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杀我的?” 林七夜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冷静得如同在询问天气。
“杀你?嘻嘻嘻……”
蛇女发出一连串银铃般,却又带着丝丝阴冷气息的笑声。
她盈盈扭动着水蛇腰,继续向林七夜靠近,千娇百媚的笑容浮现在那张妖艳的脸上,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残忍。
“其实呢,我本来是有这个想法的。”
她歪着头,用一种谈论艺术品般的语气说道:“教会里那帮老家伙,确实想招揽你这个前所未有的‘双神代理人’,觉得你潜力无穷……但我不在乎。”
她的笑容越发甜美,也越发危险,“对我来说,把你们这些所谓的天才,一点点地毁掉,看着你们英俊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闻着你们不断流出的鲜红的血液,听着你们从喉咙里挤出绝望而凄厉的惨叫……这才是我能感受到的,最极致的愉悦,是真正能取悦我的事情……”
蛇女说着,猩红的舌尖再次缓缓舔过嘴唇,那双妖冶的蛇眸笑弯成了月牙,脸上甚至泛起了病态的潮红,呼吸也随之变得沉重而急促起来。
仿佛仅仅是想象着那副血腥而残忍的画面,就已经让她兴奋得难以自持,达到了高潮般的状态,几乎让她湿了一大片。
“但是呢……”
她的话锋突然一转,已经走到了林七夜面前不足三步远的地方。她轻轻抬起一只白皙修长、指甲却锐利如爪的手,似乎想要去抚摸林七夜那张冷峻的脸颊,声音变得如同情人间的呓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现在,我改主意了……”
她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林七夜的皮肤,眼中闪烁着一种想要占有的光芒:“这么俊俏,这么完美的一张脸……要是就这么毁了,那该多可惜啊……”
她微微歪头,露出一个看似天真无邪,实则饱含掌控欲的笑容,“你来做姐姐的宠物,好不好?姐姐会很疼、很疼你的哦~”
“啊……真好呢,七夜居然被杀手看上了。”
百里胖胖面无表情地揉着脸,只是这语气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也难怪他心理不平衡。
想想他自己,一直被各路杀手追杀,那些人眼里只有他那颗价值八亿的脑袋,从来没人对他的小鸟感兴趣。
现在看到林七夜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就很带感的女杀手另眼相看,甚至还发出了某种诡异的邀请,现在感觉到不平衡了。
王小明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就乐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现在的他正合自己的意。
旁边还有沈青竹和曹渊这两个单身汪,气氛组都齐活了。
“来~小胖子,你把这个拿好。”
王小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缠着油布、点燃后能熊熊燃烧的传统火把,不由分说地塞到了百里胖胖的手里,“等下我们下去主持公道的时候,说不定能用上。”
接着,他又顺手递给沈青竹一把造型古朴、刃口闪着寒光、足有两米长的巨型镰刀,给曹渊的则是一根看起来十分结实的套马杆。
沈青竹掂量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镰刀,挥舞了两下,破空声呼啸,感觉还蛮顺手的。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王小明:“老板,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王小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像哆啦A梦一样掏出了几件看起来厚实、能将人从头到脚罩得严严实实的黑色斗篷,分发给三人。
“林七夜那小子想吃独食可不行啊。”
他一边利索地给自己套上斗篷,一边义正辞严地说道:“等下我们下去进行正义的审判……啊不是,是下去拯救他的时候,这身行头能派上用场。
起码不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我们的真实身份,对吧?要保持神秘感!”
三人将信将疑地接过斗篷穿上。
这斗篷的样式颇为奇特,宽大的兜帽前沿,用醒目的白色丝线绣着一个大大的、充满某种既视感的字母F。
当王小明自己也穿戴整齐,并将兜帽拉上时,一股莫名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瞬间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
沈青竹、曹渊甚至百里胖胖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被拉入了一个共同的、带着审判意味的领域之中。
更骇人的是,王小明那兜帽上本该是眼睛位置的孔洞后面,竟然亮起了两点瘆人的、如同地狱业火般的猩红光芒!
此刻的他,仿佛真的化身成了来自地狱,准备审判一切罪恶的死神!
“桀桀桀……”
一阵标准反派式的低沉笑声从斗篷下传出,王小明的语气充满了恶趣味的兴奋,“等下我们就这样闪亮登场,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
下方街道,战况瞬息万变!
锵——!!
就在蛇女眼神迷离、沉浸在自己变态幻想中的瞬间,清脆凌厉的刀鸣响起!
林七夜一直隐忍等待的就是这个对方心神松懈的契机!
他手腕一抖,眸中寒芒如同冰裂乍闪,淡蓝色的刀锋划破空气,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闪电般地斩向近在咫尺的蛇女那白皙脆弱的咽喉!
林七夜能容忍这个女人言语调戏、步步紧逼到现在,就是为了她主动凑近、防御最为薄弱的这一瞬间!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绝杀!
然而,就在那冰冷刀锋即将触及蛇女肌肤的前一刹那,她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骤然扭曲、模糊,竟然直接化作一道残影,消散在了原地!
直刀划过空气,只留下冰冷的刀风和一声细微的音爆。
砍了个寂寞的林七夜眉头瞬间紧锁,心中警铃大作!
他想也不想,凭借战斗本能飞速转身,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射向侧后方一棵枝干虬结的老树。
只见在那树干上,蛇女不知何时已然安然端坐。
她脸上不但没有丝毫险些被杀的愤怒与后怕,反而那双竖瞳之中充斥着更加浓郁、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异样兴奋与……欣赏?
她手中把玩着一柄没有刀柄、只有寒光四溢刃身的奇异短刃,如同玩弄一件心爱的玩具般,轻轻抛起,又稳稳接住,姿态散漫而优雅,仿佛刚才的生死一线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