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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到西市牌坊顶端时,阿竹终于把娘安顿好。凝神丹确实管用,娘醒后喝了些稀粥,又沉沉睡去,眉头舒展了不少。他揣着裴长史给的二两银子——昨夜书生塞给他的,后来乱中被他攥在手里——先去药铺抓了半个月的药,又买了两斤米,剩下的钱仔细包好藏在床板下,这才松了口气。

可心头的疙瘩却越缠越紧。

铜镜被他用布包着塞在怀里,冰凉的触感隔着粗布传来,像块烙铁。镜中闪过的忘川水三个字,还有裴长史那警告的眼神,在他脑子里反复打转。

去看看?阿竹咬着下唇,脚不由自主地迈向巷口。他想去平康坊,不是信裴长史,是想弄明白那忘川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市到平康坊隔着三条街,越往东走,街面越干净,来往的人也换了模样——穿绫罗绸缎的公子哥,梳着高髻的婢女,连空气里都飘着脂粉香,和西市的腥臊味截然不同。

醉仙楼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晃眼,楼前站着几个穿红戴绿的姑娘,见了男人就抛媚眼。阿竹缩着脖子往里走,刚到门口就被一个龟奴拦住了。

小哥找谁?里面正唱着新曲呢,要不要进来乐乐?龟奴脸上堆着笑,眼神却透着打量。

我找裴长史。阿竹低声说。

龟奴的笑僵了一下:裴长史?我们这儿没这人......

他说在了你家后院。阿竹掏出那张纸条。

龟奴接过纸条看了看,脸色变了变,嘟囔了句原来是玄案司的贵人,然后领着阿竹绕到楼后。后院和前院的热闹截然不同,只有几间不起眼的青砖房,墙角堆着些空酒坛,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酒气,闻着却让人头晕。

裴长史在最里面那间。龟奴指了指,转身就走,像是怕沾染上什么。

阿竹走到那间房前,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他刚要敲门,门一声开了,裴长史正背着身收拾一个木箱,听见动静回头,手里还拿着一卷泛黄的纸。

你来了。裴长史脸上没什么表情,进来吧。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桌,两把椅,墙角放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封皮大多是黑色的,看着不像正经典籍。桌上放着个酒壶,两个酒杯,酒气就是从这儿飘出来的。

裴长史给阿竹倒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尝尝?醉仙楼的招牌,忘忧酿

阿竹捏着酒杯没动,盯着裴长史的眼睛:这酒里,是不是兑了忘川水?

裴长史倒酒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倒是机灵。不错,是兑了一点。不过你放心,量很少,只会让人暂时忘了烦心事,伤不了根本。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玄案司的人办案,总免不了接触些污秽事,喝点这个,能清净点。

阿竹还是没喝,把酒杯推了回去:长史找我,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进缥缈阁。裴长史放下酒杯,从木箱里拿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缥缈阁不是固定的地方,它会随着移动。三日后子时,它会出现在老槐树下,这是百年难遇的机会。

地图上画着西市的布局,老槐树的位置被用朱砂圈了起来,旁边还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星辰的位置。

你自己为什么不进去?阿竹问。

裴长史的脸色沉了沉:我去过一次,没能进去。缥缈阁认钥匙,不认人。你手里的铜镜,就是钥匙。他看着阿竹,我知道你想救你娘,想查你爹的死因。缥缈阁里或许有答案。

阿竹的心猛地一动。爹的死因......他盯着地图上的朱砂圈,指尖微微发颤:缥缈阁里,真的什么都能买到?

只要你付得起代价。裴长史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有人用十年阳寿换一夜富贵,有人用亲情换权力,还有人......用记忆换真相。

阿竹想起镜中那个青衫人,想起裴长史的警告:那个穿青衫的公子,到底是谁?

