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课程依旧是扎马步,哎,真是枯燥且又乏味。
虽然知道习武欲速则不达,但是还是非常的想快点结束这基本功的训练,然后学习剑法。
薛楼皖说他以后的每晚都会来我卧房,主要目的是为我输入内力,次要目的是陪我睡觉。
但是,我总觉得他的意图不似那么简单。
用完午膳过后,我便让青桑备马车,是该回宫瞧瞧母后了。
也不知我不在宫中的这几日,邬倩倩有没有对母后不敬,有没有为难母后。
薛楼皖瞧见我更衣完毕,于是说道:“婉婉,我与你一同入宫。”
我惊呼道:“你要与我一同入宫?你入宫作甚?”
薛楼皖瞧着我咋咋呼呼的样子,哈哈大笑:“婉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入宫自然是去教太子殿下学武啊!”
我拍了拍心坎:“哦,原来如此。那你是自己骑马前去?”
没想到,薛楼皖居然凑上前来,扯着我的衣摆:“婉婉,没有马,要不我就坐你的马车可好?”
他就像是知道此刻我着急进宫,也懒得与他计较,我最后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脸的,跟上!”
见我同意他一同前行,这厮立即不要脸不要皮的笑道:“不要脸才好,若要是要脸要皮了,我的婉婉就逃跑了。”
我无奈的晃晃头:“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正经点?你这样子哪里有大禹国美男榜第一冷面美男的样子!”
他立即走到了我的身侧,牵起我的手问道:“什么榜?”
我“噗呲”一笑:“自然是盛京的美男榜呀。你与蓝相夷并列第一,一个是冷面将军,一个是儒雅书生。不知多少京中娘子们为你们而疯狂。”
“可我也没见婉婉为我疯狂呀。”
“呸,你就做梦吧!”
薛楼皖大笑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哈哈哈哈。”
他的婉婉上一世太苦了,戴着端庄的面具、捆着贤良的枷锁,过了凄惨的一生,最终还未能善了。
重生后的婉婉是如此的鲜活,不再像上一世那样唯唯诺诺,事事以皇家尊严为先了。
青桑在车外说道:“公主殿下、将军大人,到了,该下车步行了。”
“婉婉,走吧,我先送你去皇后娘娘宫里,再去太子的东宫。”
我推了推他道:“不必!我们又不顺路,我自己去便是了,你不必陪着。”
他居然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我道:“婉婉,不要老是拒绝我,我会伤心的。”
真是受不了这一张俊颜撒娇的模样,我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薛楼皖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啊,好肉麻!”
这厮居然真的像小狗一样,拿着我的手在他的脸上蹭了蹭,然后眨眨眼:“那可不行,谁叫我家婉婉吃软不吃硬呢!”
我蹙了蹙眉:“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吧,跟上。”
穿过御花园之时,却好巧不巧遇到了邬倩倩。
瞧她那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华丽富贵模样,生怕别人不知她如今的身份一样。
邬倩倩一眼便瞧见了我,于是隔着老远便吆喝道:“哟,原来是顾宁公主呀!”
我本想绕开她而行,却还是被她拦了下来。
我端起了公主的架子,端庄的问道:“不知邬贵仪将本宫拦下,可是有事吗?”
邬倩倩用团扇捂嘴轻轻一笑道:“如今,我也是你父皇的女人了,作为长辈,还是想说一句......”
她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薛楼皖,然后又看向我,继续说道:“公主也快及笄了,还是要注意一下男女授受不亲呀。”
我冷冷一笑道:“长辈?本宫的长辈只有我的父皇、母后,就你?算哪门子长辈?
再说了本宫是正一品公主,而你是什么品阶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这要是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也不知是谁半夜瘫在路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邬倩倩瞪圆了双眼怒道:“你!”
“我什么我?邬贵仪,你初入后宫,怕是许多规矩都还不懂吧,见到本宫不仅不行礼,还妄想成本宫的长辈?你何来的自信?
本宫母后性格温婉,或许对你足够的宽容,但是在本宫这里,抱歉,本宫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鸾樱,去叫教习嬷嬷来,让邬贵仪好生学学规矩。
啊,对了鸾凌,也是出入宫中,你就在这里等着嬷嬷到来,届时跟着嬷嬷一起学宫规。”
鸾凌规规矩矩的行礼之后答道:“遵旨,公主殿下。”
我斜眼看了邬倩倩一眼,然后傲慢鄂说道:“薛将军,走吧。”
邬倩倩错愕的看着我的背影,她所知道的顾宁公主是一个性格温婉容易被人拿捏之人,可今日所见并未与传言一致,没想到这顾宁公主居然会如此的咄咄逼人。
薛楼皖笑着说道:“小猫儿长爪子了。”
我冷笑一声:“小猫儿?呵呵,薛将军还真是会比喻啊!怎地,你是不是也想试试小猫儿的爪子锋不锋利?”
说罢,我将双手的手指弯曲成爪状,欲上前挠他。
薛楼皖将头转向一边,然后委屈巴巴的将手臂递给我,然后说道:“来吧,婉婉!只不过,你可真舍得挠我吗?”
