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只蛰伏的巨兽。
林仲秋屏住呼吸，借着月光看清那几个黑影——刘老三正点头哈腰地给个络腮胡递银子，对方手里的黑布包裹着长条形物件，轮廓分明是把朴刀，刀鞘上隐约能看到官府锻造的火漆印。
“李爷真是仗义，”刘老三笑得一脸谄媚，“这批官造朴刀能流出来，也就您有这本事。等咱们分舵拿下城南那块地盘，少不了孝敬！”
被称作李爷的络腮胡掂了掂银子，冷哼一声：“少废话，这事儿要是走漏风声，别说你们分舵，整个丐帮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他瞥了眼旁边堆着的兵器，“剩下的二十把，三天后来取，加钱——最近风声紧。”
“加！必须加！”刘老三拍着胸脯，“只要能让兄弟们手里有家伙，多花点银子算啥？”
林仲秋在树后听得心惊——私贩官造兵器可是掉脑袋的罪，这刘老三为了抢地盘，居然敢干这种事？
她悄悄摸出白天买的小刀，攥在手里防身，眼睛却盯着那堆兵器——要是能抓住这把柄，别说刘老三，就连这分舵的舵主都得给她几分面子。
正琢磨着，那李爷突然转头，目光像鹰隼似的扫过来：“谁在那儿？”
林仲秋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树后缩了缩。
刘老三也跟着回头，看见老槐树的影子晃动，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儿窥探？”
她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灵机一动，抓起地上的石子往另一边扔去。
“哐当”一声，石子砸在破陶罐上，惊得刘老三和两个跟班立刻冲了过去。
“趁现在！”林仲秋低骂一声，猫着腰溜到兵器堆旁，飞快地扯下一块沾着锈迹的黑布，又摸走了刘老三掉在地上的半块令牌——上面刻着个“刘”字，还沾着点银粉，一看就是刚才递银子时蹭上的。
等她躲回树后，刘老三正对着空巷子破口大骂：“妈的，让那兔崽子跑了！李爷，咱们快撤吧，别真让人发现了。”
李爷狐疑地看了眼四周，最终还是挥手道：“走！下次交易换地方。”
黑影们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狼藉。
林仲秋摸着怀里的黑布和令牌，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铁证！
她刚想离开，却发现地上有串脚印，边缘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凑近一闻，有股淡淡的硫磺味。
“硫磺？”她皱起眉，“官造兵器用的是精铁，哪来的硫磺？难道这批刀有问题？”
【系统提示：发现“私贩兵器”线索，获取关键证物（带锈黑布、刘字令牌），奖励积分800，解锁技能“金属锈迹分析”（可通过锈迹判断兵器材质与用途）】
【当前积分：+800=】
回到分舵时，天快亮了。王二牛睡得正香，呼噜打得震天响。林仲秋踹了他一脚：“起来，有活儿干。”
王二牛揉着眼睛坐起来：“阿秋哥，啥活儿啊？”
“跟我去铁匠铺取东西，顺便……”她压低声音，“去看看刘老三那小子今天有啥动静。”
两人刚走到分舵门口，就看见刘老三正被舵主训话。
那舵主是个独眼龙，腰间挂着六袋，一脸横肉：“让你去搞点家伙，你搞了三天就弄来几把破菜刀？城南的地盘都快被‘斧头帮’抢了，你想让老子光着膀子跟他们干？”
刘老三缩着脖子，喏喏地说：“舵主息怒，我……我这就去想办法，保证三天内弄到好东西！”
林仲秋在旁边听得清楚，心里冷笑——还想弄好东西？再搞私贩兵器，等着掉脑袋吧。
到了铁匠铺，张铁匠正举着个铁齿轮得意：“看看，老子的手艺咋样？这齿距，匀不匀？”
林仲秋拿起齿轮掂量了一下，熟铁锻造得确实光滑，齿痕深浅一致，比她预期的好太多。“不错，张铁匠果然有本事。”
她掏出五十文钱递过去，“再帮我打个东西。”
她在地上画了个U形铁架，两端各钻个孔：“这个叫‘固定架’，把齿轮卡进去，能转但不掉。多打几个，钱不是问题。”
张铁匠眯着眼看了看图纸：“这玩意儿看着简单，实则考手艺。十个，两百文，后天取。”
“成交。”林仲秋爽快答应，心里盘算着——有了齿轮和固定架，就能做“手摇式风扇”，到时候卖给酒楼茶馆，绝对能大赚一笔。
离开铁匠铺，王二牛忍不住问：“阿秋哥，咱们做这铁片子干啥？能换钱吗？”
“何止能换钱，”林仲秋拍着他的肩膀，“等咱们的风扇卖火了，就让你当‘风扇总代理’，不用讨饭，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王二牛眼睛发亮：“真的？那俺啥都听你的！”
两人正说着，沈文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风扇：“阿秋兄弟！你看我做的！转是能转，就是……转不了三息就停了。”
林仲秋一看就乐了——那风扇的齿轮歪得像个月牙，转轴用的还是松木，不卡壳才怪。“沈先生，你这选材就错了。”她指着齿轮，“得用我让你打的铁齿轮，转轴换桑木，保证转半个时辰不停。”
沈文渊一脸懊悔：“难怪！那……那铁齿轮在哪能打到？”
“巧了，”林仲秋笑得像只狐狸，“我刚在张铁匠铺订了一批，给你留两个，五十文一个，咋样？”
沈文渊立刻掏腰包：“买！必须买！”
看着手里又多出来的一百文，林仲秋心里感慨——这北宋的钱也太好赚了，照这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凑够开作坊的钱。
她瞥了眼不远处正鬼鬼祟祟往鬼市方向走的刘老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先赚点小钱，再抓个大鱼，这日子，有意思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