裴长史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在看什么危险的东西:他是缥缈阁的账房,姓谢,没人知道他的全名。据说缥缈阁所有的交易,都由他记录。你记住,无论他给你什么好处,让你签什么东西,都不能答应。他记的账,可不是用银钱能还的。

阿竹点点头,心里却更疑惑了。一个账房,为什么会让裴长史如此忌惮?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女人的尖叫。裴长史眉头一皱,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了一眼。

怎么了?阿竹问。

没什么,前院打架了。裴长史放下窗帘,脸色却有些凝重,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三日后子时,我在老槐树下等你。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黑色封皮的书,递给阿竹,这个你拿着,里面记着些常见的妖鬼习性,或许能帮到你。

阿竹接过书,封皮上没有字,摸着像牛皮做的。他刚想再说些什么,裴长史突然推了他一把:快走,从后门走!

阿竹被推得一个趔趄,刚到门口,就听见前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有人被生生撕裂了。他心里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裴长史正从书架后抽出一把长刀,刀身漆黑,闪着寒光。

别回头!裴长史低吼一声。

阿竹不敢再耽搁,拉开后门就冲了出去。后院的墙不高,他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趴在墙头上往后看——只见醉仙楼前院的屋顶上,站着个穿绿裙的身影,长发披散,脸上的纱巾不知何时掉了,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嘴里正叼着个血淋淋的东西,像是人的胳膊。

是那个苏姑娘!她没死!

阿竹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裴长史的怒喝,还有兵器碰撞的脆响,以及苏姑娘尖利的嘶鸣。

他一口气跑出平康坊,直到看见西市的牌坊,才敢停下来喘气。怀里的铜镜又开始发烫,这次他没看,也知道镜中肯定有动静。

果然,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带着一丝焦急:笨蛋!裴长史在骗你!他根本不是想进缥缈阁,他是想毁了它!

阿竹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他上次进不去,是因为被缥缈阁标记了,他是!那声音急促地说,他让你带镜子去,是想让你当诱饵,引缥缈阁现身,然后用玄案司的法器毁了它!

阿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毁了缥缈阁?那爹的死因,娘的病......

你是谁?阿竹对着空气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镜中的声音沉默了片刻,突然变得有些低落:我是镜子里的灵。很多年前,我也......是缥缈阁的客人。

阿竹愣住了。镜子里有灵?还是缥缈阁的客人?

他刚想再问,怀里的铜镜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烫得他几乎要抓不住。那个声音尖叫一声,彻底消失了。

阿竹低头一看,铜镜的镜面变得一片血红,像是有血在里面翻滚。他吓得赶紧把镜子塞进怀里,用布死死裹住,可那股灼热感还是透过布渗出来,烫得他胸口生疼。

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阿竹推开房门,刚要点灯,突然看见桌边坐着个黑影。

阿竹抄起墙角的扁担。

黑影转过身,借着窗外的月光,阿竹看清了来人的脸——是早上那个找王屠户的书生。

你怎么进来的?阿竹握紧扁担。

书生站起身,手里还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我等你很久了。他把纸递给阿竹,你看看这个。

阿竹接过纸,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幅肖像,画的是个中年男人,眉眼和阿竹有几分相似,正是他爹!

这是......阿竹的声音发颤。

这是你爹,周明远。书生的声音低沉下来,半年前,是我把他从火里拖出来的。

阿竹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滚圆:你说什么?我爹他......他不是死在火里了吗?

他没死。书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痛苦,他被我救出来了,但是......他顿了顿,像是在鼓足勇气,他现在,在缥缈阁里。

阿竹只觉得脑子里的一声,手里的纸飘落在地。爹没死?在缥缈阁里?这怎么可能?

你是谁?阿竹死死盯着书生,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书生苦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和刘掌柜死时手里攥着的那块很像,只是背面刻的不是,而是。

我叫沈文,是你爹的学生。沈文的声音带着哽咽,半年前那场火,是缥缈阁的人放的。他们要抓你爹去当账房,你爹不愿意,就......

