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司的烛火彻夜未熄,灵汐将《护坛秘录》最后一页的“万蛊寨”字样与边境地图重叠,发现寨址恰好藏在横断山脉深处的瘴气带中——地图标注的“蛊笛峰”上,隐约能看到五毒教图腾的轮廓。
“万蛊寨是五毒教早年的蛊虫培育地,余脉躲在那里,肯定在研究新的蛊术,想卷土重来。”灵汐的守心玉泛着冷光,玉身映出瘴气中游走的蛊虫影子。
阿辰将破邪刀横在案上,刀身映出的光影穿透地图瘴气层,显露出寨中一条隐秘的“蛊道”:“蛊道直通寨心的‘蛊母殿’,里面藏着能操控所有蛊虫的‘蛊母’,只要毁掉蛊母,万蛊寨的余脉就没了依仗。”
李警官翻出边境驻军的情报,指尖停在“近期寨外频繁传出诡异笛声”的记录上:“是‘控蛊笛’!余脉想用笛声操控蛊虫,攻击附近的村落,我们得尽快出发,再晚就来不及了。”
出发前,我们做足了抗蛊准备:
老染匠将暖金布片与驱蛊草药缝成“防蛊甲”,浸过醒茶草茶汤后能隔绝蛊虫近身;林绣用护魂绣线织了“辨音帕”,能过滤控蛊笛的迷魂音波;陆茶师则煮了“驱蛊茶”,装在特制的竹筒里,喝一口能暂时驱散体内的蛊毒。
沈阿福也主动同行,他熟悉边境地形:“我在边境茶场待过五年,知道绕过瘴气带的近路,还能帮你们辨认蛊虫种类。”
驱车抵达横断山脉脚下时,天色已暗,瘴气像墨汁般浓稠,山间飘着断断续续的笛声,每一声都让人心头发紧。
沈阿福指着远处的黑影:“那就是蛊笛峰,笛声是从峰顶的了望塔传来的,守塔的人手里肯定有控蛊笛。”林绣赶紧让众人戴上辨音帕,帕上的绣线亮起,笛声的迷魂感瞬间减弱。
我们沿着沈阿福指的近路往山上走,路边的草木都缠着发光的蛊丝,丝缕间爬着通体发黑的“噬肉蛊”。
老染匠将防蛊甲的边角撕下一小块,扔向蛊丝,布片的染纹亮起,蛊丝立刻蜷缩成球,化作黑烟。
“这些蛊丝是‘预警蛊’,一旦碰到活物,就会惊动寨里的人。”沈阿福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的山洞,“蛊道入口就在里面,洞口的石门用蛊血画着阵符,得用驱蛊茶才能打开。”
阿辰将驱蛊茶倒在石门上,茶汤与阵符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符纹渐渐淡化,石门缓缓打开。
蛊道内弥漫着腥甜的气息,墙壁上嵌着发光的蛊卵,卵壳里的蛊虫正不断蠕动。
灵汐用守心玉贴近蛊卵,玉身的白光闪过,卵壳瞬间碎裂,里面的蛊虫刚爬出来,就被老染匠的防蛊甲染纹烧成灰烬。
走到蛊道尽头,眼前突然开阔——蛊母殿的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棺中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蛊母”,它周身缠绕着金色的蛊丝,正不断吸收周围的邪煞气息。
殿内的高台上,一个黑袍人正吹奏着控蛊笛,笛声让水晶棺旁的蛊虫疯狂舞动,向殿门扑来。
“是五毒教的‘蛊母使者’!”李警官认出他腰间的金蛊令,“当年他负责培育蛊母,焚魂谷战败后就躲回了万蛊寨。”
黑袍人听到动静,停止吹笛,转身冷笑:“你们毁了总坛,杀了教主,今天就让你们葬身蛊腹,成为蛊母的养料!”他挥动控蛊笛,水晶棺旁的蛊虫瞬间织成一张黑网,向我们罩来。
林绣立刻展开护魂绣线,绣线与蛊虫网绞在一起,织线的光芒让蛊虫纷纷坠落。
陆茶师趁机将驱蛊茶洒向空中,茶汤化作金雾,驱散了殿内的邪煞气息,水晶棺中的蛊母也停止了吸收气息,躁动起来。
阿辰挥刀砍向黑袍人,却被他用控蛊笛挡住,笛身的毒刺划伤阿辰的手臂,伤口瞬间发黑——是“金蚕蛊”!
