术，表面谈接口，其实是想拿小怪兽和GIF快手的股份。
可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染指自己的公司？要是哪天他连公司的话语权都没了，还不如直接套现离场，另起炉灶——就像追女孩子，明知道没结果，还死缠烂打，那不是傻吗？更何况腾达的游戏业务太大了，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谁都懂。
“刘总说笑了，腾达这么大的公司主动找我合作，我脸上有光。股份互换这提议，我其实挺赞同的……”陆川故意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说实话，小怪兽起步太快，步子迈得有点大，再扩张下去，我怕控制不住。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大学生，还是想稳扎稳打，积累几年再说。承蒙刘总厚爱，游戏接口的事儿咱们还能谈，但股份互换，这次恐怕不行。”
GIF快手可是他未来打造抖音的跳板，绝不可能让腾达插一脚。整块蛋糕他自己能吞下，有的是时间慢慢积累，凭什么分一杯羹出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一步步拼出来的，关系是磨出来的，早就没了找“大腿”的习惯。
电话那头的刘赤云明显愣了几秒，估计没料到陆川会这么拒绝。“陆总，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腾达的资源比小怪兽多太多了，底蕴也厚，有我们帮衬，你能少走很多弯路……”
“我明白刘总的好意。”陆川开始虚与委蛇，跟老狐狸玩起了“社会套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毕竟现在他还没资本跟腾达硬刚，该装的怂还得装。
俩人瞎扯了半天，陆川才总算摆脱了刘赤云的“三寸不烂之舌”，挂了电话，笑着启动车子，轰着油门离开仙林，直奔小怪兽。
一进公司，就感觉气氛挺轻松——毕竟新游戏刚上线，大家压力小了不少。陆川第一时间去了开发部，找到郑成华：“英雄联盟的框架，进展怎么样了？”
郑成华苦着脸，难得正经：“陆总，这活儿有点难啊！我们以前都是搞跑酷游戏的，突然让搞这么复杂的框架，属实有点难为我们了——主要是没经验，要是搞跑酷框架，一天就能弄出来，两天就能成型。”
他心里其实在吐槽：陆总该不会是疯了吧？贸然跨圈子搞这种游戏，大概率要扑街啊！还是太年轻，太着急了。
郑成华眼珠一转，赶紧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陆总，你去纽约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块去？我想去拳头的技术部门学习交流一下，长长见识。”
“别装了，不就是想蹭旅游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陆川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笑着揭穿，“我回来的时候，肯定会带一个拳头的技术团队过来，你没必要跟着去。”
“别啊陆总！”郑成华急了，赶紧撒娇，“我从国庆到现在，一天都没休息过，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了，最近公司也没什么大事，运营的事儿有人管，技术后勤也够，我去放松放松怎么了？”
他早就听说阮淑宁要一块去“学技术”，说白了还不是去旅游？凭什么阮淑宁能去，他就不能？再说了，阮淑宁进公司两天，他就看出来这女人跟陆总关系不一般——现在连宝马代步车都安排上了，他一个部门副总，还开着大众，这差距也太大了！不过这些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说出来就是找死。
陆川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妥协：“行吧，让裴秘书给你买张机票。”
“谢谢陆总！您真是我亲哥！”郑成华瞬间眉开眼笑，双手合十，差点给陆川鞠躬——看来他这段时间在公司“顶雷”没白干，小怪兽没了他，还真不行！
陆川其实没指望郑成华的团队能短时间搞出英雄联盟的框架——就算弄出来，代码里也全是bug，不请外援根本不行。拳头的技术本身就领先，含金量高，找他们帮忙才是最靠谱的。
离开开发部，陆川又去了美术部，跟傅佳婷聊了会儿。傅佳婷穿着制服V领上衣，在公司是出了名的“精英姐姐”，做事老道，经验丰富。阮淑宁虽然后来居上，能力不错，但跟傅佳婷比，还是差了点经验——不过阮淑宁年轻，没孩子，有学识有天赋，慢慢培养肯定能上来。
“咚咚咚。”陆川敲了敲阮淑宁办公室的门。
