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高级公寓楼下,警灯无声地闪烁着,拉起的警戒线隔绝了好奇的目光与深夜的寒意。死者是住在顶楼复式公寓的着名青年企业家,苏明哲,被发现时已气绝多时,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没有财物丢失,初步排除了他杀可能,定为意外猝死。但苏明哲的未婚妻,叶晴,却坚称其中有诡异。
江凌雪、江景辞和林诗语赶到时,叶晴正被一位女警安抚着,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执拗。
“不是意外!明哲他身体一直很好!是那个东西!一定是那个东西害死他的!”叶晴抓住江凌雪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声音带着崩溃边缘的颤抖,“他去世前那几天,就一直说感觉有人在看着他,背后发凉,晚上总做噩梦,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指着他说‘还我命来’!”
江凌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扫过周围。公寓大堂奢华明亮,但她敏锐地感知到,一股极其隐晦、却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阴冷怨气,正盘踞在此地,尤其是电梯井的方向。
江景辞站在一旁,依旧是那身彰显身份的定制西装,冷峻的面容在警灯映照下更显疏离。他的感知更为精准,能捕捉到那股怨气中蕴含的强烈不甘、冤屈和一股……针对特定目标的锁定意味。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身侧,却发现林诗语站得比平时远了一些,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似乎对现场并不太关注,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因听到诡异事件而流露出害怕或好奇的神情。
这种刻意的距离感,让江景辞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自上次“狰狞鬼”事件后,她就一直是这种状态。他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人际间的微妙变化,只将其归结为她可能受了惊吓,需要时间恢复。
“是强烈的冤念残留,”江凌雪低声对江景辞说,同时也像是解释给叶晴听,“能量指向性很强,确实带有索命复仇的特征。很可能是‘冤鬼’,而且怨气极深,已经能够直接影响甚至害死它认定的‘仇人’。”
“冤鬼?”叶晴惊恐地睁大眼睛。
“嗯,”江凌雪点头,“含冤而死,执念不散,怨气冲天。它们的目标通常非常明确,就是它们认定的‘仇人’。苏先生……恐怕是被它当成了复仇对象。”
就在这时,那部通往顶楼的专属电梯,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指示灯亮起,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同时,一股更加浓郁的、带着血腥气和冰冷绝望的怨念,如同潮水般从电梯厢内涌出!一个极其微弱、却充满无尽痛苦的啜泣声,隐约在众人耳边响起:
“……冤……我好冤啊……”
“……为什么……要害我……”
“……苏明哲……你不得好死……偿命……偿命来……”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让人脊背发凉。
叶晴吓得尖叫一声,几乎晕厥。
林诗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阴森感惊得抬起头,下意识地朝江凌雪的方向靠了半步,但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重新低下头,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用力到指节泛白。她告诉自己,要习惯,要保持距离。
江景辞眼神一凛,上前一步,无形的气场散开,将那弥漫的怨念暂时逼退。他看向电梯井上方,目光锐利:“源头在上面。怨气凝聚不散,说明冤情未雪,或者……它认为仇未报尽。”
他的判断冷静而精准,带着一贯的掌控力。林诗语听着他毫无波澜的声音,看着他那专注于事件本身、对周遭一切(包括她的不适)似乎都漠不关心的侧脸,心中那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疏离壁垒,又加厚了一层。看,他永远是这样,冷静、强大、置身事外。自己之前那些小女儿心思,果然是可笑的错觉。
“我们需要去苏先生的公寓,以及这栋楼可能存在的怨气源头查看。”江凌雪对叶晴和负责的警官说道。
一行人乘坐那部刚刚自动打开的电梯上楼。电梯运行过程中,气氛压抑得可怕,那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仿佛一直萦绕在狭小的空间里。林诗语紧紧贴着电梯壁,尽可能离江景辞远一些。江景辞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刻意拉开的距离,心底那丝莫名的烦躁再次浮现,却不知该如何打破,最终也只能归于沉默。
电梯到达顶楼,门开的瞬间,一股更加强烈的怨气夹杂着悲伤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明哲的死亡现场,似乎也成了冤鬼力量宣泄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