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卫城外。
一座新建的高台拔地而起。
高台用水泥浇筑。
坚固无比。
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
四周插满了大明的龙旗。
还有哈密卫自己的林字旗。
城墙上。
玄甲军身着崭新的甲胄。
手持燧发枪。
列队站立。
阳光照在他们的盔甲上。
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城外的空地上。
数万军民聚集。
他们穿着干净的衣服。
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工业区的高炉。
喷薄着火焰。
浓烟直冲云霄。
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
哈密卫的强大。
林望站在高台下。
身穿都督官服。
腰间佩剑。
神情肃穆。
他身后站着张猛、李过、沈炼等将领。
裕王朱载墎站在林望身侧。
身穿亲王服饰。
显得格外尊贵。
人群中。
锦衣卫千户赵虎。
翰林院的周云凯。
还有严世藩派来的吴管事。
都在暗中观察。
赵虎心中震惊。
他没想到。
哈密卫竟然如此强盛。
这哪里是边陲苦寒之地。
分明是一座钢铁雄城。
周云凯也在打量四周。
他是个读书人。
对哈密卫的工业区充满好奇。
但同时也有些担忧。
这样的势力。
真的还能被朝廷控制吗？
吴管事则是冷笑。
他是来找林望把柄的。
但现在看来。
这任务恐怕不容易完成。
午时三刻。
鼓声响起。
林望走上高台。
他环顾四周。
声音洪亮。
“诸位父老兄弟。”
“今日。”
“是西域都护府成立的日子。”
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林望压了压手。
示意大家安静。
“七年前。”
“我林望来到哈密。”
“这里还是一片荒凉。”
“军户不足千人。”
“城墙破败不堪。”
“但今天。”
“我们有了坚固的城墙。”
“有了繁荣的贸易。”
“有了强大的军队。”
“有了富足的生活。”
人群再次欢呼。
林望继续说道。
“这一切。”
“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但我们不能忘记。”
“我们是大明的子民。”
“我们的一切。”
“都来自于陛下的恩典。”
“来自于朝廷的支持。”
他转身。
向裕王深深一拜。
“今日。”
“裕王殿下亲临哈密。”
“是陛下对我们的信任。”
“也是对我们的鞭策。”
裕王走上前。
他虽然年轻。
但此刻却显得威严十足。
“父皇有旨。”
“着林望为西域都护。”
“总管西域军政事务。”
“着裕王朱载墎监国哈密。”
“代天巡狩。”
人群再次欢呼。
林望接过圣旨。
高高举起。
“谢陛下隆恩。”
“吾等必当竭尽全力。”
“为大明守好西域。”
“为陛下分忧。”
他的声音充满激情。
“但我林望在此也要说。”
“哈密卫的强大。”
“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是我们自己拼出来的。”
“我们有手有脚。”
“有头脑有勇气。”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
“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人群的情绪被彻底点燃。
他们高声呼喊。
“都护威武。”
“哈密威武。”
林望的目光扫过人群。
最后落在赵虎、周云凯和吴管事身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
“今日。”
“京城来了几位贵客。”
“锦衣卫赵千户。”
“翰林院周翰林。”
“还有晋商的吴管事。”
“他们都是来帮助我们的。”
“我林望在此。”
“代表哈密卫所有军民。”
“向他们表示欢迎。”
人群鼓掌。
赵虎三人走上高台。
林望亲自为他们斟酒。
“三位远道而来。”
“辛苦了。”
“这杯酒。”
“我敬三位。”
赵虎接过酒杯。
心中却有些不安。
林望这话。
听起来客气。
但总觉得话里有话。
周云凯也觉得不对劲。
他是读书人。
对这种场面不太适应。
吴管事则是皮笑肉不笑。
他知道。
林望这是在敲打他们。
林望一饮而尽。
“三位。”
“哈密卫虽然偏远。”
“但我们不缺钱不缺粮。”
“也不缺朋友。”
“只要三位愿意。”
“我们随时欢迎。”
他顿了顿。
“但有一点。”
“我林望要说在前头。”
“哈密卫有哈密卫的规矩。”
“不管是谁。”
“来了这里。”
“就得守规矩。”
赵虎三人心中一凛。
他们都听出来了。
林望这是在警告他们。
林望笑了笑。
“当然。”
“只要三位不做对不起哈密卫的事。”
“我林望保证。”
“你们在这里。”
“会过得很舒服。”
他再次举起酒杯。
“来。”
“干了这杯。”
“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赵虎三人不得不喝。
