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周陌一行人来到了位于圣塔莫尼卡第四街的michaels餐厅。这家餐厅以其创新的加州菜系和优雅的花园式庭院环境而闻名。众人被引导至一个绿植环绕的安静角落落座。
侍者递上菜单,上面多是采用本地新鲜食材,融合了地中海与亚洲风味的菜肴。
“这地方环境不错,”詹妮弗浏览着菜单,“看起来挺清淡。”
周陌点了几道招牌菜,包括烤蒙特雷海湾鲈鱼配柠檬草汁、香煎鸭胸佐无花果酱,以及一道烤甜菜根和山羊奶酪沙拉。
菜品很快上桌,摆盘精致,色彩搭配令人赏心悦目。
“尝尝看,和家里的味道有什么不同。”周陌对众人说道。
张秀兰小心地切了一块鲈鱼肉,放入口中,鱼肉鲜嫩,带着淡淡的香草和柠檬清香。“嗯,很清爽。”她小声评价。
赵铁柱尝了尝鸭胸,咂咂嘴:“味道是不错,就是分量少了点,感觉没吃饱。还是李师傅做的红烧肉实在。”
旁边的卡洛斯笑着附和:“我同意,这些菜像给小鸟吃的。还是中餐够味,一盘炒饭都能吃得舒坦。”
安德烈·波波夫则持不同意见:“我觉得很好,突出了食材本身的味道,烹饪手法也很巧妙。偶尔换换口味不错。”
陈志远推了推眼镜,客观分析:“从营养学和健康角度,这种烹饪方式确实更少油脂。不过,对于需要大量体力消耗的我们来说,热量可能稍显不足。”
周陌听着众人的讨论,笑了笑:“各有千秋。李师傅的手艺是家的味道,这里的菜是体验当地风情。”
晚餐在轻松的比较声中结束。结账后,众人沿着海岸线漫步,消食的同时,也欣赏着圣塔莫尼卡着名的日落。
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咸蛋黄,缓缓沉入海平面,将天空和大海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交织。码头的轮廓在暮色中变成剪影,摩天轮和过山车的灯光次第亮起,如同缀在海岸线上的明珠。海风吹拂,带着凉意,却让人精神一振。沙滩上和栈桥上有很多和他们一样漫步、欣赏夜景的人,远处还有街头艺人在表演,悠扬的萨克斯风旋律随风飘来。
“这里的日落确实很美。”詹妮弗看着远方,轻声说道。
张秀兰看着那壮丽的景色,一时有些失神。这几天的经历,从纽约到加州,从奢华宴会到街头惊魂,再到此刻宁静的海边日落,比她过去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丰富多彩。
周陌双手插在裤袋里,静静地看着太阳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在海平面之下,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只剩下城市和码头的灯火与星空交相辉映。
第二天清晨,众人在酒店用过早餐。卡萨德尔玛酒店的工作人员早已准备好,热情地将他们送至机场。那架银灰色的利尔喷气机已经做好起飞准备,地勤人员进行着最后的检查。
“周先生,欢迎您下次再来圣塔莫尼卡。”酒店经理亲自前来送行。
周陌与他握手告别,随后带着众人登上飞机。
舱门关闭,飞机缓缓滑向跑道,加速,抬头,冲上云霄,将加州的阳光与海岸线留在下方,向着东海岸的纽约飞去。
同一时间,香港,晚上八点左右。
湾仔附近一条热闹的夜市街,大排档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林国栋带着王建军、王建国、陈砚东(医生)和陈砚明(兔子)兄弟二人,坐在一个露天摊位的圆桌旁。桌上摆着几瓶冰镇啤酒,以及几碟经典的港式宵夜:椒盐濑尿虾、豉椒炒蛤蜊、干炒牛河、以及一锅热气腾腾的沙爹牛肉煲。
陈砚东和陈砚明两人都穿着林国栋出钱买的新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干净整洁,精神面貌比刚见面时好了不少。
“来,走一个!”林国栋举起啤酒瓶。
“干!”王建国积极响应,仰头灌了一大口。
王建军话不多,也默默喝了一口。陈砚东(医生)眼神中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但深处仍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郁,他小口喝着酒,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陈砚明(兔子)则显得活跃些,一边剥着虾壳,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就在这时,旁边一桌似乎起了点小争执。几个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古惑仔,正围着一个独自坐在桌边吃云吞面的女子,言语轻佻。
“靓女,一个人吃面多无聊啊,过来陪哥哥们喝两杯啦?”
“就是嘛,穿得这么正,不给面子?”
那女子背对着林国栋他们这一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她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连衣裙,衬得身段窈窕,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似乎对周围的骚扰充耳不闻,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面,连头都没抬一下。
“喂!跟你说话呢!聋了啊?”一个古惑仔似乎觉得丢了面子,伸手就要去拍那女子的肩膀。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女子肩膀的瞬间,那女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微微一偏,同时右手快如闪电般地向后一探,精准地扣住了那只手腕,顺势向下一拧!
“啊——!”那古惑仔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
女子这时才缓缓转过头。灯光下,露出一张极为惊艳美丽的脸庞,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画中走出,但那双看向古惑仔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锐利,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她红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滚。”
另外几个古惑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她冰冷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没敢上前。
被制住的古惑仔忍着手腕的剧痛,色厉内荏地叫道:“臭三八!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快放手!”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讥诮的弧度,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那古惑仔顿时惨叫连连。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林国栋几人的注意。
“哥,那妞身手不错啊。”王建国低声道,眼神里带着欣赏。
王建军也眯起了眼睛,评估着那女子的动作:“干净利落,是个练家子。”
陈砚东(医生)的目光落在那个女子冰冷而美丽的侧脸上,眼神微微一动,似乎被某种特质所吸引。他放下啤酒瓶,对弟弟陈砚明(兔子)使了个眼色。
兔子会意,立刻站起身,走到那桌旁边,对着那几个还在犹豫的古惑仔,用带着北方口音的粤语喝道:“几位大佬,欺负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给个面子,散了吧?”
那几个古惑仔看了看人高马大、眼神不善的兔子,又看了看还在同伴惨叫中无动于衷的冰冷美女,以及后面桌子上那几个明显也不好惹的男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悻悻地撂下几句狠话,扶起那个还在哀嚎的同伙,灰溜溜地走了。
女子这才松开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扣住对方手腕的手指,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兔子,又越过他,落在了后面桌子的陈砚东(医生)脸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致谢,随后放下纸巾,继续低头吃她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云吞面,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陈砚东(医生)收回目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神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悄然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