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贵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得到侍寝的机会,整日里魂不守舍。
而与此同时,余答应在御花园中偶然与沈眉庄狭路相逢。
御花园里,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微风轻拂,花枝摇曳,送来阵阵芬芳。
沈眉庄身着一袭淡蓝色宫装,身姿袅袅婷婷,正漫步于花丛之间。
这时,余莺儿迈着轻盈却又带着几分骄纵的步伐走来,她近来因频繁侍寝,自觉有了几分底气,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余莺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呦,这不是那不守宫规的沈贵人吗?听说你还算老实,乖乖在禁足呢。不过啊,你的好姐妹可是三番五次地触犯宫规,真是不知廉耻!你说是不是啊,沈贵人?”
她故意将“不知廉耻”几个字咬得极重,眼中满是挑衅。
沈眉庄本就端庄自持,听到这般侮辱之词,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说道:“余答应,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答应,见了本宫也不行请安之礼,怎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余莺儿却不以为意,继续冷嘲热讽道:“某些人啊,和姐妹感情那么好,也没听说去看望她,莫不是嫌弃丢人吧?”
说着,她低下头,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那笑声中满是轻蔑。
沈眉庄被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有些破防地说道:“你胡说!嬛儿她被禁足了,皇上有旨不让人前去看望,我与你解释这些又有何用,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余莺儿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呦,没宠的沈贵人,这是在给我摆架子吗?呵呵。”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那傲慢的背影仿佛在宣告着她的胜利。
沈眉庄气得双手颤抖,紧紧咬着牙关,怒声道:“余答应,你休要到处胡说八道!本宫已然解除禁足,证明所犯错误已受惩罚,你莫要再信口雌黄!”
她看着余莺儿远去的背影,气得直喘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两天后,储秀宫中,安陵容一早便唤来翠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装作神色焦急地说道:“翠竹,你速去请太医来。”
安陵容趁人不备,悄悄服下一枚假脉丹,然后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脸上做出痛苦的神情,营造出自己中毒胎动的假象。
与此同时,她指使团团在宝娟的房间里放上毒药,一切安排妥当后,又让翠竹去请林业太医。
不一会儿,林业太医匆匆赶来。
只见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头戴黑色方巾,脚步匆匆,神情严肃。
他走到床边,伸出枯瘦的手指,搭在安陵容的手腕上,仔细地把着脉。
过了好一会儿,他眉头紧皱,忧虑地说道:“悦常在,您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只是不幸中了毒,需要卧床静养。这毒素发作得极快,应当是您吃了什么相冲的东西,否则,这毒素会在不知不觉间导致您落胎啊!”
安陵容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但很快又被伪装的焦急所掩盖。声音颤抖地说道:“什么?如此凶险!翠竹,快去请皇上过来!”
皇上听闻消息后,匆匆赶来。
只见他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镶嵌着珠宝的皇冠,气宇轩昂,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
看到安陵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皇上眉头紧锁,满脸焦急地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林业太医赶忙跪地回禀:“陛下,悦常在已有身孕,但却中了毒,腹中胎儿也受到了影响。”
皇上一听,龙颜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这宫中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对朕的孩子下手!给朕彻查,务必找出幕后黑手!”
安陵容虚弱地说道:“皇上,臣妾怀疑是底下丫鬟所为,近日有丫鬟行为鬼鬼祟祟的。”
皇上立刻命人去丫鬟住处搜查。
不一会儿,侍卫便在宝娟房里找到了毒药。
宝娟被带到皇上面前,吓得瑟瑟发抖,双腿发软,拼命喊冤:“皇上,冤枉啊,奴婢绝没有做这种事!”
然而,证据确凿,皇上哪肯听她辩解,当下便命人将宝娟拖出去严惩。
皇上看着安陵容虚弱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轻声问道:“容儿,你如今感觉如何了?”
安陵容装出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声音婉转地说道:“皇上,臣妾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幸得林太医救治及时,已经给臣妾诊治过了。说是臣妾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这毒素发作得快,好在暂时没伤到胎儿,但有胎动和滑胎的迹象,还需小心调养。”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容儿,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给皇后请安了,在储秀宫好好休养吧!”