“请进。”
阮淑宁今天穿得挺保守，没穿制服——公司又没规定必须穿，她还是觉得宽松保暖的衣服舒服。最近降温，她可不想感冒，影响去纽约的计划。
“陆总。”阮淑宁抬头，眼底带着点戏谑——看陆川这精神头，前段时间的“疲惫”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陆川笑着问。
“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精神也好得很。”阮淑宁故意挺了挺胸，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那就好。”陆川点点头，“过段时间就要去纽约了，你可以提前准备准备，顺便做个攻略，到时候去散散心。”
这次去纽约，不全是为了谈工作。阮淑宁上次说觉得闷，正好带她出去走走——虽然阮淑宁不是他女朋友，但他也不是那种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人，该有的照顾还是得有。
阮淑宁眼睛一亮，赶紧点头：“你不是还有个恳谈会要参加吗？大概什么时候？”
“对，月中左右出门。”陆川叹了口气，“除了恳谈会，还得陪宋时薇她们去爬黄山，最近事儿还挺多的。”
阮淑宁打开桌上的眼镜盒，把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眼角那颗泪痣，配上这知性的造型，别提多迷人了。
陆川心里暗骂：这女人就是故意勾引他！简直是“人间妖孽”！
“你先忙，我还有事要处理。”陆川不敢多待，生怕控制不住自己，赶紧溜了。
看着他灰溜溜跑掉的背影，阮淑宁拿起镜子，满意地笑了——这造型没白搭，效果不错！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陆川压下心里的“洪荒之力”，开始办公：“裴秘书，泡杯茶进来。”
“好的陆总。”裴滢很快端着茶进来，顺便汇报，“刚才子公司的郑经理打电话来，说‘口渴了’那边的高管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
“知道了。”陆川点点头——这事儿他早就跟郑云商量好了，用的办法简单粗暴：杀鸡儆猴。不服管的主管直接开除，提拔另一个上来，把俩人分割开，变成对立局面，轻松把刺头踢出局。
现在厂子那边也加派了安保，顺利开始生产原料，供应给金陵的门店。陆钰目前在新街口的门店当副店长，干得还挺认真——她想不认真都不行，现在身边的人、身边的事都在影响她，估计是想给自己立个“独立女性”的人设，证明自己的价值。
就像陆清说的，家境普通的女孩子容易自卑，摆脱自卑的最好办法就是往上爬，靠自己证明实力——等做出成绩了，自卑自然就没了。说再多大道理都没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是最实在的。
现在“口渴了”的企划书已经定了：先在金陵开八十家门店，打出品牌效应，把其他品牌挤下去，再考虑向周边城市扩张。跟其他投资比起来，这些实体店的投入不算大，陆川虽然抱着“玩票”的心态，但做事一点不马虎。
这八十家门店，一半开在大学城——学生是未来的消费主力军，不能忽略；另一半则覆盖金陵所有热闹的商业街、老街、秦淮景区这些客流量大的地方，争取让“口渴了”的招牌，在金陵遍地开花。
搞“口渴了”这事儿，陆川心里门儿清——这是笔长线投资，见效慢归慢，但一旦起来了，那成果可不小。别看表面是卖饮品，其实他奔着的是“品牌”去的。等哪天“口渴了”的招牌在金陵家喻户晓，甚至能往外扩张，那才是真的成了。
他靠在办公椅上，又想起白天跟刘赤云的通话。不得不承认，小怪兽这半年确实跑得太快了，步子迈得有点大，就跟刚学走路的小孩非要跑，稍不注意就容易“劈叉扭脚”。作为掌舵人，他必须沉下心来，慢慢沉淀，才能抓住未来的每一个机会。
至于刘赤云那股子“上位者”的语气，陆川也没往心里去——谁让人家腾达是行业老大哥，是公认的“超级摇钱树”呢？有资本有底气，语气傲点也正常。
他拿起手机给裴滢发消息，让她把恳谈会的行程安排好。今年这恳谈会挺重要，杜永超估计也该从澳门回来了，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把裤衩子输掉——说实话，陆川还真希望他输一次，好好长点记性，别总想着靠赌发家。
转眼就到了傍晚，公司到了下班点，大部分员工都收拾东西走了，只有个别部门还在加班。陆川看着裴滢抱着一堆文件过来整理，随口问道：“家里的事都安顿好了吧？之前听你说在贴墙纸。”
“多亏了陆总关心，都弄好了！”裴滢眼睛亮了亮，语气里满是感激，“我跟奶奶前两天刚搬进去，新家里亮堂堂的，住着特别舒服。”在小怪兽待久了，她总觉得这里像个温暖的大家庭，尤其是陆总，一点老板架子都没有，还总帮她解决麻烦。