阿竹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爹没死,却被抓去了缥缈阁......那个青衫账房,难道是爹?不对,镜中的青衫人很年轻,爹今年已经四十多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阿竹的声音发哑。

我跟踪缥缈阁的人很久了。沈文捡起地上的纸,这是我凭记忆画的你爹的画像。刘掌柜和那个蛇妖,都是缥缈阁的爪牙,帮他们抓的人。你爹懂星象,会算卦,正是缥缈阁需要的人。

阿竹想起裴长史桌上的地图,上面的星辰符号......难道爹真的懂这些?

三日后子时,你必须去老槐树下。沈文抓住阿竹的胳膊,眼神急切,只有你能进去,只有你能救他出来!

阿竹看着沈文,又想起裴长史,想起镜中灵的警告,只觉得头都要炸了。谁的话是真的?谁在骗他?

就在这时,怀里的铜镜突然一声轻响。阿竹赶紧拿出来一看,镜面裂开了一道细纹,细纹里渗出一丝血珠,在镜面上慢慢汇成一个字:

诈?是说沈文在撒谎?还是说所有人都在骗他?

沈文也看见了那个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是什么?

阿竹没理他,死死盯着铜镜。镜面的裂纹越来越大,血珠继续蔓延,又汇成一行字:

沈文,食影妖,喜啖人记忆。

食影妖?阿竹猛地想起裴长史给的那本书,里面好像提到过这种妖——它们能化成人形,专门吞噬人的记忆,让人变成行尸走肉。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文,只见沈文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着,像是有生命一样,正慢慢往阿竹的影子上爬。

你......阿竹的声音都在发抖,手里的扁担掉在地上。

沈文脸上的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贪婪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幽绿的光: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影子猛地扑过来,缠住阿竹的脚。

阿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那些关于爹的记忆,关于娘的病,关于铜镜的事,正在一点点消失......

阿竹嘶吼一声,怀里的铜镜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裂纹中飞出无数道金线,缠住了沈文的影子。

啊——沈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缥缈阁的金线......你竟然......

金线越收越紧,沈文的影子被撕成了碎片,他的身体也随之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阿竹粗重的喘息声。地上的画像已经变成了一张白纸,沈文带来的玉佩滚落在墙角,碎成了几块。

阿竹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食影妖......竟然是妖变的。那裴长史呢?他是不是也在骗自己?

铜镜的裂纹还在扩大,血珠在镜面上流动,最后汇成一行字,像是在催促:

子时近,缘将尽,速做决。

三日后的子时越来越近了。老槐树下,到底是爹的下落,还是更深的陷阱?裴长史,沈文(食影妖),镜中灵,谁的话都不能信。

阿竹看着铜镜上的裂纹,突然想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沈文说,爹懂星象,会算卦。而裴长史的地图上,也有星辰符号。

难道爹和裴长史,早就认识?

他捡起地上的黑色封皮书,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字:

凡入缥缈阁者,需以最珍贵之物为凭。

最珍贵之物......阿竹摸了摸胸口,那里放着娘给他的平安符,是用娘的头发编的。

难道要拿这个去换?

铜镜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镜面的裂纹彻底贯穿,露出后面的夹层。夹层里掉出一张小纸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字,笔锋苍劲,阿竹认得——是爹的笔迹。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阿竹,勿信镜,勿信人,信己心。缥缈阁中,爹等你。

爹的笔迹!阿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爹真的在缥缈阁里!

他攥紧纸条,抬头看向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摇曳,像是在召唤。

信己心......

阿竹深吸一口气,把铜镜重新包好,揣进怀里。不管前面是什么,他都必须去。为了爹,为了娘,也为了弄清楚所有的真相。

只是他没看见,当他把铜镜揣进怀里时,镜面的裂纹中,闪过一双眼睛,幽黑深邃,像是藏着无尽的岁月。

而墙角那本黑色封皮的书,不知何时,翻开的页面上,多出了一行新的字,像是用血写的:

三日后,子时,老槐树下,见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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