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亲吻手背的意义,有很多。
以西方那边的礼节来说,就很平常。
作为亲近,珍视之人,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直都没有细想。
可现在,我并不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这里,也没有那样的礼节和文化。
她当年,在人类世界待过的,也一定知道,在不同国度的人类理解里,那行为是什么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吧。
这已经是二次了,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吧。
只是许久没见,表达思念而已吧。
定了定神,我将放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书房内,只剩下了我。
俞洛留下的神识,我是看不见的。
毕竟是凡胎肉体,没有能看穿一切的能力。
“接下来,有什么人会参与审问?”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低问出声。
“监督者,执卷官,守界使,你,和你带的人。”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初见时,俞洛那种带着防备的语调。
我皱眉。
“就这些名称,不能具体点吗?具体是什么人,什么位置,怎么审?”
我要试试,这道神识,是不是会回答我所有的问题。
“我作为发起者,以督察者之职主审,你可以辅助审问,守界使和执卷官至少会各来一位,旁听审讯,领记录的职责,具体是哪位来,还不知道。”
所以,是有很多位守界使和执卷官?
“一共有多少位执卷官?他们是管什么的?”我又接着问。
“执卷官一共28名,分别管束两个世界之间的所有跨界案件。”
两个世界?
现在一共有八个单独的世界,也就是说,每两个世界之间都有一位执卷官,两两组合之下,正好是28。
分的倒是挺细。
这么说来的话,肖览山是仙族,他在妖界施展的诅咒,同时,也在人界犯了案。
那么,有四位可能来的执卷官,加上守界使。
如果我猜的没错,守界使应当是每个世界一位,一共八位吧。
所以有五个,我可能不熟悉的人,会出现在接下来的审讯里。
“我会以什么身份去?”我继续问。
总得先知道,自己要演什么身份吧。
否则,穿帮之下,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来窥探机密的。
有这么一堆神界高层在,我不得被弄死啊。
“督察者。”依旧是冰凉的声音回复。
“行,我知道了,有什么别的注意事项吗?”开门走出书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
“记得隐藏气息,还有面貌,修为。”
“好。”微微点头,我缓步朝前走,打算去下面布置任务。
“对了,要去的那个地方,没有施法限制吧?”开门的瞬间,我忽然想到这点,握着门把手停在原地。
“没有。”很干脆的回应。
“上限也没有?”我挑眉,又追问。
“神族所设,没有上限。”
这语气听着怎么有股高傲感?
要去的那个地方,是神界专门设来审案子的?
“可以了,我的问题,都已经问完了。你能自己隐藏起来的吧?”
虽然我看不见它,但是它说是这段时间会一直跟着我,保不齐,楼下的那一堆人里有个别能看见呢。
还是保险起见,让它自己隐藏起来的好。
“可以。若有疑问,你可以再唤我,在半炷香之内,我都会在你身边。”
话音结束,我已经打开房门,迈步出去了。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
像是来保护我的,还意图不轨的保镖?
算了。
先把局里这些人安抚下来再说。
万幸的是,现在有一个很好的借口。
整理好心情,我迅速向走廊尽头而去,走向直通电梯那儿。
电梯运行很快,停在三层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外面,有些低气压的氛围。
我想了想,还是率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瞬间,我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手机。
我就说,她怎么刚才没把手机还我呢?
原来放在办公室里了。
拿上手机,我随手点开消息,一边浏览着,一边向会议室走去。
方才提取记忆所看到的事,还有一件她没有来得及处理。
手机文件里,有一份最新被调来我们局中的案子。
不是很急,只是一个,普通刑事案件。
本来前面都很顺利的,快调查到结尾的时候,忽然出现了异常,所以警方那边才上报,转向了我们局,希望我们这边接手后继续调查。
记忆中俞洛对这个案子,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比起之前那些事,这个案子并不算特别紧急的。
我大致看了一遍资料,就有了初步判断。
情杀案嘛。
那边是最后收网时出现的意外。
根本没有凶手,或者准确来说,案子相关的所有人,所描述的凶手,根本就没有档案和任何痕迹存在。
挺有意思的。
这个案子好解决,当然,只是对于我来说。
来的正好,让他们的注意力能够分散些。
会议室门被我握上的瞬间,四周的冷气更加明显了。
他们一早就被汇集在了会议室里,本来俞洛就说了,中午要开会的。
哎,又要演戏了。
两手搭上会议室的门把手,我闭眼长叹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已经带上了凝重,同时推开门把手,准备大步走进去。
迎面,差点撞上停在门边正中央的星婷。
“江局。”星婷愣了一下,先出声和我打招呼。
她应该是正好想推门出去,而我,刚巧打开门进来。
“嗯。”我点头回应。
星婷侧身,让开了一边,也让我看到了后面,坐在座位上,表情各异的众人。
我没有再走进去,而是直接站在门口,撑着一侧的门把,开始传达命令。
“各位,上面命令下来了,肖览山会由我亲自护送,前往特别地点进行审讯。这件事情,从安全护送到审讯地开始起,与我们局再无关系。”冷脸外加低沉的语气,毫无波动的声线。
我当然是故意,摆出这样一副姿态的。
“什么叫,再无关系?”先出声的,是辞安。
他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显得很激动。
边上的陆法医扒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先坐下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