“现在你也是小富婆了啊。”陆川笑着调侃——他可是知道，裴滢家拆迁分了不少钱，存款都上百万了，真应了那句“一拆帕拉梅拉”。这姑娘运气是真不错，赶上了好时候，现在的拆迁政策可没这么大方了。
裴滢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都是运气好，还遇到了陆总这么好的上司，不然我都不知道要麻烦到什么时候。”她心里清楚，要是没遇到陆川，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哪能这么顺利解决家里的事。
“今天提前下班吧，回去好好陪陪奶奶。”陆川挥了挥手，放她早点走。
“谢谢陆总！”裴滢赶紧收拾好东西，背上包走到门口，脚步却突然顿住。她回头看了眼办公桌前的陆川，心口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可转念一想，又有些黯然——两人身份差距太大，她只能把这份心思藏在心里。轻轻带上门，裴滢深吸一口气，才慢慢下楼。
楼下停车场，阮淑宁正靠在宝马车旁等康雪妍，看见裴滢过来，笑着招手：“裴滢，这边！”
“阮总！”裴滢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快步走过去，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没一会儿，康雪妍就拎着包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副驾上，羡慕地盯着方向盘：“阮总，你这宝马也太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总良心发现，也给我安排一辆，我都快羡慕死了！”
“呵呵，还不是托陆总的福。”阮淑宁笑着发动车子，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陆总有一腿呢！”康雪妍故意调侃，眼神里满是戏谑。
阮淑宁脸上不动声色，嘴角却偷偷上扬：“要是陆总能看上我这个‘上了年龄的老女人’，我做梦都能笑醒。”
“得了吧你！”康雪妍翻了个白眼，“你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还说自己老？裴滢，你说是不是？”
“嗯！阮总看着特别年轻，一点都不显年龄。”裴滢赶紧点头，她是真心觉得阮淑宁保养得好，气质又出众。
康雪妍转头看向后座的裴滢，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一上车就发呆？跟我们聊天也不搭话，难道是跟我们有代沟了？”
“没有没有，康经理您误会了！”裴滢赶紧摆手，脸颊有点发烫。
“嗨，我看你就是思春了！”康雪妍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拆穿她，“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裴滢抿着嘴，没反驳，只是把头微微偏向窗外——康经理说对了，可她不敢说出口。
阮淑宁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裴滢，意味深长地说：“都说‘年轻的时候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这话还真没说错。”她没说下半句——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渡过。
“可不是嘛！”康雪妍立刻接话，“年轻的时候要是遇到个特别优秀的人，往后再遇到其他人，总会忍不住拿他当参照物，一对比就觉得差远了，最后要么失望，要么遗憾，很难再将就。”
她心里暗暗想：裴滢这姑娘，刚出校门就遇到陆川，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陆川又帅又有能力，还特别会照顾人，换哪个小姑娘都会心动，可两人差距太大，最后大概率只能是“求而不得”。
裴滢听得心里酸酸的，忍不住问：“阮总和康总，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我啊……”康雪妍摸了摸下巴，回忆道，“遇到过倒是遇到过，不过跟陆总比起来，那可差远了！早就忘了是谁了。那句话有道理，但也不是绝对的，日子过着过着，也就释怀了。”
人总是会缅怀青春，可青春里的人再好，要是没缘分，最后也只能成为回忆。要是能跟惊艳的人走到一起，那是幸运；要是不能，也只能慢慢放下，继续往前走。
“那阮总呢？”裴滢又追问，好奇地看向后视镜里的阮淑宁。
阮淑宁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自信：“我啊，当年我就是那个让人惊艳的人。”
