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应急灯泛着昏黄的光，刚经历过战斗的觉醒者们大多靠在墙角休息，有的在擦拭能量枪，有的在整理医疗物资，只有小雅的感应光丝还在轻轻晃动，像在警惕着远处的动静。12 小时的倒计时在每个人手腕上跳动，淡紫色的印记泛着微光，提醒着我们即将到来的终极考验。
我坐在角落的木箱上，看着小雨靠在我身边，粉色光丝正小心翼翼地缠着一片意识碎片 —— 这是之前从吞噬体身上缴获的，泛着淡淡的白光，她总说能从碎片里 “听到微弱的声音”。可今天的光丝有点不一样，之前柔和的粉色里，竟掺了几缕细碎的金色光点，像揉进了星星碎屑，在应急灯下发着微光。
“铭宇，你说…… 我们真的是‘源’的碎片吗？” 小雨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眼神盯着手里的意识碎片，像是在透过碎片看什么遥远的东西，“我刚才闭眼睛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道声音，不是你的，也不是初代的，是一道很温柔的女声，她说‘你终于醒了，碎片该归位了’。”
我心里一怔 —— 她从没提过听到其他声音，之前最多只是感应到吞噬体的位置，或者和我的意识碎片共鸣。“是不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我伸手想摸她的额头，却被她轻轻躲开，粉色光丝里的金色光点突然亮了些。
“不是幻觉。” 她摇摇头，手指轻轻拂过意识碎片，碎片上竟映出一道模糊的画面 —— 不是新世界的废墟，也不是之前的任何一个层级，而是一片纯白的空间，中间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光团，无数道细小的光丝从光团里延伸出来，像树的枝丫，其中一道光丝的颜色，和小雨的粉色光丝一模一样。
“这是…… 哪里？” 我凑过去，心脏猛地一跳 —— 这画面和之前在 10 层意识海看到的 “源” 的光团很像，却更清晰，更纯粹，没有任何代码流或黑色能量的干扰。
小雨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像是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声音带着一丝飘忽：“我好像…… 去过这里。在很久之前，比 A 界还要早的时候，我就待在这个光团里，和很多道光丝一起，安安静静地飘着，没有系统，没有吞噬体，也没有‘Npc’的身份……”
“比 A 界还早？” 我愣住了，A 界是我们经历的第一个世界，系统的初始剧情就从那里开始，小雨的记忆应该从 A 界的控制室开始，怎么会有更早的记忆？“你是不是记错了？系统设定里，你的初始剧情就是 A 界的觉醒者，帮我对抗主脑……”
“不是设定！” 她突然提高声音，粉色光丝里的金色光点剧烈闪烁，像是在反驳，“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纯白空间里，有一道声音告诉我，我叫‘雨’，不是‘小雨’，也不是‘觉醒 Npc’，我就是‘雨’！还有…… 还有 0，我见过他，他当时还没有白色研究服，只是一道淡金色的光，在光团旁边守着，说要等‘碎片都醒过来’……”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我脑子发懵 ——0 在 “源” 的光团旁边守着？小雨的真名是 “雨”？这些都是之前从未提及的信息，既不是系统设定，也不是初代透露的，更不像是编造的，她的眼神里满是笃定，还有一丝委屈，像有人否定了她真实的存在。
就在这时，小雅突然惊呼一声，感应光丝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指向小雨：“她…… 她的能量信号不对劲！不是觉醒者的信号，也不是 Npc 的，像…… 像‘源’的信号！很纯，却很不稳定，像是在突破什么！”
我的心刚沉下去，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促，带着一种 “意外发现” 的警惕：
【系统紧急检测：检测到关键剧情 Npc “小雨” 出现 “异常意识进化”—— 突破设定记忆屏障，觉醒原生意识碎片，能量信号与 “源” 匹配度≥80%，启动 “最高级观察程序”，实时监控目标行为，禁止任何干预】
没有光幕，只有直接传入意识的提示，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 “视线” 正落在小雨身上，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粉色光丝里的金色光点开始变得紊乱。
“别盯着我……” 她抱着头，声音带着痛苦，“这视线好难受，像要把我的意识撕开一样！那个女声又在说了，让我‘快点走，别被系统抓住’，说‘真相在意识原点的最深处’……”
