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司的烛火刚跳了两跳,灵汐将焚灯台找到的铜片按在案上,指尖触到“残灯咒”三字时,守心玉突然泛起昏黄的光晕——玉身映出残灯庙的供桌,缺口油灯的灯芯里,黑丝正顺着灯油往下渗,渗过桌腿、漫过门槛,钻进庙外的田埂,缠向不远处的“灯盏村”。
“残灯咒靠‘残灯油’传播,沾到的民灯都会变成吸魂的‘黑灯’。”
她抬头看向众人,铜片边缘的刻痕里卡着一点灯芯灰,
“这灰是‘老灯芯’的,只有残灯庙供桌上那盏油灯才有,主谋肯定在庙里守着咒母本。”
阿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昨天从焚灯使者身上搜出的旧灯盏——盏底刻着“残灯庙”三字,他将灯盏凑到破邪刀前,刀光映过盏壁,隐现一行细字:
“残灯咒怕‘民灯阳气’,需千盏村民自愿点燃的灯,才能压下咒煞。”
陈老接过灯盏,指尖捻起一点残油,突然皱眉:
“但民灯得用‘醒灯芯’才有效,这灯芯长在残灯庙后坡的‘灯魂树’上,树周围有‘灯雾’,进去会被幻象困住。”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灯盏村的村妇抱着一盏黑灯闯进来,灯芯泛着幽蓝:
“村里十几盏灯突然变成这样!我家娃子盯着灯看了一眼,魂息就被吸走半分,现在昏迷不醒!”
灵汐摸了摸黑灯的灯壁,触手冰凉,灯油里飘着细小的黑丝——正是残灯咒的“残灯油”。
“黑灯已经扩散了!”陆茶师立刻从药箱里翻出草药,
“我能制‘护魂膏’涂在孩子身上,但要救他们,必须毁掉残灯庙的咒母本,再凑齐千盏民灯。”
众人分两路行动:灵汐、阿辰和林冰去残灯庙找咒母本,顺便摘醒灯芯;
陈老、陆茶师和沈阿福留在村里,安抚村民、收集民灯。
灵汐三人刚到残灯庙后坡,就被一片白茫茫的灯雾拦住——雾里飘着无数灯影,有孩童的、老人的,都是村里失踪魂息的幻象。
“别碰灯影!”林冰抽出冰魂针,针尖划过掌心,将血滴在雾里,“灯雾是残灯咒化的,碰了会被吸进幻象里!”
沈阿福的探杆突然派上用场——他用探杆拨开灯雾,顺着树影的方向往前走,终于在坡顶找到灯魂树:
树上挂着十几根泛着暖光的醒灯芯,树底下却躺着一个穿灰袍的人,正是残灯庙的守庙人。
“你们来晚了。”守庙人慢慢坐起来,嘴角勾起冷笑,
“残灯咒已经吸了百人的魂息,再等一个时辰,整个岭南的民灯都会变成黑灯!”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纸,正是残灯咒母本,纸边沾着的残灯油,正往地上渗。
阿辰立刻挥起破邪刀,刀光直逼守庙人,却被他用灯雾凝成的屏障挡住。
灵汐趁机绕到树后,摘下几根醒灯芯,刚要递给林冰,守庙人突然甩出一把黑灯油,泼向醒灯芯——油星子碰到灯芯,暖光瞬间暗了几分。
“毁了醒灯芯,你们就凑不齐千盏民灯!”
守庙人嘶吼着,将母本扔向油灯,想点燃咒煞。
林冰立刻用冰魂针射向油灯,灯油瞬间结冰,母本掉在地上。
灵汐趁机将醒灯芯插进随身的灯盏里,暖光穿透灯雾,幻象纷纷消散。
阿辰挥刀劈开屏障,刀光落在守庙人肩上,他踉跄着后退,想跳进灯雾逃跑,却被赶来的沈阿福用探杆缠住脚踝——原来陈老三人已经收集好千盏民灯,带着村民往这边赶。
“快点燃民灯!”灵汐喊道,村民们纷纷点亮手中的灯,千盏暖光汇聚成一道光河,流向残灯庙。
光河裹住供桌上的黑灯,灯芯里的黑丝瞬间被烧尽,残灯咒母本也在光里化作飞灰。
守庙人看着民灯的光,不甘地嘶吼着,渐渐被光吞噬,化作一缕黑烟。
村里昏迷的孩子渐渐苏醒,灯盏村恢复了热闹。
灵汐在残灯庙的供桌下,发现了一块刻着字的玉佩——上面写着:
“残灯咒已破,‘回魂滩’有‘回魂煞’,需‘镇魂灯’镇之。”
守心玉突然泛着淡蓝的光,玉身映出回魂滩的画面:滩上的河水泛着幽蓝,水面下飘着无数魂息,滩中央的石头上,摆着一盏没有灯芯的镇魂灯——一场关于回魂煞和镇魂灯的新危机,已在前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