他又看了一眼林业太医,说道:“就让林太医给你安胎吧!林太医,悦贵人这胎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用心看护!朕晋你为御医。”
林业太医感激万分,连忙跪地谢恩:“是,臣领旨谢恩,臣一定拼尽全力,好好给悦贵人安胎!”
皇上又唤来苏培盛,说道:“苏培盛,去给悦贵人准备一些赏赐送来。”
苏培盛急忙躬身答道:“是,皇上。”
他心里暗自想着:“哎,之前要是把槿汐调来给悦小主当管事嬷嬷就好了,如今,唉……”
安陵容见皇上晋了她的位份,心中暗喜,她用那水汪汪的小鹿般的眼睛看着皇上,娇声说道:“皇上,臣妾刚怀孕这两个多月,月事也是正常来的,连臣妾自己都不知道怀孕的消息,就差点遭了毒手,臣妾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啊。不知皇上可否给臣妾赐下两个嬷嬷,如此臣妾也好安心养胎啊!”
皇上被安陵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心软道:“好,这有何难?朕就给你赐两个精奇嬷嬷来,必定能照顾好你。储秀宫西偏殿狭小,容儿就住到主殿去吧!再给你开个小厨房,以后,你也就能安心养胎了。”
安陵容满目深情地看着皇上,轻声说道:“是,皇上,听皇上这么说,臣妾就安心了。”
皇后听闻此事,心中暗恨安陵容又坏了她的算计,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前来探望安陵容。
皇后走进房间,面带微笑,拉着安陵容的手,假惺惺地说道:“悦贵人可要好好养着身子,这孩子来之不易,切不可大意啊。”
安陵容虚弱地一笑,轻声说道:“多谢皇后关心,臣妾定会小心的。”
皇后又道:“这宫中人心复杂,悦贵人以后行事更要谨慎才是。”
安陵容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乖巧地应和着。
等皇后走后,安陵容立刻让团团去查皇后接下来的动作。
当天,皇上赐下的赏赐和精奇嬷嬷就到了。
苏培盛满脸笑容地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两个嬷嬷。
他高声说道:“悦贵人,这就是皇上派来的两个嬷嬷,这位是佩兰姑姑,这位是明慧姑姑。”
安陵容微笑着说道:“真是麻烦苏公公了!翠竹!”她向翠竹使了个眼色。
翠竹连忙微笑着递上荷包,说道:“公公请喝茶!”
苏培盛接过荷包,笑着离开了。
安陵容转头看向两位嬷嬷,亲切地说道:“佩兰姑姑,明慧姑姑,以后可要多多麻烦你们了。我这里的丫鬟都是些不太懂事的小姑娘,以后还得靠两位姑姑多多照顾呢!”
两位姑姑连忙躬身说道:“小主不必客气,奴婢们必定尽心竭力!”
安陵容对翠竹说道:“翠竹,你先带两位姑姑去安顿好,然后再来当差。”
这两位姑姑中,其中一人正是选秀时教安陵容规矩的佩兰姑姑,另一人是明慧姑姑。
安陵容趁人不注意,让团团给两人下了忠心丹。
不一会儿,两位姑姑安顿好后过来当差,等着安陵容的安排。
安陵容示意翠竹去守门,说道:“翠竹,你去门口守着,我有话要和两位姑姑说。”
等翠竹出去后,安陵容看着两位姑姑,目光锐利地问道:“两位姑姑身后可有人啊?”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奴婢背后没人,是皇上派我们来给娘娘安胎的。日后可能皇上会问起娘娘的消息。”
安陵容得知两人身后只有皇上,并非其他人的眼线,便放心地留下了她们。
又过了一天,储秀宫主殿装修好了。
宫女太监们忙忙碌碌,从西偏殿往主殿搬运着物品。
而安陵容则安然地坐在摇椅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惬意地晒着太阳,等待着众人搬完后,再搬到主殿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