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泽拉着姜熙瑶往山上走了段路，忽然停步转身，眉梢微挑，眼底漾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他打量着身旁微微喘着气的女孩，故意拖长了调子：
“熙熙，山路还长，要不要我背你？”
姜熙瑶闻言，下意识往四周扫了眼，山间的风卷着草木气息拂过，她耳廓微红，小声嘟囔：
“别闹，一会儿被人看见……”
顾北泽却上前一步，目光沉沉地锁着她，那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执拗：
“就这么怕人知道？”
“老子那么拿不出手？”
这话像根小刺，轻轻扎了姜熙瑶一下。
她忽然觉得脊背发紧，连忙摆手解释：
“不是的……这时候被人看见，肯定要乱嚼舌根的。”
顾北泽一脸不爽，直接将女孩扛上肩头。
“被看见正好，”
他的声音带着胸腔的震动，落在姜熙瑶耳里，
“我负责！”
姜熙瑶被颠得晃了晃，伸手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这狗男人，就是故意的！
顾北泽被那一下拍得低笑出声，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浑身舒坦，像被顺了毛的猛兽，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他把她带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口，弯腰将人放下。
姜熙瑶站稳了打量，洞内竟别有洞天。
靠洞墙摆着张宽大的石床，上面铺着张完整的老虎皮，毛色油亮，一看就不是凡物。
她转着圈环顾四周，眼里满是好奇：“顾北泽，你怎么知道这儿有山洞？”
顾北泽走到石床坐下，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她。
“老子的秘密基地。”
他朝她勾了勾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个持枪的手势，大拇指微微翘起，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过来。”
姜熙瑶仿佛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慢慢地挪了过去。
顾北泽看见她这副磨磨蹭蹭的受气包模样就想笑，手臂一捞便将人拽进怀里，稳稳按在腿上。
温热的掌心扣着她的腰，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笃定。
姜熙瑶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往他肩头拍了一下。
男人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衫传过来，带着滚烫的温度。
“熙熙劲儿倒是不小，刚处对象就赏了我两巴掌。”
“不过……老子喜欢！”
男人炙热的眼神太过于明显，姜熙瑶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正经点儿。”
抬手又拍了一下。
男人将女孩的下巴轻轻捏住，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强迫她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顾北泽的目光里带着点委屈，又掺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控诉：
“熙熙昨天不是说今天见？早上我去知青点附近转了三圈，都没等到人。”
姜熙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那个，早上我睡到了很晚才起来。”
心里却嘀咕：谁会想着大早上约会呀！
“哦？”
“起晚了？”
顾北泽挑眉，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戏谑，
“是昨天太激动，没睡好？”
姜熙瑶听到这句话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真相还真是这样。
第一次谈恋爱激动得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还被李娇娇警告了。
后来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硬生生躺着才睡过去。
“那你呢？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她强装镇定地反问。
“不好。”
“梦里全是你！”
“早上早早地起来洗了裤子。”
顾北泽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喉结滚了滚，声音沉得发哑。
姜熙瑶：这倒不用大剌剌地说出来。
姜熙瑶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顾北泽！你流氓！”
男人却低低地笑，任由她掐着，手臂收得更紧，将人牢牢锁在怀里，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餍足的喟叹。
“对着自己媳妇，算什么流氓？”
姜熙瑶真的对这个男人的脸皮有了新的认知。
“我不是你媳妇。”
姜熙瑶没好气道。
“反正早晚会是，老子提前叫一下不行啊？”
男人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闷声闷气地回道。
男人猛的抬起头，认真地说：
“姜熙瑶，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老子真tm怕会忍不住！”
尾音刚落，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笑，带着几分自嘲，更多的却是按捺不住的灼热。
说完放开姜熙瑶，手重新撑在石床上，眼睛向下看一眼，暗示意味不要明显。
姜熙瑶下意识随他视线看下去，像弹簧似的站了起来，脊背僵硬。
“你……别……你正经点好不好？”
姜熙瑶好歹也是理论知识算丰富的人，慌了一瞬就恢复正常。
她挨着男人坐下，脑袋微微侧着，目光里带着点狡黠的促狭，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是在跟我求婚？就这样坐着跟大爷一样一句嫁给我就行了？”
顾北泽眉峰微挑，指尖在石面上轻轻敲了敲，若有所思?
姜熙瑶知道这个年代讲究快速，相亲时对上眼，说不定转天就能扯证办酒。
可是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她也希望可以从恋爱到结婚，该有的仪式感一个都不能少，少了哪步都像是偷工减料的糖，总差着点滋味。
她伸手环住顾北泽的胳膊，指腹不经意蹭过他小臂上绷起的青筋，那硬邦邦的触感透着股隐忍的劲儿，语气娇嗲地对男人说：
“北哥～我就是想和你多相处相处。”
“我们不着急结婚好不好？”
顾北泽猛地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脖子梗着往旁边转了半寸，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女孩的撒娇一般。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都是耍流氓！”
他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强硬。
姜熙瑶看男人默默与自己保持距离，故意把抱着他胳膊的手收得更紧，整个人也往他身上贴了贴，几乎要把半边身子挂上去。
“我没有说不结婚呀，只是想处对象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顾北泽只觉得被她抱着的那只胳膊像揣了团火，从皮肤一直烧到骨头缝里。
她胸口软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蹭过来，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让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实在熬不住这又痒又烫的滋味，他连忙抽回手，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三个字：“好好好……”
话音未落，人已经跟触电似的猛地站起来，脚步踉跄着往洞外冲，背影都透着点落荒而逃的仓促。
姜熙瑶看着他几乎要同手同脚的背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场拉锯战，好像是她赢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