“阿辰!”我立刻将驱蛊茶倒在他的伤口上,茶汤的金光暂时压制住蛊毒。沈阿福突然冲上前,用身体挡住黑袍人的控蛊笛:
“当年我帮五毒教做事,害了不少人,今天我要赎罪!”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黑袍人的手腕,控蛊笛“当啷”掉在地上,黑袍人疼得惨叫一声,想从怀中掏出蛊囊,却被灵汐用银针刺中穴位,蛊囊掉在地上,摔成两半,里面的蛊虫全部爬了出来。
灵汐立刻将镇魂玉与守心玉的光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矛,刺向水晶棺。
棺身剧烈震动,蛊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周身的金色蛊丝渐渐消散,化作无数细小的蛊虫,向殿外逃去。
黑袍人见势不妙,想捡起控蛊笛继续操控蛊虫,却被李警官射出的镇魂枪击中胸口,他喷出一口黑血,不甘心地嘶吼:
“五毒教……不会……消失……”话音未落,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我们立刻用驱蛊茶和防蛊甲的染纹,彻底净化殿内的蛊虫,水晶棺中的蛊母也渐渐失去光泽,化作一滩白水。
灵汐在高台上找到一本《蛊母秘录》,里面记载着蛊母的培育方法与弱点,最后一页写着:
“蛊母虽能控万蛊,却敌不过人间正气;邪术虽能惑人心,难抗世间暖意。”
她将这次的经历补充进《两界守护录》,在书页上画了蛊母、控蛊笛与防蛊甲的图案,旁边写着:“万蛊寨中除蛊母,初心之物破邪音。邪祟借蛊藏余脉,却敌不过正义与赎罪的力量。”
离开万蛊寨时,天边已泛起晨光,山间的瘴气渐渐消散,远处的村落传来鸡鸣声——村民们终于摆脱了蛊虫的威胁。
沈阿福看着重新恢复安宁的山脉,轻声说:
“终于能真正赎罪了,以后我会留在边境,帮村民们防范蛊虫,守护这里的安宁。”陆茶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的选择。”
回到守护司的当晚,案头的《两界守护录》突然自动翻页,万蛊寨的纹路与之前所有邪煞案件的纹路,渐渐织成一道完整的光,笼罩住整本书。
灵汐将初心之物与镇魂玉放在书旁,它们的光芒与书页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永恒的守护盾。
“五毒教的最后余脉也被铲除了,这场持续二十年的战斗,终于彻底结束了。”灵汐的声音带着释然。
阿辰摩挲着破邪刀,眼神坚定:“就算以后再出现新的邪祟,我们也会用初心与暖意,继续守护人间的安宁。”
我看着案上的《两界守护录》,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不仅是对抗邪恶,更是给犯错的人一个赎罪的机会——就像沈阿福,用行动弥补过去的过错,成为守护人间的一份子。
窗外的月光洒在《两界守护录》上,书页间的字迹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诉说着:
人间的正义,从不只有惩罚;世间的暖意,终将化解所有过错。
往后的日子里,雾茶镇的茶寮会继续煮着暖人心的茶汤,边境的村落会重新恢复生机,而守护司的灯光,也会永远为守护人间安宁而亮。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时,灵汐整理《蛊母秘录》时,在夹层里发现一张泛黄的字条,上面写着:
“海外‘幽灵岛’,藏有五毒教的‘邪魂鼎’”。守心玉瞬间泛起绿光,映出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岛屿轮廓——一场新的挑战,正悄然向我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