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雄楚大道的亢龙太子酒店门口。
“订这么好的酒店干嘛?”白父下车后,皱了皱眉,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这门面和装修一看就知道不是他该消费的地方。
“是啊,小白,你不是说租了房子吗?我们买点菜回家自己做。”白母说道。
白漱珍有些心虚,要是回家不就露馅了吗?而且她租的房子是那么豪华的大别墅,让父母看见似乎比这酒店还要骇人。
旋即眼睛一亮:“你不是说我小姨也要来吗?去家里也不方便。”
“也对,那我们换一家普通点的饭店就行。”白母说道。
“没事的,阿姨,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武汉。”许妄的笑容被口罩挡住,虽然多少有些不尊重,但也没有办法。
“小许,现在年轻人挣点钱也不容易,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我们也没必要铺张浪费。”白母说着重新把白父拉上车,不容置疑的态度让许妄也很无奈。
又不好去装逼的说其实我是亿万富翁,根本不用给我省。
这话说出来先不说性质会不会变,至少白家父母的态度肯定不会再这么热络。
和白漱珍对视一眼,只能无奈上车换了个地方,最后选择了附近不远的一家彭厨。
这一次白父白母没有再拒绝,跟着服务员上了三楼的大包厢。
点好菜后,没多久,白漱珍的小姨也来了,穿着看起来比较光鲜,但又缺少一丝贵妇的气质,长得跟白母有些像,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的妆有些厚。
在进门后,先跟几人打过招呼,然后将手里的包挂了起来。
“姐,姐夫,你们来武汉也不提前说,我去接你们呀。”女人不满的说道。
“有小许接我们,还麻烦你干什么?”白母说道。
“小许?”女人看向坐在白漱珍旁边的许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长得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就这副皮囊,放在她那个年代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倒贴。
“这是小白男朋友?”
白漱珍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什么时候让小姨喝喜酒啊。”
“小姨,你能不能别跟我妈一样,三句话都离不开这些事。”白漱珍抱怨。
“行行行。”
“文茹,蒋明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白母问道。
“他最近工作太忙了,这几天天天加班,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出时间,还特意交代让我晚上跟姐夫多喝两杯,替他赔罪。”白漱珍的小姨,也就是方文茹解释道。
“他一个水利局的晚上能忙什么?”白父疑惑道。
“听说是最近南湖闹出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案子,有个钓鱼的在里面钓了一个麻袋上来。”
“麻袋里面装着一堆腐烂的人民碎片,差点把那钓鱼佬吓晕了。”
方文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也不再提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让服务员送来了两瓶15年白云边。
“今晚这顿饭我买,谁都别抢。”方文茹一边开酒,一边豪爽的说道。
“不用了,小姨,我们买,你负责喝酒就行。”白漱珍说道。
方文茹看了一眼许妄,也觉得这个单似乎轮不到她买,点了点头,笑着道:“没关系,那明晚我再安排。”
“小姨,要不让许妄倒酒吧?”白漱珍说道。
“没事,都是自家人,谁倒不一样。”方文茹摆了摆手,许妄?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满满三大杯,给白父一杯,又给许妄一杯,根本不给许妄拒绝的机会,最后自己端走一杯,一看就是个女中豪杰。
白母不喝酒,白漱珍给倒的饮料。
“那等会我开车。”白漱珍在桌子下捏了捏许妄大腿,吐着舌头说道。
“小许是做什么工作的?”见场面有些沉默,方文茹找话道。
“他是个网文作者。”白漱珍依旧老一套的说辞。
“网文作者?我家小青不就是做这个的吗?”方文茹说到这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天天扑在家里码字,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稿费,让她换个工作也不听,总觉得能熬出头,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对于表妹的工作白漱珍还真不清楚,只能帮腔着:“写小说也是很有前途的,说不定哪天作品就火了。”
“真能火早就火了,没有那个金刚钻还偏偏不信邪,等最后认命已经晚了,大好青春也浪费了。”方文茹摇头道。
这显然涉及到了白父白母的盲区,最后白父只能以一句“女孩子有梦想是好的,挣不挣钱不重要”安慰。
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方文茹只能苦笑一声:“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要是能有小白一半,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似乎全华夏都一样,只要谈及子女,总会有人欢喜有人忧。
“小许写网文的收入怎么样?”方文茹转移话题。
“还行,一个月差不多一两万块钱。”许妄随口说道。
“那挺厉害的,比上班强,而且不用受人管束,这两年经济形势不好,挣钱都不容易。”
“小白又是大学老师,收入也不差,两个人只要好好努力,几年就能在武汉全款买套房子了。”方文茹的话让白父白母一起点头。
他们就是地道的农村家庭,没有什么大志向,也没想着让女儿非要嫁入豪门,更不可能像短剧里的那些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
就白漱珍这一个女儿,她只要能过得开心,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就行。
“嗯,这两年房价掉了很多,我们目前正在努力。”许妄点头。
“年轻人有目标就行。”方文茹说着端起酒杯:“来,先喝一个。”
许妄恭敬的陪着喝了一口。
“小许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酒过三巡,白父借着酒意忍不住问道,既然是未来女婿,总该多了解一些。
“我是在河北沧州孤儿院长大的,至于父母,从小就没有见过。”许妄很淡定的说道,但心里却不受控制的有些落寞,尤其是今天白漱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是他哪怕成为全球首富也求不到的幸福,如果说毫无感触肯定是自欺欺人。
白父愣了愣:“不好意思啊,小许。”
虽然知道不该,但心里就是不知为何生出一抹喜悦,这样以后他和小白结婚了是不是就可以经常回来?而且过年也可以回他们信阳过年?
“没关系的,叔叔,我早就习惯了。”许妄一脸笑容。
白漱珍敏锐的察觉到许妄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虽然他一直在笑,但那种笑却莫名让她心疼。
(多谢爱吃薄荷糕的汤先生送的刀片和催更符!也拜谢诸位道友的为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