“哟，稀奇了！”康雪妍立刻调侃，“刚才不还说自己是老女人吗？怎么这会儿又成‘惊艳别人’的了？”
“呵，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阮淑宁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小傲娇，“当年追我的人可不少，只不过我没看上罢了。”
康雪妍眯了眯眼，心里暗暗吐槽：这性格怎么跟陆川那小子越来越像了？都有点“欠揍”的小贱劲儿，还说俩人清清白白的，谁信啊！
裴滢听着阮淑宁和康雪妍插科打诨，紧绷的肩膀悄悄放松，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刚才在办公室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像被风吹散的云，渐渐淡了。她偷偷瞥了眼后视镜里阮淑宁从容的侧脸，又想到陆总办公桌前认真的模样，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距离，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能在小怪兽遇到这样的上司和同事，已经够幸运了。
另一边，小怪兽的办公室里，陆川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鼠标漫无目的地点着桌面图标。宋时薇今晚留校，滨江国际的公寓空得能听见回声，回学校又怕被庄孝那几个小子缠着想蹭饭——思来想去，脑子里居然先蹦出了阮淑宁的住处，他赶紧甩了甩头，暗笑自己最近真是被折腾得没精神，先打个电话转移注意力再说。
他摸出手机拨给李慧娜，指尖敲着桌面：“喂，娜娜子，综艺报名的事儿敲定没？”其实他早猜到小节目不靠谱，就是想再叮嘱一句，免得李慧娜走弯路。
电话那头传来李慧娜清脆的声音，带着点犹豫：“陆川？有个歌唱综艺找我，但我没听过这节目，总觉得不踏实。”
陆川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这姑娘没冲动：“没听过就对了！这种小成本综艺十有八九扑街，别浪费时间。听我的，先去《天天向上》这种国民度高的节目刷脸，先让大家记住你这个人，比什么都强。”他顿了顿，又想起准备好的《体面》，心里盘算着：现在给她太赶，等春晚过后再拿出来，正好能接一波热度，不急这几个月。
“知道啦，听你的准没错！”李慧娜的声音轻快起来，又带着点怀念，“最近在魔都总觉得空落落的，还是以前好——我、你、阮淑宁，三个人凑一块能聊到半夜，现在跟淑宁姐打电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陆川坐直了身子，眼睛莫名亮了亮——这是要回到以前那种相处模式？他赶紧压下心里的小雀跃，故意装得淡定：“这不是废话嘛！你们大半年没见，肯定得有个适应期。你春节回来的时候，咱们约着吃饭喝酒，不醉不归，保准能找回以前的感觉。”
“可我参加完春晚回来，淑宁姐说不定还在上班呢。”李慧娜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陆川想都没想就接话：“这还不简单？我给她批产假！多大点事儿，放心，有的是时间陪你玩。”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也就他敢这么“滥用职权”，谁让阮淑宁是自己人呢。
“哈哈，有陆总这句话我就踏实了！太有安全感了，男人味十足！”李慧娜被逗笑了，“不说了，我要去吃晚饭了，晚点再跟你聊。”
挂了电话，陆川合上电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霓虹灯，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起身走出办公室，决定去“口渴了”的门店转一圈——欧阳明现在是副店长，正好看看生意怎么样，顺便蹭杯喝的。
一进门，他就愣住了：“阮绍锋？你怎么在这？”这小子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阮绍锋抬起头，手里还攥着擦杯子的布，看到陆川，脸瞬间红了，差点把“姐夫”喊出口，赶紧改口：“姐…川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潜航者手表，那是上次陆川送的，现在成了他的宝贝。
“你在这干嘛呢？”陆川走到吧台边，好奇地问。
“我跟欧阳明约了去喝酒。”阮绍锋挠了挠头，又补了一句，“川哥，你才下班啊？我姐早就走了。”他眼神里带着点小八卦——怎么川哥没跟姐姐一块走？
