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的,只是想安静躺着,如果身体有事,我再打电话给你。”
沈月道。
见她态度坚决,沈清也想回家和土肥圆分享这个好消息,便点头说:
“那好,有事一定赶紧打电话给我。”
“会的,哪怕半夜,我也会吵醒你的。”
沈月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见她和平时一样无异,沈清就放心走了。
土肥圆虽然会家暴她,但事出有因。
因为土肥圆借了太多钱给她的娘家人,娘家两个弟弟又不争气,还不起钱,到现在,两个弟弟没有还过一分钱给土肥圆。
那天土肥圆算了下账,说这些年一共借了十一万元给她的两个弟弟。
这个账一算出来,沈清自己都震惊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两个弟弟竟然借了这么多钱?
土肥圆是香港造船厂的工程师,月薪有上千元,要不是收入丰厚,也借不出这么多钱。
难怪土肥圆喝了酒就郁闷,打她。
沈清听到这个借款额,也觉得自己该打。
从小父母都说她是赔钱货,养她只是为了让她尽长姐的义务,长大了能多帮衬两个弟弟。
为了得到父母的认可,她嫁给土肥圆后,确实也做到了帮衬两个弟弟的长姐义务。
弟弟结婚,帮忙出彩礼;弟弟赌博,帮还赌债;还怂恿丈夫一直借钱给两个弟弟。
结果,换来的是丈夫的怨气,和自己的被家暴。
现在好了,一切噩梦都结束了。
只要她代持了沈家的资产,不光十一万的债务马上能替弟弟还清,自己一家人也会变成炙手可热的香港富豪。
所有过去看不起她的人,都会对她鞍前马后,巴结讨好。
包括自己的父母,肯定也会对她赞赏有加。
如此一来,等父母客气地请求她,让弟弟在沈家集团中担任重要职务时,她只要答应,父母肯定就会觉得她终于出息了。
扬眉吐气,指日可待!
沈清意气风发地回到家里,进门却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她心下一沉。
每次喝酒,就是土肥圆要家暴她的时候。
她一进门,就看到土肥圆在仰脖灌酒。
“别喝了,已经喝挺多了。”
她看到桌上已经有三罐啤酒开封,扔在地上,赶紧上前抢土肥圆的酒瓶。
“滚,败家女人,没用的废物!”
土肥圆开始骂。
她的女儿,十七岁的小阳,缩在屋角的沙发上,身体瑟瑟发抖。
小阳生出来时缺氧,导致脑子受损,智力一直没啥大的长进,现在看着是个大姑娘了,其实只有幼儿园五、六岁小朋友的智商。
看到父母争吵,她只会躺在角落里,抱着胳膊发抖。
“沈小姐刚刚和我说,这几天就要签代持协议,我马上可以代持沈家的资产,咱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沈清突然含泪道。
“你说笑吧?怎么可能?
你这话都说了十来年了,笑死,沈怡佳不是一直好好地活着?到现在也没有多给你一分钱?
每个月你赚个五百块钱,又要给你女儿付治疗费,还要给你娘家人一半,我借他们的十一万,到现在连一毛钱也没还。
沈清,你给我画的最大的饼,就是有一天你要代持沈家的资产,现在是不是沈怡佳要死,你的梦要破了?才来和我胡说八道?哈哈!”
土肥圆一边又打开一罐啤酒,一边瞪着浑浊发红的眼睛道。
“没有,是真的。这次我绝对没有骗你!
是沈小姐刚才亲口和我说的。
而且,她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好,一直嗜睡,一天能睡一半以上的时间,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她自己也感觉到了,所以才说要在这几天赶紧办理代持手续。
她呀,还想着在大陆的女儿,梦想着我代持后,会有一天能有机会转交给她女儿。
不过,等我代持后,她一死,我就可以设立自己的公司,掏空沈家的资产。
到时候,不要说十一万的欠款,就算是一百万,我也能给你!
还有小阳,她的病也可以送到漂亮国去治疗,说不定能恢复到小学三、四年级的水平,那样一来,她生活就可以自理了。”
“真的?听你说得有模有样的,老子今天就不打你!”
土肥圆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沈清怯怯地看向他,说:
“肯定是真的,我发现康德医院有问题,一直在用沈小姐试用新药。
那些新药,虽然名字不一样,但每次服完,她出现的症状都是一样的,只是有时轻有时重。
康德医院估计是在用她这个特殊病例试用新药的效果。
被当成试验品这么多年,她也该油尽灯枯了。”
“哼,我警告你,等你有了钱,别想摆脱老子。
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告诉香港警方,你要是蹲大牢,小阳就没人管了,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土肥圆好像醉,又好像没醉,竟然用女儿来威胁她。
沈清低下头,说:
“只要你不打我,我不会离开你们的,还会让你们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沈清不会想到,前世还她还真做到了。
前世,沈怡佳没有等来奇迹,没有等到女儿来找她,油尽灯枯前,抱着一线希望,签下让沈清代持资产的协议。
在沈怡佳死后,沈清按照自己的计划,掏空了沈家的资产,把沈家值钱的资产通过合法手段,挪腾到了自己名下。
她在香港,以沈家资产为基石,把自己托举进了香港的富豪圈。
上一世的前半生,沈清一文不名之时,过得并不如意,被家暴,还有残疾的女儿要付出。
但随着沈怡佳病故,沈清咸鱼翻身,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但这一世,随着沈知棠的到来,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和母亲见面后,回到维多利亚酒店,沈知棠又兴奋又难过。
她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倾诉。
她在酒店房间里,一会儿躺到床上,一会儿又站起来踱步,躁动不安。
“棠棠,你是不是特别高兴?终于见到岳母了?”
伍远征理解她。
“远征,我太幸福了。我现在也是有妈的孩子了。”
沈知棠笑嘻嘻地道。
“嗯,我的棠棠当然是最幸福的。”
伍远征宠溺地搂住她。
“远征,如果这次我回去,要再出来也很难,但我也不想和妈妈分开太久。”
沈知棠依偎在他怀里,喃喃道。
“那你的意思是?留下来?”
伍远征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