但心里都在打鼓。
林望放下酒杯。
转身面对人群。
“今日。”
“西域都护府正式成立。”
“从今往后。”
“哈密卫将开辟新的丝绸之路。”
“我们要把大明的商品。”
“卖到中亚。”
“卖到西域。”
“卖到更远的地方。”
“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
“大明是强大的。”
“哈密卫是不可战胜的。”
人群沸腾了。
他们高声欢呼。
林望的话。
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未来。
裕王站在一旁。
心情复杂。
他感受到了民众对林望的狂热拥戴。
也感受到了自己作为皇权代表的威严。
但他更清楚。
林望的野心。
绝不仅仅是守好西域这么简单。
典礼结束后。
林望在指挥使府设宴。
款待赵虎、周云凯和吴管事。
酒过三巡。
林望笑着说道。
“三位。”
“今天的典礼。”
“你们觉得如何？”
赵虎斟酌着说道。
“林都督。”
“哈密卫确实让下官大开眼界。”
“不过。”
“下官有一点不明白。”
林望问道。
“什么不明白？”
赵虎说道。
“林都督刚才说。”
“要开辟新的丝绸之路。”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林望笑了。
“赵千户。”
“不冒险。”
“怎么能成大事？”
“西域这地方。”
“不进则退。”
“我们必须不断扩张。”
“才能站稳脚跟。”
周云凯插话道。
“林都督。”
“下官觉得。”
“扩张固然重要。”
“但也要考虑朝廷的态度。”
林望看了他一眼。
“周翰林说得对。”
“但我林望做事。”
“向来是先斩后奏。”
“只要对大明有利。”
“我就会去做。”
“至于朝廷的态度。”
“那是裕王殿下的事。”
裕王笑了笑。
“都督说得对。”
“只要我们做得好。”
“父皇自然会支持。”
吴管事一直没说话。
此刻他开口道。
“林都督。”
“在下有一事相求。”
林望问道。
“什么事？”
吴管事说道。
“在下想在哈密。”
“开一家商号。”
“不知林都督。”
“能否行个方便？”
林望笑了。
“当然可以。”
“哈密卫欢迎所有商人。”
“不过。”
“吴管事。”
“我有个条件。”
吴管事心中一紧。
“什么条件？”
林望说道。
“在哈密做生意。”
“必须遵守哈密的规矩。”
“不能欺行霸市。”
“不能走私违禁品。”
“更不能勾结外敌。”
“如果违反了。”
“后果自负。”
吴管事脸色一变。
“林都督放心。”
“在下明白。”
林望点头。
“那就好。”
“明天我让李过。”
“带你去看看。”
“哈密卫的商业区。”
吴管事勉强笑了笑。
“多谢林都督。”
宴会结束后。
赵虎、周云凯和吴管事回到住处。
三人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周云凯说道。
“林望这个人。”
“不简单。”
赵虎点头。
“何止不简单。”
“简直是深不可测。”
吴管事冷笑。
“再深不可测。”
“也不过是个臣子。”
“只要我们找到他的把柄。”
“他就完了。”
周云凯摇头。
“恐怕没那么容易。”
“林望做事滴水不漏。”
“想找他的把柄。”
“谈何容易。”
赵虎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
“我们都得小心。”
“林望今天那番话。”
“分明是在警告我们。”
三人沉默了。
他们都清楚。
这趟西域之行。
恐怕不会平静。
与此同时。
指挥使府。
林望和裕王在书房里商议。
裕王说道。
“都督。”
“今天那三个人。”
“您打算怎么对付？”
林望笑了。
“不用对付。”
“让他们看。”
“看我们想让他们看的。”
裕王不解。
“什么意思？”
林望解释道。
“赵虎是陆炳的人。”
“他来这里。”
“是盯着我们的。”
“但我们可以利用他。”
“让他把我们的好话。”
“带回京城。”
裕王恍然大悟。
“都督高明。”
林望又说道。
“至于周云凯。”
“他是徐阶的人。”
“但他是个读书人。”
“只要我们对他好。”
“他未必会死心塌地跟着徐阶。”
裕王点头。
“那吴管事呢？”
林望冷笑。
“吴管事是严世藩的人。”
“他来这里。”
“肯定不安好心。”
“不过。”
“我会让他知道。”
“在哈密卫。”
“不是什么人。”
“都能翻起浪来的。”
裕王笑了。
“都督。”
“有您在。”
“我就放心了。”
林望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下。”
“您也要学着。”
“如何对付这些人。”
“将来。”
“您继承大统。”
“这些本事。”
“都用得上。”
裕王郑重地点头。
“都督教诲。”
“学生记下了。”
林望望着窗外。
夜色已深。
但哈密卫的灯火。
依然明亮。
他喃喃自语。
“京城那些人。”
“以为派几个人来。”
“就能掌控哈密卫。”
“真是痴心妄想。”
“哈密卫。”
“是我林望的哈密卫。”
“谁也别想夺走。”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