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兽游戏公司在游戏圈里算是风生水起，但放到整个行业里，名气就没那么响亮了——毕竟才成立半年，说难听点就是个“小作坊”。陆川平时虽然爱装x，可公司的知名度没跟上，该不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
就像今天来参加恳谈会的老板们，大多都对这个年轻得过分的“陆总”充满好奇，纷纷琢磨着：这小伙子到底是干嘛的？这么年轻就能跟他们坐在一起？
午饭前的寒暄环节，陆川倒是认识了不少人：做医疗生意的杜所长、开连锁酒店的伟老板、搞汽车配件的张总……一圈聊下来，名片收了厚厚一沓。
陆清则跟杜所长的夫人凑在一起聊天，偶尔插不上话也不尴尬。她发现这些老板的太太，颜值不算顶尖，但气质和保养都极好，一开口就知道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跟普通家庭出来的女生完全不一样。
“你们俩都姓陆，喊起来都分不清了。”杜夫人笑着打趣，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陆清，你也在医院工作啊？分配到哪家医院了？”
陆清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刚出学校没多久，这个月才结束实习，现在在雨花区的xx医院上班。”
“xx医院啊！我知道那家！是不是在雨花大道旁边，去年刚翻新过的那家？”杜夫人眼前一亮，看样子还挺熟悉。
陆川给陆清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好好跟杜夫人聊：“清清，你先跟杜姨聊着，我去跟施科长说两句话，马上回来。”
“嗯，你去吧。”陆清秒懂他的意思——这是让她趁机搞好关系呢。
陆川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满屋子的老板，忍不住吐槽：人也太多了，根本记不全谁是谁。
“怎么不去跟他们聊了？”施科长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问。
“聊累了，歇会儿。”陆川指了指桌子，“什么时候开饭啊？我都饿了。”
“已经开始上菜了，急什么。”施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压低声音，“刚才见你跟杜所长聊了半天，怎么？想往医疗行业发展？”
“也就有点兴趣，真要做我可一窍不通。”陆川赶紧摆手——医疗这行当水太深，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碰的，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他心里门儿清。
施科长也没再追问，其实他就是跟陆川开玩笑，知道这小伙子看着年轻，心里比谁都有数。
就在这时，两道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白蔷薇厅。
陆川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男的国字脸，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女的穿着艳丽，像朵盛开的牡丹花，挽着男人的胳膊，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她丈夫。
这俩人他见过！上次跟宋时薇约会，差点就跟他们坐一桌吃饭了——可不就是宋时薇的爸妈，宋建东和曲婉婷嘛！
宋建东一进门，目光就穿过人群落在了陆川身上——主要是陆川太年轻了，在一群中年老板里显得格外突兀。当他看清陆川的脸时，表情也变得十分错愕，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
曲婉婷顺着丈夫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陆川时也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宋建东：这小伙子怎么会在这里？
陆川悄悄碰了碰施科长的胳膊，小声问：“施叔，你之前说的那个做旅游业的宋老板，是不是就是他？”
“哟，你怎么知道？他脸上写着‘旅游老板’四个字了？”施科长一脸惊奇地看向他。
陆川干笑两声，总不能说这是自己准岳父吧？
“宋老板，这边！”施科长热情地挥手打招呼。
宋建东走过来，脸上挤出笑容：“施局，好久不见。”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施科长拉过陆川，语气满是赞赏，“这位是陆川，小怪兽游戏公司的老板。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可不比你们这些老前辈差，公司才开半年，流水都快破亿了！”
“施局太过誉了，我就是运气好。”陆川谦虚地笑了笑。
宋建东和曲婉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他们真没料到，陆川的公司居然这么厉害！
“这位是宋建东宋老板，做旅游业的，在金陵这边名气很大。”施科长又给陆川介绍。
“宋叔，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您。”陆川主动打招呼，笑容得体又不失亲近。
宋建东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小子怎么跟施局这么熟？还一口一个“宋叔”，跟他很熟吗？
曲婉婷倒是活络，笑着打圆场：“小陆，你也来参加恳谈会啊？早知道你也来，就让你跟你宋叔一起过来了。上次你跟时薇走得太急，都没来得及好好聊聊。”
“是啊，真没想到这么巧。”陆川笑着回应，心里却在想：可别一起过来，跟准岳父同乘一车，那也太尴尬了。
施科长见他们认识，也不掺和：“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施科长一走，场面瞬间有点微妙。陆川跟宋建东没什么好说的，寒暄了两句就借口“跟杜所长还有事”溜了——再聊下去，指不定要聊到宋时薇，到时候更麻烦。
看着陆川的背影，宋建东陷入了沉思。曲婉婷坐下来，压低声音说：“我之前打听了一下，小陆的公司做得特别好，一个月能赚好几百万呢！”
宋建东皱了皱眉，显然被这个数字惊到了——他之前还以为陆川就是个普通大学生，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另一边，陆川跟杜所长凑了一桌。杜所长拎着两瓶白酒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酒量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喝两杯？”
“杜叔，我酒量可是海量！”陆川一点不虚。
“哟，口气不小！”杜所长来了兴致，给他倒了满满一杯，“这可是高度白酒，别到时候喝趴下，怪我欺负你年轻人。”
“您放心，今天肯定让您喝高兴！”陆川端起酒杯，一点不含糊。
酒过三巡，杜所长舌头都开始打结了，还嘴硬：“小陆，你…你这酒量确实可以，下次…下次咱们单独喝，今天场合不对，我…我不欺负你…”
杜夫人一脸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行了，别喝了！再喝下午的会都没法开了，回家我可不管你。”
