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好东西，他们地方军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摸了。
也就只有中央军德械师才能用得起。
秦昭衍跨坐在炮架上，金属轮架被压得吱呀作响，笑呵呵地说：“这玩意儿三千一门，也让你们上峰买几门？”
三千？
刘志强猛地抬头，果然是金贵玩意啊！
“三千属实不便宜啊。”
他心动却不敢行动，只能抬手又摸了摸开始冷却下来的炮管。
秦昭衍从炮架上跳下来。
“不过是三千元，你们整个师难道还凑不够几门的钱？刚刚这玩意的威力你们也见过了，花三千就能干躺三辆坦克，划算！”
“而且我兄弟手里有这个存货，今天给钱明天就能拉到阵地来。”
刘志强瞪大眼：“这么快？”
“那是。”秦昭衍得意地昂了昂下巴，“不过我兄弟只接受先收钱后给货，你们师如果想要，还得先把钱凑齐才行。”
秦昭衍知道这事也不是一个连长能决定的，所以说完他拍拍刘志强的肩膀。
“这事你往上面报，决定好了去金陵找纪家三少爷纪平安谈就行。”
说完他对周海波他们招招手：“收拾一下，我们回去了。”
出来捞几个鬼子的“心愿”已达成，该把机关炮给老陆送回去了。
就在秦昭衍招呼弟兄们收拾机关炮准备撤，刘志强站在原地思考怎么和上级汇报机关炮的威力时，远处天际传来闷雷般的嗡鸣。
“狗日的小鬼子，没完没了！”
天空中两架涂着红膏药的九七式俯冲轰炸机正贴着云层压过来，机翼下的机枪口泛着冷光。
“隐蔽！”
刘志强也连忙下令收捡枪支弹药的队伍隐蔽。
正在收捡枪支弹药的士兵们瞬间丢下手里的枪支弹药，飞快钻进最近的树丛。
他们还没有藏好，子弹已经犁着地面扫过，将被炸毁的坦克附近啃出三道焦黑的沟壑。
刺耳的尖啸声渐渐远去，刘志强从灌木丛里探出头。
那两架膏药旗战机已攀升至云层上方，在铅灰色天幕中化作两个小黑点。
“快！换地方！”
秦昭衍直起身指挥手下带着机关炮换地方。
几个人拉着机关炮快速从山坡上下来，钻进灌木丛，空中战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战机螺旋桨搅碎云层急速下压。
机身腹部的机枪口喷出火舌，子弹拖着猩红轨迹直扑地面，将收捡弹药刚藏进树丛的几名士兵笼罩其中。
刘志强眼睁睁看着他的人子弹击中掀飞，后背撞上断裂的坦克履带，白花花的肠子顺着军裤淌了出来。
“散开！别扎堆！” 刘志强嘶吼。
抬头望去，另外一架战机也已经跟着俯冲而下。
又是一排机枪扫射后，攀升而去。
但它们并没有远离，而是再次俯冲过来。
引擎的尖啸第三次撕开云层时，秦昭衍破口大骂。
“狗日的小鬼子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真当爷好欺负！”
秦昭衍指挥：“周海波把机关炮给我架上，换上曳光弹！”
“是！”
几个德械师士兵重新将机关炮架设起来，周海波三两下便卸下穿甲弹弹匣，将泛着橘红色标识的曳光爆破弹弹匣压进弹仓。
刘志强抱着汉阳造缩在弹坑里，看着秦昭衍扳动炮身仰角，瞄准天上呼啸而来的敌机。
“看好了。” 秦昭衍瞄准着天上的飞机，话却是对刘志强说的，“这机关炮不光能揍铁王八，还能捅破老天爷的裤裆！给我滚下来！”机关炮喷出火舌，二十毫米曳光爆破弹拖着橘红色尾焰窜向天空，直奔敌机。
“田中君，快看那个抱头鼠窜的家伙！”
战机的座舱内，大岛伍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戴着飞行手套的手指用力点向下方，操纵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透过座舱玻璃，他看见树林里一个士兵正扛着弹药箱狂奔，像极了受惊的田鼠。
“他手里的箱子要是被打爆，肯定很漂亮！”
无线电里传来同伴放肆的笑声，青木少尉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省点弹药吧！等他们全躲进树林，咱们用机枪慢慢‘收割’！这可比打猎有趣多了！”
他故意将战机倾斜，机翼擦着树梢掠过，搅起的气浪掀动了大片树木的枝叶。
“看他们抱头逃命的样子，真是百看不厌！”
田中曹长哈哈笑着：“听说这批支那兵是那个草鞋军？”
“今天就让他们知道，草鞋可挡不住子弹呢！”
“再俯冲一次，收割了他们！”
“嗨！”
正当他们沉浸在戏耍猎物的快感中时，地面突然窜起一道道橘红色的火光。
秦昭衍的St-5机关炮喷吐着火舌，曳光爆破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直扑天际。
大岛伍长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惊恐地发现一枚炮弹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这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有——”
爆炸声撕裂了空气，大岛的战机化作一团火球，机翼带着燃烧的碎片坠落，带走了他还没说完的话。
“该死！他们竟有防空火力！快拉升！”
田中曹长瞪大了眼睛，看着战友的战机接连坠落，牙齿被他咬的死紧。
战机还在惯性作用下猛扎向地面，机翼几乎要擦到树梢。
他刚才为了看清树林里士兵抱头鼠窜的模样把机头压得太低，此刻根本拉升不起来！
几道橘红色的光带刺破硝烟，像烧红的铁钎直直扎向他的座舱。
轰！
爆炸的白光瞬间吞噬了座舱，田中只觉得眼球被灼痛刺瞎，耳膜也被刺破。
机翼下方的机枪巢首先解体，枪管带着滚烫的弹链飞射出去，其中一截金属管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的血珠在舱内凝成雾状。
紧接着油箱被引爆的火焰顺着输油管倒灌，他的飞行服瞬间被点燃。
尾翼在气浪中断裂，整架战机像被拦腰斩断开始疯狂旋转下坠。机身掠过一棵松树，木片与金属碎片暴雨般砸向座舱盖，玻璃裂纹里涌进的气流撕开田中燃烧的衣袖，露出焦黑的臂膀。
战机重重砸在坦克残骸上，挂载的炸弹被引爆，整架飞机瞬间化作一团腾空的火球。
秦昭衍看着坠毁的两架战机仰天长笑：“小鬼子，知道爷的厉害了吧！”
一门机关炮一个照面就干掉两架战机，这战绩放在全军也没有谁能比吧？
管他是不是敌人轻敌才让他捡了漏，战绩可是实打实的。
嘿嘿，回去可有得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