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城警察局首都分局新月支队。
审讯室里,灯光刺眼。江帆已经被单独审讯了两个多小时。负责审讯的正是那个叫张浩的警察,另一个年轻警员做着记录。
“警官,整个事情过程我已经重复很多遍了。是他们先语言骚扰,肢体挑衅,并指使保镖先动手,我们完全是正当防卫。餐厅有监控,你们调出来一看就明白。”江帆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他反复陈述事实,但对方似乎充耳不闻。
张浩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江帆!你还在狡辩!现在有多名证人证明是你先出言不逊,骚扰刘杰先生,他的保镖才上前阻拦!你的同伙骆云川也承认是你们先动的手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这显然是诈唬和心理施压。江帆根本不为所动,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另一个警察唱起红脸,语气缓和地劝道:“小伙子,其实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刘总那边也发话了,年轻人冲动可以理解,只要你们肯承认错误,诚恳地道个歉,签个调解书,赔偿点医药费,这事就算过去了。何必硬扛着呢?对你没好处。”
张浩接着威胁,试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江帆!我告诉你,你别不识好歹!你一个小保安,这份工作还想不想要了?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就能让你滚蛋!”
江帆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他深知对方的套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这是常见的诱供和施压手段。他只是没想到,联邦的警察竟然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地偏袒一方。那个刘杰,看来背景确实不简单。
张浩见威逼利诱都没用,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威胁道:“好!你小子嘴硬是吧?行!我这就去把外面那俩女的也关进来!告你们个同伙作案!谁都别想跑!”
江帆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但依旧紧闭双唇。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更不能被对方抓住任何话柄。
隔壁的审讯室里,骆云川也面临着类似的轮番审讯。他的反应和江帆几乎一样,在最初如实陈述后,便不再多说一句话。他比江帆更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徐倩的父亲和情报局的关系,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捞他们出去。他现在反而有点担心江帆,怕他顶不住压力或者被对方骗了签字。
接待室里,徐倩和叶娜坐立难安,她们被变相软禁在这里,无法与外界联系。
“这样下去不行!”徐倩焦急地小声对叶娜说,“得想办法联系家里!或者找姚叔叔!”她指的是联邦情报局长姚远山。
“可是他们收了我们的手机,也不让我们出去,怎么联系啊?”叶娜同样心急如焚,但她相对更冷静一些。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名看起来面善的女警路过接待室。徐倩灵机一动,立刻上前拦住她,脸上挤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恳求道:“小姐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这么晚没回去,家里人肯定急死了。能借您电话用一下吗?我们就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一分钟就好!求求您了!”
那名女警看了看两个漂亮女孩焦急无助的样子,心一软,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便低声说:“跟我来,隔壁有个内部电话,快点打。”她偷偷带着两人去了隔壁一个小办公室。
徐倩赶紧拿起电话,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大约半个小时后,四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汽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新月警察支队的门口。
车门打开,十余名身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行动干练的男子迅速下车,簇拥着一位四十岁左右、气质精干沉稳的中年男人,径直走向警局大门。为首的中年男人,正是联邦情报局局长姚远山的贴身事务官——武原。
门口的警察见状立刻上前阻拦:“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武原脚步不停,只是亮了一下手中一个特殊的证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联邦情报局。带我去见你们大队长陈健。”他根本不等对方反应,直接带着人长驱直入,强大的气场让值班警察根本不敢阻拦。
此时,大队长陈健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手下发火,抱怨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还没让那两个小子认罪。他刚刚又接到了顶头上司的“关心”电话,压力很大。
办公室的门被直接推开。武原带着人走了进来,冰冷的目光扫过办公室,最后落在陈健身上。
“陈大队长?”武原的声音不高,却让陈健感到一股寒意。
陈健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站起来,强作镇定:“我是陈健,您是?”
“联邦情报局,事务长武原。”武原再次亮了一下证件,开门见山,“我现在要求你们立即无条件释放徐倩、姚娜、骆云川、江帆四人。他们是情报局的重要关联人员。”
陈健头皮一阵发麻,他之前审讯时根本没把这四个人太当回事,一个小保安,一个记者,一个银行职员,顶多那个骆云川可能有点军方背景(他猜的),哪能想到竟然惊动了联邦情报局的大佬亲自来要人!这帮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额头冒汗,试图挣扎一下:“武……武事务长,您好!人确实是我们带回来的,但……但这个案件还在审理中,对方坚持控告他们袭击,这……这不符合程序,不方便现在就放人啊……”他还想抬出刘杰来压一压。
武原向前迈了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陈健,语气变得更加冰冷:“陈队长,我亲自过来领人,是给足你们警察局面子。我希望这件事能够顺利、和平地解决,这对你,对我,都好。”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暗示他的时间很宝贵,耐心有限,“我的车就在外面,希望五分钟内能看到他们四人安然无恙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