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州牧府核心议事堂。
堂内炭火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刘隆端坐主位,下首左右分别坐着气色已然大好的郭嘉与戏志才,以及法正、李平。赵云、黄忠、典韦等大将则按剑立于堂外廊下,戒备森严。此次密议,关乎益州未来战略走向,非同小可。
刘隆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将昨夜系统新得的功能与自己的初步构想,以“夜观天象,心有所感”及“细作密报,加以推演”为由,向几位心腹谋士和盘托出。他重点阐述了“定向召唤”与“资源具现”的可能,并明确指出当前目标——趁吕布困守长安之机,将其及其并州军团收归麾下。
“诸位先生,”刘隆目光扫过三人,“吕布,勇冠三军,然其性反复,今困守长安,与李傕、郭汜等西凉余孽相持,内部又有王允等朝臣制肘,可谓危如累卵。然其麾下并州铁骑,乃天下精锐,张辽、高顺等,皆世之虎将。若能得之,我军如虎添翼。然,如何取之,方能尽收其兵,尽得其心,尚需诸位教我。”
郭嘉虽面色仍带些许苍白,但眼神已恢复往昔的锐利与不羁,他轻咳一声,率先开口:“主公之志,嘉已知之。吕布,诚如主公所言,乃一头饥渴的猛虎,勇力足恃,然野性难驯。强取硬夺,纵使得其躯壳,亦难收其心,反受其噬。故,欲得此虎,需用巧计。”
他伸出三根手指:“嘉有三策,名曰:驱虎吞狼,雪中送炭,锁将攻心。”
戏志才微微颔首,接口道:“奉孝所言,深得其中三昧。‘驱虎吞狼’乃前提。需令长安局势进一步恶化,使吕布与李郭等人斗得两败俱伤,陷入绝境。李傕、郭汜挟复仇之师,势大难制,王允书生之见,难堪大用。吕布虽勇,然缺粮少援,久守必失。我等可遣细作,于关中散播流言,或言吕布欲独吞战果,或言李郭军中不满,煽风点火,加速其内耗。待其精疲力尽,方是我等出手良机。”
法正眼中精光闪烁,补充道:“志才先生所言极是。正以为,此‘驱’字,还可落在王允身上。王允倚仗吕布诛董,然其心忌布之勇,必加防范。我可暗中示好王允,许以支持,使其更倚重朝廷名分掣肘吕布,加剧其内部矛盾。待吕布感到朝廷亦不可恃,方知天下之大,几无立锥之地。”
刘隆点头:“二位先生所言,正合我意。让长安的水,更浑一些。那‘雪中送炭’,又当如何?”
郭嘉笑道:“此乃关键。待吕布山穷水尽,突围无望,甚至损兵折将,狼狈不堪之时,主公再以‘援救汉室功臣’之名,出兵关中。然,出兵非为与李郭决战,而是展现肌肉,做出牵制之态。同时,派一能言善辩之心腹,秘密潜入长安,面见吕布与陈宫,陈说利害。”
他压低了声音:“使者当言:刘使君素知温侯勇武,心向往之。今见君为奸佞所困,深为惋惜。使君愿敞开怀抱,若温侯不弃,可率部南归益州。使君必以大将之位相待,并州子弟,亦妥善安置。届时,主公或可动用……‘那个手段’(意指系统定向召唤),若能将吕布部分陷入重围、濒临覆灭的残部(如某支并州狼骑或陷阵营),直接‘接应’至我军阵中,既是展示我军通天手段,亦是救其部属于水火,此恩此德,吕布安能不动容?”
戏志才抚须道:“此计大妙!雪中送炭,贵在及时,更贵在展示实力与诚意。若能让吕布亲眼见到,唯有投效主公,其麾下精锐方能得以保全,其抵抗意志必大打折扣。同时,对张辽、高顺等将,亦需暗中传递善意,尤其高顺,其忠义,或可为我突破口。”
法正沉吟道:“至于‘锁将攻心’,正以为,当双管齐下。一者,正如奉孝所言,利用非常手段,锁定关键人物,如张辽,其识大体,或可先为内应;如高顺,重情义,可动之以情,承诺保全其陷阵营建制。二者,吕布归附后,主公需示以绝对信任,委以方面之任(如镇守关中要地),但其麾下兵马,需逐步整编,掺入我军骨干,并以厚赏严纪约束。待其习惯我军氛围,见识到我益州气象,其心自安。”
刘隆听罢,心中豁然开朗。三位谋士的策略,层层递进,将系统新功能完美地融入了传统的权谋策略之中,既具操作性,又充满奇效。
“善!大善!”刘隆击节赞叹,“便依三位先生之策!驱虎吞狼,以乱关中;雪中送炭,以显诚意;锁将攻心,以固根本!”
他当即决断:
“孝直,散播流言、离间王允与吕布之事,由你负责,遣精干细作执行,务必谨慎。”
“奉孝,志才,你二人身体初愈,暂留成都休养,同时统筹全局,拟定使者人选与说辞,并规划出兵路线与规模。”
“我会即刻下令,命匠作营全力准备,待‘神臂弓’、‘明光铠’图纸到位,便日夜赶工,优先装备出征部队。”
“同时,命子龙、汉升所部,加紧操练,随时待命西进。”
策略已定,众人皆感振奋。收服吕布,若能成功,益州将真正拥有问鼎天下的最强锋刃!
郭嘉忽然笑道:“主公,嘉尚有一言。吕布若来,关羽、张飞二位猛将,主公亦可早作图谋矣。” 此言意味深长,显然已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未来。
刘隆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大笑:“奉孝啊奉孝,果然思虑深远!不错,若得奉先,何愁云长、翼德不来?天下英雄,入吾彀中之日,不远矣!”
笑声在温暖的议事堂内回荡,一个囊括天下英豪的宏大蓝图,似乎已在这小小的厅堂之内,缓缓展开。而第一步,便是擒下那头徘徊在长安废墟旁的虓虎——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