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一日的清晨，风裹着桂香钻进窗户时，陆沉正盯着床头的日历发呆。
日历上圈着“10.31 深城入冬”的红笔字迹，是李若雨上周画的——她总说，入冬要喝第一杯热奶茶，加双倍芋泥，像把秋天的甜都熬进杯子里。窗外的银杏叶已经黄了，风一吹，几片叶子飘进来，落在布丁的狗窝边。布丁正蜷在里面打盹，尾巴尖偶尔晃一下，像在追梦里的蝴蝶。
“若雨，醒了吗？”陆沉轻手轻脚爬起来，怕吵醒她。
李若雨的声音从被子里闷出来：“没呢……再睡五分钟。”
陆沉笑着摇头，去厨房煮了杯姜茶——李若雨最近有点体寒，医生说要多喝热的。然后他套上羽绒服，揣着钱包出门。楼下的梧桐树落了满地叶子，他踩着碎叶往奶茶店走，鼻尖沾着桂香，心里想着李若雨喝到奶茶时的表情。
奶茶店在巷口，暖黄的灯光从玻璃窗漏出来，照在“第二杯半价”的海报上。陆沉推开门，铃铛“叮”地响了一声，店员小妹笑着打招呼：“陆先生，还是芋泥啵啵？加双倍芋泥？”
“对。”陆沉点头，指尖蹭了蹭口袋里的手机——昨天李若雨提了一嘴“好久没喝芋泥啵啵了”，他记在备忘录里。奶茶做好时，热气裹着芋香扑出来，陆沉赶紧接过，捂在怀里往回走。
路过小区花园时，布丁听见声音，蹦跳着跑过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陆沉弯腰把它抱起来：“别急，奶茶是给若雨的。”布丁凑过来闻了闻，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巴，被陆沉拍了一下脑袋：“不许抢，这是宝贝的。”
回到家时，李若雨刚揉着眼睛出来，头发乱蓬蓬的，睡裙上沾着点猫毛（是刘嘉怡昨天带过来的布偶猫掉的）。她看见陆沉怀里的奶茶，眼睛一下子亮了：“陆沉！你居然真的买了！”
“当然。”陆沉把奶茶递过去，指尖还带着奶茶的温度，“热的，加了双倍芋泥，没放糖——你上次说怕甜。”
李若雨接过奶茶，吸管戳进去，吸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哇，还是你懂我！”她抬头打趣，“怎么这么早去买？是不是怕我不夸你？”
“怕你骂我没良心。”陆沉笑着坐在她身边，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芋泥，“毕竟某人说过，‘入冬的第一杯奶茶，要喝到男朋友买的才甜’。”
“谁说的！”李若雨娇嗔着，把奶茶往他怀里推了推，“那你尝一口，是不是比你上次买的咖啡甜？”
陆沉咬了一口芋泥，甜而不腻，带着奶香味：“比咖啡甜多了。”他看着李若雨，眼睛里全是笑，“以后每年的冬天，我都给你买。”
“一辈子？”李若雨歪着脑袋问。
“一辈子。”陆沉点头，伸手抱住她的肩膀，“从今天开始，每年的10月31号，都是我们的‘奶茶日’。”
布丁凑过来，舔了舔李若雨的脚，被她笑着推开：“去去去，这是我的奶茶，不给你喝。”陆沉把布丁抱到沙发上，给它盖了条小毯子：“别闹，宝贝要喝奶茶。”
中午，王浩和刘嘉怡来了。王浩拎着个保温桶：“听说你们买了奶茶，我妈熬了芋头粥，配着喝！”刘嘉怡笑着递过一杯热可可：“给布丁的，它刚才盯着奶茶看呢。”
布丁看见热可可，立刻蹦过去，舔了舔杯子，尾巴摇得更欢了。李若雨笑着说：“你看，它比你还馋。”
下午，陈凡和赵若怡过来，带了盆新的多肉——“给新家的，”赵若怡说，“这盆叫‘桃蛋’，叶子圆滚滚的，像小桃子。”李若雨接过，放在阳台的多肉架上：“谢谢，正好和以前的多肉作伴。”
傍晚，刘杰和林子涵抱着个大纸箱来，里面是布丁的新玩具——“给奶茶日买的，”林子涵说，“这是会发光的球，布丁肯定喜欢。”布丁看见球，立刻扑过去，咬着球滚来滚去，客厅里全是它的叫声。
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李若雨靠在陆沉怀里，手里拿着奶茶，喝得暖暖的。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在雪地里喝热奶茶，李若雨笑着说：“你看，他们也喝奶茶。”
陆沉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们比他们幸福。”
窗外的风还在吹，但家里很暖。布丁在脚边打盹，发光的球滚在沙发底下，发出微弱的光。李若雨摸着肚子，轻声说：“陆沉，等宝宝出生，我们带他去喝奶茶好不好？”
“好。”陆沉摸着她的肚子，“等他会走路了，我们带他去买，让他自己选口味。”
“那他要选芋泥啵啵怎么办？”
“那就买双倍芋泥。”
“那他要选草莓味呢？”
“那就买草莓味的，再给你买杯芋泥的。”
李若雨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你真好。”
陆沉抱着她，闻着她头发上的橘子香，听着电影里的音乐，忽然觉得，冬天的风都是甜的。
这不是入冬的第一杯奶茶，是他们爱情的甜，是家的暖，是未来的盼。
窗外的银杏叶还在飘，奶茶的香气还在绕，布丁的叫声还在响。陆沉看着李若雨的睡脸，轻轻说：“宝贝，我爱你。”
李若雨含糊地应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