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如天雷炸响。
古仙庭大殿之中,数位长老脸色顿变,一时间殿中鸦雀无声。
圣主面沉如水,心头怒火翻涌不止,几欲当场爆发。
一个小辈,竟敢在他的地盘上肆意放话!
偏偏,他又无法反驳。
火莲城与天隐之事…他也是知晓的。
但问题是,天隐刺杀姜夜,此前根本没跟他们商量透露过分毫,现在姜夜找不到人,就来他古仙庭找麻烦?
关键是,他还不敢反抗。
在这个时间段,龙脉秘境快要开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纰漏。
更何况,如今苏红夜就在古仙庭天际之外的虚空坐镇,威压如山,稍有异动,便是毁灭性的大战爆发。
圣主咬牙,终是忍下了怒火,强撑着说道:“姜神子所言,我古仙庭自会彻查清楚。”
“若真有人私下勾结外敌,我古仙庭绝不庇护,定会严惩!”
姜夜淡淡应道:“此话我记下了。”
他语调轻缓,却带着无可置疑的威压。
圣主深吸口气,强笑道:“神子今日驾临古仙庭,非但揭示隐患,亦是助我古仙庭去腐存清。此等大义,我古仙庭自然铭记于心。”
姜夜懒得听他继续虚伪套话,指尖轻轻敲着玉桌,语气却猛然锋锐:“别绕圈子了,我今日来,是要你们交出青辉神液,赔罪。”
圣主脸色顿时变了:“这…”
“你可别告诉我没有。”姜夜冷然打断,“我母亲说过,古仙庭曾以青辉神液镇压古阵,此物你们还有剩余。”
圣主额头青筋微跳。
青辉神液,古仙庭底蕴之一。
虽非绝世无双之物,却也是维持古仙阵基所需之要。
若是一次性交出那么多,对古仙庭底蕴来说必是重创。
但此刻,不得不妥协。
苏红夜就在外,姜夜已明言这是赔礼。
若不赔,那就是古仙庭认定参与刺杀。
苏红夜一旦借此出手,其他道域便可趁机借势压境,到那时,哪怕是三位老祖复苏,也难保古仙庭不覆灭。
圣主咬牙,终于低头:“既如此,我古仙庭便取出剩余青辉神液,计三十六瓶,奉与神子殿下,以示歉意。”
话音落下,全场震动。
姜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圣主:“圣主果然通情达理。”
龙脉秘境快要开了,圣人之下的强者无法进入。
他如今只有真王境,但有诸多大道加持,又有一身底牌帝兵,圣人之下可谓无敌。
不过,为确保万无一失,多做一手准备总是不会有错的。
姜夜将青辉神液收入囊中后,便站起身来,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扫视众人一眼,随后便大摇大摆地朝着殿外走去,苏倾梦亦跟了上去。
圣主脸色极其难看,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却还得陪笑脸,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夜离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宫门之际。
轰的一声。
虚空深处,一道黑色魔光骤然破空而来,夹杂着浓烈的煞气,如黑色流星划破天际,直扑姜夜!
那是一位穿着黑衣的男子,全身笼罩在幽黑气息中,面容模糊不清。
只见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宛若魔域深渊般可怖,手中持着一尊古老的鼎,血气滔天,煞气席卷。
“血煞鼎!”
有古仙庭的老者瞳孔收缩,一眼认出那件邪器。
“魔道大凶之徒,竟敢闯入古仙庭!”
幽煞身形如电,手持血煞鼎猛地砸下,魔光裹挟着无边煞意,几乎要将空间打得崩碎。
他显然是奔着姜夜而来,出手之间毫无试探,杀机毕露!
然而,姜夜面色平静,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早已未动分毫的他,此刻淡然转头望去。
“找死!”
话音未落,天地震颤!
一声冷哼如雷,苏倾梦一掌横推,大片光华洒落,仙道纹理铺满天宇,那是半步帝者的气机,盖压八荒!
血煞鼎的光辉瞬间黯淡,被她一掌震飞,幽煞身影也在冲撞的瞬间被击得倒飞而出,咳出一口黑血。
幽煞满脸狰狞,身体在虚空中一阵模糊,竟开始溃散,化作一缕缕黑雾迅速逃逸。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古仙庭圣主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到了这一步,他哪里不明白,这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局!
幽煞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而且刺杀的过程也十分粗糙。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小小至尊境便出手刺杀,仿佛只是为了了引人注目一般。
只是一击不中,便立刻逃遁而亡。
他心里暗自怀疑,要么是姜夜本人,就是其他诸天道域的势力暗中搞出来的,这是要赃害陷害啊!
“姜神子,这…这不是我古仙庭安排之事!”
一位长老急忙解释,声音中已然带上一丝颤意。
但苏倾梦眼眸冰寒,怒斥而出:“原来你们古仙庭,竟然勾结魔道之人,对我长生姜族神子下手?”
姜夜也不再啰嗦,直接怒道:“我长生姜族,要对你们古仙庭,乃至整个古仙域,发动不朽战!”
轰!
随着姜夜话音落下,天地之间忽然剧震,如有古老神魔复苏。
一股浩荡无匹的帝威,从高天之上降临,宛如红日坠落,血云翻滚,映照整片古仙庭。
苏红夜出手了。
轰隆!
那一掌横空而出,遮天蔽日,像是从九天之上碾压而来,掌纹如山河浮现,天道轰鸣回应。
直接将古仙庭护宗大阵粉碎,天穹上阵纹如冰面般崩碎,化作漫天流光坠落!
“护宗大阵…碎了?”
“这是…帝者之威!”
“苏红夜亲自出手!姜族动真格了!”
苏红夜俯瞰众生,如君临天下。
她凤目冷冽,声音如冰霜:“我儿屡遭刺杀,尔等竟与魔道勾结,本帝岂能坐视不理?”
圣主目光凝重,脸色难看至极。
他早就知道这母子二人来者不善,却没料到竟如此果决,直接撕破脸皮,连演都不演了。
古仙庭众多长老纷纷惊呼,脸色煞白,更有执事直接跪倒在地,惊恐至极。
反倒是是圣主神情沉静,似是认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