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相夷含笑的点了点头言道:“既然那五姨娘欲做局陷害我们,那我们不如便以局设局,让这五姨娘与正房相斗。届时这遮羞布一旦撕开,我们便有可趁之机了。”
我朝着蓝相夷挑眉笑着言道:“看来你这是想好如何设局了?”
蓝相夷轻轻的捏了捏我的鼻尖笑着说道:“那不如阿婉来猜上一猜。”
我眨巴眨巴双眸,将嘴唇靠近蓝相夷耳边,轻声将我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听罢,蓝相夷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言道:“阿婉还真是越发的古灵精怪了!”
我耸了耸肩,瘪了瘪嘴笑道:“这不是蓝师傅教的好嘛!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快夸我,我可是将你的奸诈狡猾尽数吸收了!”
蓝相夷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我收敛了顽皮之色,看向他问道:“关于庄万凯之妻薛氏你知多少?”
蓝相夷浅抿了一口香茗缓缓言道:“其父应该是叫薛有山,当初可是极难对付的匪头子,可说来也奇怪,朝廷几次围剿都被他逃脱了,可后来不知怎么地,他竟然携带其山匪兄弟直接投了诚。
朝廷对这种投诚的山匪一般都会宽大处理,之后会对他们进行适量的处罚,而后再为他们安排一些职务,如此一来既能体现朝廷的宽容大度,又可防止这些山匪重操旧业。
只是我当初看到卷宗之时也很是纳闷,按理来说一般山匪投诚皆是被朝廷打怕了才会如此,但那薛有山却并非如此,当初雷州城的前任知州亦是不知所谓。
当他投诚解散了队伍之后,便一直未曾传来其他的消息,因此我也未曾再多做关注了。”
听罢,我微微蹙眉,这庄家乃是镖局,故此他们的生意便是穿越崇山峻岭送货的。
我又将信笺展开,细细的查阅关于庄万凯的信息。
这薛家女竟然比庄万凯小十岁,且是六年前才嫁入庄家的,莫非这薛万山乃是因其女才投诚?
而这信笺上还写道,这庄万凯与薛娘子夫妻恩爱,且孕有一子,而那庄万凯亦是长的貌若潘安。
想到此刻,我抿了抿唇看向蓝相夷言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蓝相夷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徐言之:“越林修娶庄大娘子为妾,想必是因着生意之事,有个家养镖局总比外间的来的稳妥。
而庄家既然是走镖的,定是会与各路山匪有所交集,而恰巧这雷州附近最大的山匪头子便是那薛有山,又恰巧薛有山膝下有一女娘。
你说,若是庄万凯运粮之时,恰巧遇到了那薛娘子,被那薛娘子一眼相中,一拍即合,结为姻亲。
只是,我好奇的是,那庄万凯大薛家娘子十多岁,按理来说他应当成过婚的呀,可为何却没有呢?这不应该呐!“
蓝相夷接过信笺细细查阅,而后指了指信笺上的一句话言道:“庄万凯无妻无妾,唯有一通房病逝于七年前。”
览毕,我瞪大了双眸看向蓝相夷,惊诧的说道:“你说这所谓的通房会不会便是庄万凯的发妻?他们为了权谋弄死了发妻,便于迎娶这薛娘子?”
蓝相夷用扇子轻轻的敲击着掌心,少顷之后缓缓言道:“阿婉的猜测不无道理,不如便让你手中的探子去细细查一查那过往之事。”
听罢,我点了点头言道:“确实要好生查上一查了,既然那越三说去找他舅舅,想必那薛有山既有可能是明里投诚,暗中还做着不知名的勾搭,比如强掳贩卖人口等。”
三日后休沐之日到来,贺思思安排了阖府上下前往万韵山庄游玩,万韵山庄远离雷州主城,山庄之中有瀑布、有温泉,最适宜闲暇消遣了。
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我故意于越大公子越萧山走得近,而他并无多心,只当是师娘关怀师傅的弟子罢了。
可在越三公子与越四娘子的眼中却并不这般认为了,毕竟这腌臜之人,其心亦是丑陋不堪的。
在坐于凉亭饮茶之际,我故作失手,将茶碗打翻,结果便是我与越萧山的衣角皆被茶水打湿。
蓝相夷浅浅一看,便对着越萧山言道:“萧山,不如你带着师娘去清理一下衣角吧!“
越萧山听罢微微一愣,这明显不符合规矩呀,可介于是师傅叮嘱却又不好不从,于是起身对蓝相夷行了一礼言道:“相先生,学生这就带师娘前去。”
言罢,他便彬彬有礼的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们这边的情形,那越三公子自然是无比的关注,当瞧着我与越萧山离开凉亭之后,他嘴角噙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立即对着身侧的小厮低声浅语。
我与越萧山一前一后的行走,他好似看出了我不慌不忙的样子,于是恭敬的问道:“师娘不是要去小院处理衣角的污迹吗?为何这般漫不经心?”
我回眸浅浅一笑言道:“我是故意打翻茶盏引你出来的。”
听罢,越萧山的双瞳微缩,诧异的问道:“为何?师娘是有何事要单独告知于我?”
我抿唇浅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言道:“不急,一会你就知道了。话说你们越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呐,这庄子竟比我在盛京见过的云顶庄园还要气势磅礴。”
这云顶庄园乃是上官家族的,在这禹国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越萧山听罢,却略显踌躇的笑了笑言道:“祖上传下来的基业罢了,岂能与那云顶庄园相提并论呢!”
听罢,我笑了笑问道:“萧山,听闻我家郎君说你斐然成章,可为何没有去参加科举呢?甚至都不是举人之身?”
越萧山无奈的蹙了蹙眉,神情沮丧的言道:“并非是我不愿,只是不能罢了。”
我轻轻的挑了挑眉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越萧山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父亲不让,他说考取了功名又有何用,我是越家的嫡长子,只能再越家继承家业。
若非我发誓绝不参与科举,近日连相先生的课怕是都不能听堂了。“
看来越林修是对入朝为官相当抵触的,这是否会与他那远在蔡州做知府的弟弟有关呢?这条线看来值得深挖一番了!
我与越萧山有一搭没一搭的漫步聊着,静静的等待越三公子的人前来,终于,在我衣角茶迹都快干了之时,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越萧山大惊,立即走上前挡在了我的面前,我盈盈一笑,推开了他的手臂,走上前对着这群黑衣人言道:“你们总算是来了呐!真是让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