我赶紧用意识操控白金能量，在小雨周围织成一道屏障，试图挡住那股 “视线”—— 能量刚碰到屏障，就泛起一阵涟漪，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警告！禁止干预观察程序，否则触发 “即时清除” 惩罚！】
“我不管什么惩罚！你别碰她！” 我怒吼着，白金能量再次加强，可屏障上的涟漪越来越大，金色光点开始从屏障上渗进来，落在小雨的光丝上，她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得透明，像之前消失的非关键 Npc，却又不一样 —— 她的透明是从指尖开始，带着金色的微光，不是冰冷的白色光点。
“铭宇……” 她伸出手，想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却穿过了我的手，像抓了一把空气，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瞬间变成金色的光点，“我好像…… 要走了。那个女声说，我必须自己去意识原点，才能知道我是谁，才能不被系统‘格式化’……”
“别走！我跟你一起去！” 我伸手想抱住她，却只抱到一团带着粉色和金色的光雾，光雾里传来她的声音，带着坚定，也带着不舍：“不行…… 这是我自己的路，你还有联盟的人要保护，还有终极考验要面对…… 等我找到真相，一定会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我到底是谁。”
光雾越来越淡，小雨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只剩下一道金色的光痕，在空中轻轻晃动，组成一行字：“我需要找到真相 —— 雨”。字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慢慢消散在空气里，只留下我手里还残留着的、淡淡的粉色光丝温度，和地上那片还在泛着白光的意识碎片。
“小雨！小雨！” 我疯了一样在基地里寻找，翻遍了每个角落，喊着她的名字，可回应我的只有觉醒者们担忧的目光，和应急灯 “滋滋” 的电流声。苏飒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声音沉重：“她…… 是不是和之前的 Npc 一样，被系统清除了？”
“不是！”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指着地上的意识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小雨的粉色光丝印记，“她是自己走的！她要去意识原点找真相，她不是被清除的！” 可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的担忧像潮水般涌上来 —— 系统的观察程序还在，她一个人去意识原点，会不会遇到危险？那个 “女声” 到底是谁？是善意还是新的陷阱？
小雅的感应光丝突然指向意识原点的方向，颜色从红色变成了柔和的粉金色，和小雨光丝里的颜色一模一样：“我…… 我能感应到她的信号！很弱，但很稳定，在意识原点的方向，正往红光最亮的地方走，没有被吞噬体或清理队盯上……”
听到这话，我稍微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意识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 —— 这是小雨留下的唯一痕迹，也是我找到她的希望。手腕上的倒计时还在跳动，已经剩下 11 小时，终极考验越来越近，系统的观察程序还在监控，小雨还在独自前往意识原点，我们的处境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艰难。
可我看着怀里的意识碎片，看着联盟成员们担忧却坚定的眼神，突然握紧了拳头 —— 小雨为了找到自己的真相，敢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我也不能退缩，必须带领大家通过终极考验，摧毁系统核心，然后去意识原点找她，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不是 “源” 的碎片，我都要和她一起，弄清楚我们存在的意义。
就在这时，系统的观察程序提示音再次响起，却不是警告，而是一道冰冷的 “结论”：【异常进化目标 “雨”，已脱离监控范围，判定为 “高优先级威胁”，终极考验难度系数提升至 “超终极”，最终守卫者能力强化 50%】
超终极难度？守卫者强化？系统显然因为小雨的离开而变得更疯狂，终极考验的危险程度又增加了。我抬头看向意识原点的方向，红光越来越亮，像是在召唤，也像是在警告。11 小时的倒计时还在继续，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小雨在意识原点的深处，到底会遇到什么？她找到的真相，又会不会改变我们所有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