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沫一整天都没见到厉辰。发去的消息回复得极其简短，甚至不回。打电话过去，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响两声被挂断。
这种冷处理让苏沫心里七上八下。她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是因为和学长吃饭没提前报备？可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呢？他也没正式说要做她男朋友啊。
委屈和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下午，她抱着图纸去图书馆找资料，却在门口撞见了厉辰。他正和几个同学走出来，似乎刚讨论完课题。
“厉辰！”苏沫眼睛一亮，小跑过去。
厉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的，没什么温度。“有事？”
他冷淡的态度像一盆冷水，浇得苏沫心头一窒。他旁边的同学也察觉到气氛不对，识趣地先走了。
“你……你怎么不回我消息？”苏沫小声问，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忙。”厉辰言简意赅，视线扫过她抱着的图纸，“新项目很忙？”
“嗯，陈教授那个项目，要和规划系的合作……”苏沫试图解释，却被他打断。
“沈言之？”厉辰挑眉，语气听不出情绪，“听说很厉害？”
苏沫心里一紧，果然是因为这个！“学长是挺厉害的，专业很强，人也很……”
“嗯。”厉辰再次打断她，似乎不想听她夸别人，“挺好的。你忙吧。”
说完，他竟直接绕过她，就要离开。
苏沫急了，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厉辰！你……你到底怎么了？”
厉辰脚步顿住，低头看着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眼神复杂。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抽回手，声音低沉：“苏沫，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沫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是什么关系？他不是说过……是共度余生的人吗？
“我……”她张了张嘴，脸有些红，“你……你说呢？”
“我说？”厉辰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嘲弄，“我说了算数吗？你不是一样和别人吃饭、讨论、接受邀请？”
苏沫终于明白他在气什么了。他看到了论坛的帖子？知道了沙龙邀请？
“那是工作！沈学长只是我的项目搭档！”她急忙解释，“沙龙也是学术交流，是为了项目学习……”
“没必要跟我解释。”厉辰别开脸，下颌线绷得很紧，“你有你的自由。”
他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彻底刺痛了苏沫。她鼻子一酸，声音带了哭腔：“厉辰！你讲不讲道理！你明明说过……说过我是你……你现在又这样冷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厉辰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几乎要忍不住去擦她的眼泪，但论坛上那张并肩的照片，和她提到“沈学长”时亮晶晶的眼睛，像一根刺梗在他心里。
厉辰：搭档？需要笑得那么开心？需要靠那么近？苏沫，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最终只是硬下心肠，冷声道：“我想你专心做你的项目。别耽误正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留下苏沫一个人站在原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厉辰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他回到机房，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总是晃动着苏沫委屈的泪眼和那张刺眼的照片。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往外走。他需要冷静一下。
路过体育馆时，他恰好看到沈言之从里面出来，似乎刚运动完，穿着运动服，额上带着薄汗。
四目相对，两人都停了下来。
沈言之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厉辰学弟？好久不见。”
厉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离她远点。”
沈言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容依旧温和，却带了几分挑衅：“学弟指的是谁？苏沫吗？抱歉，我们是项目搭档，恐怕少不了接触。”
“搭档？”厉辰上前一步，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需要一起吃饭？需要周末单独约沙龙？”
“学术交流而已。”沈言之毫不退让地直视他，“学弟似乎管得太宽了？据我所知，你和苏沫……似乎并不是那种关系？”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厉辰的痛处。他和苏沫，确实从未正式确认过关系。
厉辰的眼神瞬间沉得骇人。他盯着沈言之，一字一句道：“她是谁的人，你心里清楚。别碰你不该碰的。”
沈言之扶了扶眼镜，笑容淡去：“厉辰，感情不是靠占有欲和警告就能维持的。如果你不懂得珍惜，自然会有人发现她的好。”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在暮色中对峙，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最终，厉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但沈言之的话，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响。
厉辰：我不懂珍惜？呵……沈言之，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而这一切，苏沫全然不知。她正为厉辰的冷漠和沈言之带来的压力而感到无比困扰。感情的漩涡，正悄然将她卷入更复杂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