陆川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再跟你姐一块走，我迟早得被榨成人干！嘴上却一本正经：“加了会儿班，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八竿子打不着啊。”
欧阳明凑过来，咧嘴一笑：“上次阮总来店里视察，阮绍锋跟着一块来的，才知道他俩是姐弟，就加了好友。川哥，你待会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妹子可多了，都是我朋友！”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就行，我拿杯喝的就走。”陆川摆了摆手——这种“群嗨局”他早就没兴趣了，以前玩够了，现在只想安安静静歇会儿。
欧阳明一听，赶紧跑去工作台：“我亲自给你做杯柠檬水，解解腻！”
阮绍锋趁机凑到陆川身边，压低声音，一脸兴奋：“川哥，我最近在酒馆认识个妹子，二十多岁，学跳舞的，特别有气质！我让欧阳明帮忙约了，要是成了，我请你跟我姐吃大餐！”
“酒馆认识的？还学跳舞？”陆川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不是他对学跳舞的有偏见，主要是酒馆鱼龙混杂，阮绍锋这小子刚出社会，没什么心眼，很容易被人骗。
“对啊！人特别温柔，还会弹钢琴呢！”阮绍锋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已经陷进去了。
陆川忍不住提醒：“这姑娘估计不是省油的灯，你自己悠着点，别被人当冤大头钓了。”他想起陆钰的事儿，心里更不放心了——陆清早就跟他说过，陆钰看着单纯，其实心思多着呢。
“川哥，你这就偏见了！”阮绍锋不乐意了，皱着眉反驳，“欧阳明他女朋友不就是酒吧认识的吗？人多好啊，还帮着看店呢！”
陆川心里冷笑：陆钰什么样，他能不清楚？但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阮绍锋都听不进去，只能无奈地说：“行吧，你自己喜欢就好，注意保护好自己，别太傻。”
欧阳明端着柠檬水过来，笑着打趣：“嫂子出国了，川哥你真不跟我们一块去？错过可就没机会了！”
“不了，你二嫂子还在家等着我吃饭呢。”陆川接过杯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就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欧阳明立刻竖起大拇指：“川哥牛！这才叫人生赢家！”
阮绍锋在旁边讪讪地笑，心里嘀咕：不会说的是我姐吧？要是真的，那也太……
离开门店，陆川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往江湾天城的方向走。他看着导航，心里有点无奈：明明说好了不再来这儿，怎么还是下意识地过来了？大概是这里有陆清留下的痕迹，比滨江国际更像“家”吧。
走进小区，他看着熟悉的健身中心，忍不住想：这老板怎么还没卷钱跑路？以前他在学校附近办过健身卡，刚充完钱老板就跑路了，现在看到这种店，总觉得下一秒就会关门。
坐上电梯，打开房门，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没有陆清煮咖啡的香味，没有她窝在沙发上看剧的身影，连空气都觉得冷了点。他掏出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给陆清打了个视频电话——有点想她了。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了，陆清正在吃下午茶，看到屏幕里的背景，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在哪呢？江湾天城？你不是说搬走了吗？”
陆川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忍不住逗她：“想你了，回来感受一下你的余温。”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赶紧绷住脸。
“好恶心啊！哈哈哈……杜姐，你听见没？陆川又耍流氓了！”陆清被逗得哈哈大笑，还不忘把手机转向旁边的杜太太，眼里满是笑意。
杜太太也笑着打招呼：“陆川啊，什么时候来纽约玩？清清最近总念叨你呢。”
陆川心里一暖，笑着说：“快了，我还有个恳谈会要参加，结束了就去纽约找你们，到时候带你们吃好吃的。”他看着屏幕里陆清的笑脸，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终于淡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