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域边缘量子乱流里 江星澜盘着腿坐着 手心悬浮着一团半透明的意识光团 光团里 隐隐约约能瞧见白薇的影子 可被好多黑色丝线缠得紧紧的 就像一只困在蛛网上的蝴蝶
她深吸一口气 手指轻轻抬起来 吞噬能量在指尖聚成针尖大的黑紫色光点
“开始了” 她小声说
陆沉渊靠在她背后 右眼金纹暗暗的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呼吸又长又弱 不过他还是撑着坐直 把仅存的量子意识变成一道屏障 把江星澜和那团意识罩在里面
“我还能撑会儿” 他嗓子沙哑 “你快点”
江星澜点点头 闭上眼 心神钻进量子时空
意识刚进去 就被一股大力拽进黑暗
“姐……救我……”
熟悉又虚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像潮水一样一下下拍打着她的神经
江星澜咬着牙 强忍着稳住意识锚点 眼睛扫了扫四周
她站在一片碎掉的星图里 每块碎片上都有白薇的记忆画面 有的是她们小时候在贫民窟捡废铁 有的是她被推进虫洞前绝望的眼神 还有……是她被改造成星傀时的惨叫
“沈清秋这混蛋……” 江星澜眼睛一缩
那些黑色丝线突然疯狂扭动 好像察觉到了她
“想救人？呵”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星图深处传来 “你以为剥离意识这么容易？”
江星澜眼神一冷 吞噬能量一下子爆发 变成一个旋涡 朝着丝线缠的中心点轰过去
轰！
黑丝炸开 可马上又聚在一起 像有生命似的 把白薇的意识紧紧围住
“你的吞噬力 我都研究透了” 那声音有点得意 “再来多少次 结果都一样”
江星澜没说话 双手快速结印 吞噬旋涡分成好多小触须 顺着星图的裂缝爬开
她不是硬撕 而是一点点啃
现实世界中 顾寒声靠着破破烂烂的机械臂 费劲地撑起身子 他的机械义体快报废了 每个零件都嘎吱嘎吱响 好像撑不住了
“不能再拖了” 他咬着牙 硬逼着激活体内最后一点能量核心
机械臂上 一个藏着的芯片突然发出微光 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 接着苦笑着说 “原来你还藏着这一手”
芯片的光顺着机械臂散开 弄出一个微型能量场 把江星澜和陆沉渊罩在里面
“坚持住” 他小声说 “我还能撑”
量子时空中 江星澜的吞噬触须已经钻到星图深处
她终于找到那条最关键的丝线 连接白薇意识和沈清秋意志的“意识纽带”
“就是你了” 她眼神一狠 吞噬能量猛地爆发
丝线剧烈抖动 发出尖锐的叫声
“你敢！” 沈清秋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凶
“我不仅敢 我还能做到” 江星澜冷笑 吞噬能量顺着丝线往上冲 直逼沈清秋的意识核心
“找死！” 沈清秋大喊 整片星图开始塌了 无数记忆碎片朝她砸过来
江星澜咬着牙硬扛 吞噬能量拼命撕扯那根丝线
“陆沉渊！” 她大声喊
“来了！” 陆沉渊睁开眼 右眼金纹突然亮起来 量子意识变成一道光刃 斩断了最后的连接
“咔——”
意识纽带断了 星图轰隆一下垮掉
白薇的意识终于挣脱出来 变成一道光 冲出黑暗
现实世界中 江星澜猛地睁开眼 手心的光团剧烈晃动 最后变成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女孩模样
“姐……” 白薇睁开眼 眼神呆呆的 但带着点熟悉的温柔
江星澜眼眶一热 但不敢放松
“你不是完整的白薇” 她小声说 “你只是她的一部分”
小女孩点点头 眼神里闪过一丝难过 “我……记不全了”
江星澜深吸一口气 伸手轻轻把那团意识抱在怀里
“没关系 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她声音很坚决 “一个都不落”
陆沉渊靠在她身后 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
“你还是这么疯” 他轻声说
“不疯怎么活得下去？” 江星澜回头看他一眼 眼里藏着心疼 “你咋样了？”
“还死不了” 他勉强撑起身 “就是……右眼有点热”
江星澜皱着眉 “别动 先恢复恢复”
“我没事” 他摇摇头 “倒是你 刚才那一波……晶化到肩膀了”
江星澜低头看自己的胳膊 晶化的纹路都到锁骨下面了 就像一道道星尘印子
“撑得住” 她笑了笑 “我还没把白薇找全 不能倒”
顾寒声靠在不远处 机械臂嘎吱嘎吱响 好像马上就要散架
“你们俩……一个比一个拼命” 他苦笑着摇头 “我是不是也得说点啥？”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江星澜走过去 轻轻拍了拍他的机械臂 “还能动不？”
“只要还能动 我就不会倒” 顾寒声眼神坚定 “我答应过你 陪你到最后”
江星澜点点头 转身看向星域深处
“走吧” 她轻声说 “还有最后一块 等着我们去拿”
三个人安静了一会儿 各自调整好状态 朝着星域更深处走去
身后 白薇的意识光团静静地飘在空中 像个小小的希望
远处 星海深处 一道微弱的光闪了一下
像是回应 又像是召唤
江星澜眼神一紧 脚步稳稳地迈出去
“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把你找回来”
风从她发梢吹过 星辰在她身后默默看着
这一战 还没完
但她 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