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诈骗你了?”程砚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慢悠悠地嘬了口保温杯里的茶,“张哲啊,赌场如战场,兵不厌诈,懂不懂?是你自己心里发虚,这叫心理战术,高端操作,怎么能叫诈骗呢?” 他甚至还拍了拍张哲的肩膀,一副“年轻人,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的欠揍模样。
张哲看着自己手里那副用替补“?R”凑出来的“?q、?q、?R”,再看看程砚丢出来的那手最大只有7的烂牌,气得差点把草稿纸牌捏成一团!“你……是恐吓!”
“哎呀,张哲,你争不过他的。”旁边的刘洋看得直摇头,脸上带着过来人的沧桑,“认栽吧,下一把下一把! 风水轮流转,说不定下把就轮到你通杀他了!” 刘洋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把散落的草稿纸牌拢到一起,重新洗牌,了。
但其实就是胡乱搓了几下。那几张饱经蹂躏的纸片发出“哗啦哗啦”的悲鸣。
“来来来,新的一轮,新的开始!”罗杨立马说道,从刘洋手里接过牌,开始分发这“草稿纸限定版”扑克。
程砚接过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捂在手里偷偷看,而是气定神闲地、用两根手指夹着牌,像扇子一样轻轻展开一条缝,只瞄了一眼——瞬间!
他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微妙的、难以捉摸的表情,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然后,他那双“贼光四射”的眼睛,就精准地、带着点玩味笑意地锁定了旁边的张哲。
“张哲同志~”程砚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蛊惑,“这把怎么说?” 他一边说,一边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里充满了“我看好你哦”的暗示,还极其骚包地挑了挑眉。
张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刚才被坑的屈辱感和刘洋那句“风水轮流转”又激起了他不服输的劲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10”、“?J”、“?q”!顺子面!虽然不是同花,但在这个“草稿纸赌场”已经算一手好牌了。
“怕你不成!”张哲热血上头,把之前被坑的教训抛到脑后,“我跟!加注!” 他学着程砚的样子,把代表自己“筹码”的那块小橡皮往前一推,动作带着点悲壮,“我就不信了!这把还能让你忽悠瘸了。”
程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他立刻把目光投向身后的罗杨和刘洋:“后面两位壮士,怎么说?跟不跟这波?”
罗杨和刘洋对视一眼,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一个杂色小对子,一个单张A带俩小牌,又看了看张哲那副“赌上尊严”的表情和程砚那高深莫测的笑容……
“跟!”刘洋咬牙道,“看你能玩出什么花!”
“我也跟!”罗杨也豁出去了,“就当交学费了!”
空气瞬间凝固。小小的后排角落充满了无形的硝烟。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程砚身上,等着他亮牌或者继续加注,展开一场“惊天对决”。
只见程砚,这位刚刚还气势如虹、加注挑衅的“赌神”,在三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
慢条斯理地、极其优雅地……
用两根手指,夹起他那三张牌……
然后,“啪嗒”一声轻响,像丢垃圾一样,随意地、带着点嫌弃地,把牌直接丢到了桌子中间的“弃牌区”。
“哎呀,手气不佳,”程砚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甚至还带着点“惋惜”,“这把就算了,我不要了。你们玩,你们玩。” 说完,他无比自然地又端起了他的保温杯,嘬了一口,刚才那个气势汹汹加注的人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
“草!!!!!”
张哲的怒吼瞬间冲破了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差点掀翻屋顶!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噪音,引得前排几个同学都回头张望。
他脸色涨红,手指颤抖地指着程砚丢出来的那三张牌,又指向程砚那副“云淡风轻”的嘴脸,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程砚!你……你……你特么……”
他一把抓起程砚丢出来的牌——“?9”、“?10”、“?J”!虽然不是大牌,但也是个杂色顺子!比他自己的“10、J、q”顺子只小一点点!这手牌,绝对有跟下去甚至赢牌的机会!
“你拿个顺子面!你加注!你气势汹汹!你问我们跟不跟!”张哲的声音都在抖,“结果我们全跟了!你特么……你特么直接弃牌了?!你逗我们玩呢?!这已经不是诈骗了!这是……这是玩弄感情!”
刘洋和罗杨也看傻眼了,看着张哲手里程砚的牌,再看看自己跟出去的“筹码”橡皮,感觉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砚哥…亲哥”刘洋幽幽地说,“你这……太不要脸了。”
程砚面对张哲的控诉和众人谴责的目光,只是放下保温杯,露出一个纯洁无辜、甚至带着点“你们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笑容:
“都说了嘛,兵不厌诈。” 他耸耸肩,“加注,是战术动作,目的是观察你们的反应和决心。发现你们决心过于坚定,风险大于收益,及时止损,战略性撤退,这才是成熟赌客的智慧。”
张哲:“……” 他捂着胸口,感觉心绞痛都要犯了。他觉得砚哥的脸皮,可能比这间教室的墙还要厚!
用草稿纸打牌,都能被他玩出三十六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