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到了越国的国都之中,他深知此次他的任务有多重,并且他还要保护刘传宇的安全,毕竟刘传宇可是四皇子私卖铁矿、掏空国库谋私的铁证。
对于桑榆的出现,三皇子并不惊讶,他一直在等,等着海域的人亲自来寻他,他等这个时机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自己都不知还有没有出头之日。
而今,这海域之人将证据送上门来,于他而言简直是雪中送炭,只要此次他将四皇子扳倒,他便是这越国唯一的继承人了。
“殿下,一个叫桑榆的人说给您送鱼来了。”三皇子的随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三皇子内心波澜起伏,为了维持自己沉稳的形象,他故作平淡地点了点头:“带他去冰窖吧,本宫此刻也无事要做,去看看这新鲜的海鱼如何。”
言罢,那随从立即对着外间的小厮吩咐道:“你将那渔夫桑榆领去冰窖。”
当三皇子抵达冰窖之时,桑榆将笠帽压得低低的,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看着桑榆身后推车上的大木桶,三皇子便瞬间明白了,他立即吩咐道:“阿武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当众人都散去之后,桑榆先对着三皇子行了一礼,接着缓缓将身后的大木桶的盖子揭了开来,紧接着刘传宇从桶中翻了出来。
“罪臣刘传宇拜见三皇子殿下。”言罢,他便跪下对着三皇子磕了三个响头。
三皇子的双眸微缩,这刘传宇不是被海匪杀了吗?此事还是他四弟专程上报给的陛下,看来,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刘传宇起来说话。”
“多谢殿下。”
“本宫听闻你不是葬身大海了吗?可如今为何......?”
听着三皇子这般询问,刘传宇双拳紧握,眉心紧锁,咬牙切齿的说道:“罪臣的确差点死了,若非被海域的兄弟所救,只怕那四皇子便可只手遮天了!”
“噢?这是为何?你不妨告知本宫事情缘由,或许本宫能为你辩护一二。”三皇子明知整件事情的原委,却还是故作不知一般,做出一番老好人的模样。
刘传宇双眼猩红,瞬间被泪水包裹:“罪臣本身就有罪,无需殿下辩护,罪臣今日前来便是想借殿下之力让罪臣能面见陛下!”
“可是,你不告知本宫所为何事,本宫又如何将你引入宫中呢?”
刘传宇瞧着三皇子如此这般,显然是着了急:“三皇子殿下,罪臣求您别问可好,这本就是一摊浑水,您可莫要牵扯进来染的自己一身腥臭。
罪臣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尽管放心,罪臣不是来害您的,罪臣只想拨乱反正!”
“这......”三皇子的目光瞥向桑榆,桑榆微微点了点头,于是三皇轻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本宫明日早朝之时便带你入宫面圣。”
在得了三皇子的首肯之后,刘传宇感激涕零,他连忙跪地狠狠地磕着头,高呼感谢。
待到第二日天色微亮之时,阿武送来了随从的服饰,一共两套,一套是给刘传宇的,而另外一套,自是给桑榆的。
桑榆知道若仅仅只是刘传宇的一面之词并不能将四皇子打得无法翻身,而他且是代表了海域,亦是重要的证人,只是不知今日过后,他是否还能活着离开这越国。
在冰窖之中,他们二人换好衣服便跟随在三皇子的身后前往了皇宫之中。
大殿的早朝之上,无非是一些琐事的询问、讨论,坐在龙椅之上的越帝听得已然是昏昏欲睡,他不耐地挥了挥袖子,太监立即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三皇子大步走出,对着越帝行了一礼,缓缓言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越帝再次挥了挥袖子,三皇子立即道:“陛下,刘传宇并未死。”
此话一出,立即炸响了整个朝堂,当初可是传言这刘传宇为了保护四皇子而葬身于海匪之手,可今日三皇子却说他并未死。
越帝听罢瞬间来了兴致,他微微眯眸:“可有证据?”
三皇子颔首答道:“此人已在殿外候着,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海域之人。”
越帝眼神如鹰死死的看着三皇子问道:“他不是老四的人吗?为何找上了你?怎么还有海匪的人?”
三皇子听罢,立即双膝跪地,将额头紧紧地贴在青砖之上:“陛下,昨日有人来送海鱼,儿臣百无聊及便说去瞧瞧,结果这送鱼人乃是海匪,而桶里的鱼却是我朝的大臣。
儿臣也曾询问过刘大人,可他却一口一个罪臣的什么都不告知儿臣,只言道有事要禀与陛下。
儿臣寻思刘大人这般想要面圣,且还不便告知儿臣,想必此事极为重大,因此便私自决定今日带到了朝堂之上。
还请陛下恕罪!”
言罢,他又立即朝着越帝连磕三个响头。
“朕只是好奇而已,并无怪罪之意,起来吧。宣刘传宇入殿。”
此时的四皇子并未在王都之中,可大殿之上他的党羽却开始神色慌乱,心道大事不妙。
别人不知这刘传宇所作何事,可他们却是知晓的,毕竟四皇子人虽不在王都,可诸事皆由他们代为打理。
原本当三皇子言到刘传宇之时,便有人欲要搭话阻拦,可瞧着越帝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又偃旗息鼓了,可如今若真让那刘传宇上了殿,说了些什么不利于四皇子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四皇子党派之人焦急万分之时,刘传宇以及桑榆已然跟在太监的身后,迈入了大殿之中。
“罪臣(草民)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这刚起了身,只闻“噗通”一声,刘传宇又跪倒在地:“陛下!罪臣刘传宇,有愧天家,有愧于越国百姓啊!”
他的呐喊之声让大殿之上的朝臣们为之一震,皆在等待他接下来之言。
“刘爱卿,到底发生了何事?朕听闻你不是因救老四而亡了吗?”
刘传宇双眼含泪,悲愤的对着越帝道:“原来他竟然是这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