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午发生的事,季政尧担心凌听胡思乱想,晚上下班以后,退掉所有应酬,接了她就打算回家了。
他想好好开解开解凌听,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季政尧,我想去医院看侨银。”
凌听见季政尧开的路线不对,赶紧温声提醒。
“乖乖,咱们先回家吧。”
季政尧试图和凌听打商量。
“回家干什么?”
凌听不解,疑惑的看向季政尧。
“回去谈谈。”
季政尧笑了笑,对凌听说道。
“谈什么?”
凌听懵了。
“谈谈今天和我妈见面的事。”
季政尧想了想,“谈谈你上次离开的事。”
凌听:“......”
季局长开始找后账了?
“我这次可没想跑。”
凌听低下头,两只手无意识的拧着安全带。
“没想跑?”
季政尧侧头,意有所指的说,“你有前科,我不放心。”
“季政尧!”
凌听嘟嘴,“我这次不会跑了。”
季政尧已经说的很清楚,不会为了前程就娶不爱的女人,她都听明白了。
“真的?”
季政尧将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拉起凌听的手问。
“当然是真的。”
凌听认真的点点头,满眼真诚。
“乖乖,我害怕。”
季政尧倾身将凌听揽进怀里,不太确定的说,“我真的不能在失去你一次。”
上次分手的事情,已经在他这里留下了后遗症。
如果再次发生,季政尧敢保证,他不会像上次那样冷静了。
“不会的。”
凌听感受到了季政尧的紧张,赶紧在他的背上轻拍两下出声安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上次是她一时没想开,以后真的不会了。
离开季政尧,她真的会心痛。
季政尧提着的心,被凌听这句话彻底安抚,追着她讨了个热辣的吻,就往医院去了。
“侨银,你乖,吃不下也要吃一些。”
“都吃不下还吃个屁啊?”
“不吃你哪来的体力?”
“我没有我就等死,用不着你管。”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凌听看了一眼季政尧,推门就走了进去。
“侨银,你咋了?”
进去以后,凌听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侨银躺在病床上,身边站着三宝,厉晟端着粥碗半蹲在地上,一勺粥不偏不倚的撒在了被子上。
地上杂七杂八扔了不少东西。
“凌听你来的正好,把他给我赶出去。”
侨银指了指厉晟,烦躁的对凌听说。
凌听有些为难,询问的看向厉晟。
厉晟无奈,满脸都是愁苦之色。
“你没听到吗?我侨银姐让你出去。”
三宝见厉晟不肯走,从床尾绕过去,拉起厉晟就往外面推。
“三宝,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平时三宝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厉晟看在侨银的面子上忍了。
可今天不行。
侨银赶他他不在乎,三宝不行。
“好了。”
季政尧见厉晟要翻脸,迈步走了进来。
“先出去,我找你有点事。”
这里是病房,侨银又是病人,在这里收拾三宝季政尧倒是不管,毕竟厉晟不会吃亏。
可对侨银的病情不利,所以必须要让厉晟消停下来。
厉晟当然明白好兄弟的意思,狠狠瞪了三宝一眼,放下饭盒就走了出去。
三宝见厉晟走了,看了一眼侨银,迈步跟了出去。
“侨银,你怎么了?”
所有人都走了,凌听抽出纸巾将洒在被子上的粥擦掉,温声对侨银问。
“凌听,我不想治了。”
这段时间她每天打药,吃东西就吐,浑身也乏力,侨因心情烦躁。
“这说的什么话?”
凌听坐到床边,轻轻帮侨银将滚乱的头发拨弄到一边。
“有病就得治,你不想好了?”
凌听心疼侨银,轻柔的帮她按摩着太阳穴。
侨银感受到了凌听的珍视,突然瘪瘪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侨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厉晟对你是真的好,不要让他伤心。”
凌听叹口气,“虽然你这辈子很苦,但有个人把你当心尖尖上的宝,是多好的事啊?”
以前凌听没想通,通过上次的事,她的心情开朗了不少。
“我不想麻烦他了。”
侨银将眼泪抹在被子上,瓮声瓮气的说。
厉晟每天忙的很,陪她住在医院,电话要接到九十点钟。
侨银心疼他,也不拖累人家。
“你想的不对。”
凌听手上不停,继续劝解侨银,“厉晟之所以对你这么好,那是因为他喜欢你。”
“如果在爱还在的时候你把他赶走了,剥夺了人家爱你的心,其实是很残忍的。”
“他也会不甘心。”
凌听将侨银的身体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侨银,不要想那么多,如果厉晟愿意陪着,你就欣然接受,如果有一天他想走了,也可以释然的放手。”
厉晟的爱能维持多久凌听不知道,但却感谢他在侨银最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可以这样吗?”
侨银眼睛红红,不确定的问。
“当然了。”
凌听点点头,“你那么对厉晟,他会伤心的。”
原来她的想法和侨银一样,不想拖累季政尧,但后来呢?
后来她病了失去味觉,季政尧也瘦了那么多。
双方都难受的事还是不要做,如果有爱就继续,没有了......
凌听不想考虑,活在当下就好。
同样被劝解的人还有厉晟。
季政尧见他颓废的靠在墙上,脸色非常不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还能挺住吗?”
虽然厉晟是个负责任的人,但季政尧却不确定,他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当然能挺住。”
厉晟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但却没有点燃。
“我爱侨银,一定会把她的病治好。”
只要侨银好了,就算不喜欢他也无所谓。
“那么难搞你还爱?”
季政尧微微翘了翘唇角,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这才哪到哪啊,比这暴躁的侨银我都见过。”
厉晟长出一口气,“我就是心疼她。”
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借着月光看侨银的脸,也会有非常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他想将侨银的病转移到自己身上,那样她就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