我瞪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爪子:“谁敢忤逆我,我就挠谁!行了,前面转个弯就到我母后的寝宫了,你就别送了,赶紧去给黎儿上课吧,哪有做师傅迟到的道理。”
“那好,晚上,我再来找你,我的小猫儿!”
进入了母后的宫里,母后将宫女、太监都赶出了主殿,拉着我的手走到凤位之上。
“婉儿,母后听闻你刚才与邬贵仪在御花园发生了争执?”
“是的,母后。她将我拦住还说教了一番。她当她是谁啊,用的什么身份跟我说教。”
母后叹了一口气道:“婉儿啊,如今你父皇独宠她,她势头正盛呢,你又何必与她硬刚呢?”
“母后!就是你的忍让才让她如此的跋扈,一个小小的贵仪都快骑到您头上去了!
她今日敢把我不放在眼里,来日就会将您不放在眼里。”
母后张了张嘴,最后说出四个字来:“她不会的。”
我冷笑一声道:“什么不会!母后啊!您清醒一点好吗?她都敢在你生辰之日便将父皇拦截了去,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母后握住了我的双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婉儿,你父皇是想借用邬相的势力平衡朝局而已,所以近日也对她多加宠爱了些。”
我着急的辩解道:“母后,您怎么还在自欺欺人吗?从你生辰过后多少日了,父皇可曾来见过您,安抚过您吗?哪怕是一次都没有吧!”
没想到母后居然因为我说了句父皇的不好,她便严词道:“婉儿,不许你这样说你的父皇。”
我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行,我目前劝不动您,那您就且看好了,我的父皇可不再是曾经与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人了!”
“婉儿!”
“罢了罢了。母后,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行吧!”
母后费解的看着我,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问道:“婉儿,为何母后觉得你变了许多?”
原来,母后发现了我的变化,可又如何跟母后说我是重生了呢?不如,便用梦来做引导吧。
我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母后,婉儿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婉儿端庄典雅,高贵无比。您猜,婉儿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母后摇了摇头:“不知。”
我低着头,苦笑道:“婉儿的结局是所托非人,一碗毒药赐下,七窍流血而亡。”
母后大惊:“婉儿,不会的,这是梦!母后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说罢,便将我搂入怀中,轻轻的抚拍我的背。
我贪恋着母后温暖的怀抱,缓缓的继续说道:“母后啊,婉儿梦醒之后,便彻底的清醒了。
我是大禹国的公主,我的父亲是一国之主,我的母亲是禹国最尊贵的娘子,我的弟弟是禹国未来的皇帝。
我的身份是如此的高贵,可为何,我还要对别人忍让,忍着过让自己难受的日子呢?
人的这一世短暂,既然我的身份如此高贵了,那我为何还要卑微的活着?
母后,您觉得呢?”
母后闭上双眼点了点头:“是啊,身为女子本就不易。
婉儿,你所做的梦绝不会成真的,接下来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母后会是你坚强的后盾的。
你母后身后的世家也可以成为你的武器,只要你和黎儿好,母后可以为你们付出一切!”
我摇了摇头道:“母后,借来的势力永远都不是自己的。而我便是要组建的是能保护你、保护黎儿的势力。您就放心好了。”
母后抚摸着我的头:“我的婉儿真的是长大了啊。”
晚膳过后,我便告辞出宫了,母后猜到我可能在谋划什么事情,因此也不要求我宿于宫内。
回到府中之时,鸾凌已然在府中了,于是我便问道:“鸾凌,今日跟着教习嬷嬷如何?”
“回公主的话,教习嬷嬷甚是严厉。”
“那你有没有被罚呢?”
“未曾,不过邬贵仪被打了手板子。”
我惊讶的问道:“噢?为何?”
“出言不逊,不服管教,她还想着寻皇帝陛下前来。”
我实在是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也不动动脑子想想,我能寻来的教习嬷嬷是何人,那可是当初连父皇手板子都打过的人。你接着说,后来呢?”
“陛下传了话来,说既然教习嬷嬷说邬贵仪需要学习宫规,那便依照教习嬷嬷所言来吧。”
我用手指轻敲着自己的下颚,想了想道:“她可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吃亏的主,估计会憋什么坏招对付我吧!”
薛楼皖的声音居然从我卧房传出:“婉婉,你可说对了。”
我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鸾凌你且先下去吧。”
“诺。”
推开房门便问道:“你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我说我是来邀功的,婉婉可信?”
“那你且说说吧!是不是功,我听完再议。”
“邬贵仪准备三日后举办一场宴会,第一算是要在官妇们面前露脸,第二……”
“第二应该就是在宴会上对付我,是吧。”
“我的婉婉真聪明!”
“你是如何得知的?”
薛楼皖沾沾自喜的说道:“是我让天权打探到的。”
我无奈的一笑:“你真是对我一点也不隐瞒身边的暗卫啊!”
薛楼皖靠了上来,扯着我的袖子晃了晃:“我都是婉婉的人了,我的人自然也是婉婉的人。”
我提溜起他的袖子,将他的手挪开:“咦~!肉麻!开始吧!继续教我内功。”
薛楼皖瘪着嘴:“真是一只没良心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