陆清默默喝着果汁，心里暗笑：都喝成这样了，还嘴硬呢。她最清楚陆川的酒量，那可不是一般的好，跟他拼酒，纯属找虐。
陆川端起酒杯，又敬了杜所长一杯：“杜叔，您酒量才是真的好，我今天是沾了您的光。对了，以后陆清在医院工作，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得麻烦您多照顾。”
“好说！好说！”杜所长拍着胸脯保证，“有事…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跟你们院长…熟得很！”
杜夫人看着丈夫得意忘形的样子，又看了看陆川，心里忍不住赞叹：这小伙子不仅会来事，还这么优秀，跟她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她还有两个女儿，比陆川大不了几岁……
想到这里，杜夫人又看了看陆清，眼神里多了点别的意味。
陆清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么轻松就搞定了？陆川这招也太管用了！
吃完饭，大家去休息室醒了醒酒，就往楼下的会议中心走。金陵酒店作为老牌五星级酒店，环境没话说，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陆…陆总？”
刚到会议中心楼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陆川抬头一看，居然是之前采访过他的记者叶子楣。
陆清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叶子楣——这女生长得挺漂亮，看着跟陆川还挺熟，他之前怎么没提过？
“叶小姐，你也来了？”陆川有点意外。
“是啊，好不容易才拿到旁听名额。”叶子楣有点委屈，“像那些大媒体的记者，早就收到邀请了，我这还是托了关系才进来的。”
她上下打量了陆川一番，眼睛一亮：“陆总今天穿西装真有型！要不要给你拍张独家照片？保证能上头条！”
“算了吧，我不太喜欢出镜。”陆川赶紧拒绝——今天带着陆清，可不想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免得她多想。
叶子楣也不勉强，目光转向陆清，笑着问：“这位是陆总的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您好，我是xx媒体的记者叶子楣。”
“你好。”陆清礼貌地回应，话不多，语气也淡淡的。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的社交，而且总觉得叶子楣看陆川的眼神有点太热情了。果然，男人太优秀就是麻烦，就算他不主动，也会有女生凑上来。
叶子楣察觉到陆清的冷淡，也识趣地没多聊——本来还想请陆川吃饭，继续采访上个月的财报新闻，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没看到人家女朋友在旁边嘛。
“清清，你跟杜夫人她们去喝下午茶吧，会议结束了我叫你。”陆川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
“嗯，好。”陆清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叶子楣小声说：“陆总，您女朋友真漂亮，就是有点冷。”
“我就喜欢这种高冷款，太热情的我还不习惯。”陆川笑着说。
叶子楣愣住了——一般男生不都喜欢温柔热情的吗？这陆总还真不一样！她忍不住调侃：“陆总对女朋友也太宠了吧，真让人羡慕。”
“羡慕就多羡慕一会儿，反正你也找不到我这么帅又这么宠女朋友的男朋友。”陆川一本正经地说。
叶子楣：“……”
这对话怎么不按套路来？正常不应该说“你也会遇到的”吗？不过这也正是陆川的可爱之处，不虚伪不做作。
两人聊着天走进会议室，叶子楣只能坐在最后一排旁听，陆川则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在施科长旁边。
随着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领导上台，原本还在小声聊天的老板们瞬间坐直了身体，会场立刻安静下来。
“说起来，小陆你老家是淳区的吧？”施科长突然低声问。
“是啊，施叔您怎么知道？”陆川有点意外。
“难怪了……”施科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台上的领导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首先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本次恳谈会，今天咱们就敞开了说，有什么问题、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不用拘束。”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二十多位企业家轮流发言，提出了不少实际问题：订单多了，临时用工缺口大，招工难；引进人才后，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就学问题不好解决；还有能耗、环保、金融支持等方面的需求……
陆川没什么问题要提，就坐在那里认真听，偶尔在本子上记两笔——毕竟多听听前辈们的经验，没坏处。
他看了眼手表，已经三点多了，心里忍不住想：清清跟杜夫人喝下午茶，估计都快喝撑了，居然没给我发信息，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会议在四点前结束，陆川正准备去找陆清，就被税务局的王科长叫住了：“小陆，你过来一下。”
陆川跟着他走到走廊，一个中年男人转过身，笑着问：“你是淳区那边的？”
“是啊，吴书记。”陆川赶紧打招呼——他认识这位，是淳区的区委书记，没想到今天也来了。
“淳区可是块风水宝地，出了不少人才。”吴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春节要去浙江考察，没法回老家了。关秘书，你跟小陆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联系。”
“好的，吴书记。”关秘书赶紧掏出手机，跟陆川互换了联系方式。
跟区委书记聊了几句家常，陆川的心跳都快了不少——这可是大人物，能搭上关系，以后办事就方便多了。
出了金陵酒店，陆川一眼就看到陆清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正低头玩着手机，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柔又好看。
“等久了吧？”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有，刚跟杜姨聊完。”陆清抬起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会议开得怎么样？”
“挺顺利的，还认识了不少人。”陆川拿起她的包，“走，带你去吃好吃的，补偿一下你今天陪我坐了这么久。”
“好啊！”陆清挽住他的胳膊，眼底满是笑意。
至于刚才偶遇宋建东的小插曲，陆川决定暂时不告诉宋时薇——免得她多想，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