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抓着顾北泽的手，上前一步，抬手就给了唐婉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脆响，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力道极重，唐婉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另一个公安下意识想去拉，却被顾北泽伸手拦住了。
他站在姜熙瑶身后，不动声色地挡开对方的手，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短。
姜熙瑶打完，指尖微微发麻，却抬眼直视着那几位公安，语气平静却有力：
“她买凶伤人在前，刚才又用那样的话恶语中伤，我打这两巴掌，不过分吧？”
她目光坦荡，声音清亮，把唐婉的罪行和自己的动机说得明明白白。
押着唐婉的公安对视一眼，想起刚才唐婉那番不堪入耳的话，最终只是沉默着，没再阻拦。
唐婉被打懵了，脸迅速红肿起来，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想再骂，对上姜熙瑶冷冽的眼神，那些恶毒的话竟卡在了喉咙里。
唐婉被那两巴掌打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要撒泼尖叫，却被公安厉声喝止：
“老实点！这里是派出所，再敢辱骂他人，就按妨碍公务处理！”
公安没再多说，架着她往审讯室走。
经过姜熙瑶身边时，唐婉还想啐一口，又被旁边的公安厉声喝止：“老实点！”
她这才悻悻闭了嘴，只是看向姜熙瑶的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针。
顾北泽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慢慢熨帖了那点麻。
“手疼吗？”他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沉郁，却没提刚才自己踹出去的那一脚。
姜熙瑶摇摇头，反手握了握他的手：“不疼。”
顿了顿，她抬眼看向他，眼神认真，“谢谢你刚才替我出气，但是这不提倡。
女人之间的事你动手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姜熙瑶补充一句：“不过你可以在旁边保护我，但不能动手。”
顾北泽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好，我知道了。”
这时，负责案子的公安张天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笔录本，脸上带着点无奈：
“姜同志，让你受委屈了。唐婉这态度，估计得好好审审。她刚才那番话，我们也会记录在案，算是追加的侮辱证据。”
姜熙瑶点点头：“麻烦公安同志了。”
“应该的。”
张天地看了眼旁边的顾北泽，又补充道，
“顾同志刚才那一脚……好在没造成重伤，我们就不记录了，但下次可不能这么冲动。”
顾北泽没辩解，只应了声：“知道了，谢谢公安同志。”
“我们回去吧。”顾北泽收拾好饭盒就牵着姜熙瑶出了派出所。
两人刚到村口，就见许珍和顾青山正踮着脚往村口望，脖子伸得老长，脸上满是焦灼。
旁边的刘宠弟也皱着眉，手在围裙上反复蹭着。
许珍等姜熙瑶车停下立刻上前：“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听说是唐婉叫人欺负你？”
“没事，你看。”姜熙瑶抬了抬胳膊转了个圈，笑着安抚她，“好端端的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许珍拍着胸口，又说，
“刚才公安进村抓唐婉，我可都看见了！
公安一说‘找唐婉’，咱村人都围过去了，眼尖的马大娘指着村头草窝子说有人影，一吆喝，唐婉跟个惊弓之鸟似的从里面蹿出来就跑，头发上还挂着树叶子呢！”
她哼了声，“没跑两步就被树枝绊倒了，然后就被公安摁住了。
脸白得跟纸似的，鞋都跑飞了一只，狼狈劲儿就别提了！”
姜熙瑶看着关心她的几人点点头，“已经没事了，唐婉和小混混都被抓起来了。”
转头又跟许珍说，语气里满是惬意：“不好意思啊，耽误你的乔迁宴了。”
许珍不以为意，摆摆手：“害，多大点事儿。我们现在回去吃！”
说完给顾青山递个眼神，让他拉上顾北泽一起。
上前拍了拍顾北泽的肩膀：“北泽，一起去，正好做个伴。”
他担心自家媳妇，肯定要看着点，所以就点头同意了。
几人回许珍的新家的路上，不少社员打听唐婉怎么回事。
这年头看见公安就打怵，更何况直接不明真相点名抓人了。
唐婉被公安抓闹得沸沸扬扬的。
“姜知青到底怎么回事啊？”
“对啊，婉丫头怎么会找人欺负你啊？”
社员们七嘴八舌地问着。
几人往许珍新家走的路上，碰见不少纳凉闲聊的社员。瞧见姜熙瑶，大家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
“瑶瑶啊，到底咋回事啊？唐婉那丫头咋敢动你？”
“是啊，刚才公安来抓人，闹得沸沸扬扬的，是不是有啥误会？”
姜熙瑶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无奈：“婶子们，我也正纳闷呢。我跟唐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谁知道她竟买通了几个小混混演一出戏。
听说原是想让她哥唐铁牛出来‘英雄救美’，好让我承情嫁给他。”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哪曾想我学过几天防身术，没等唐铁牛来，就先把那几个混混打了。
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她兄妹俩都在公社派出所呢。”
这话一出，社员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里满是对唐婉的鄙夷。
许珍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嘛！这心思用到歪门邪道上了，活该！”
姜熙瑶索性把话挑明了。
与其让大家猜来猜去，传得没边没沿，不如自己把真相说透。
流言这东西最是邪乎，你越是藏着掖着，它越能生出千奇百怪的枝蔓，到最后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描成黑的，平白惹一身腥。
再者说了，把唐婉那点龌龊心思和下场摆出来，也算是敲山震虎。
让那些暗地里动歪脑筋、想算计她的人都瞧瞧清楚。
她姜熙瑶不是软柿子，算计她，就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扛住后果。
有些话，摊开了说，反而干净利落。
姜熙瑶笑了笑，任由她们继续讨论，她直接跟着许珍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