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理嘴角上扬,直接笑出了声。
“呵呵呵,大来啊,原来你之前,一直是不服我啊。”
“我谢天理的名字,不是我吹,齐三丈来了,我要是让他跪下,给我磕一个,他就会立刻跪下,给我磕一个,你信不信。”
何玉卿在后面,差一点笑出声,谢天理这老头,真是倚老卖老,还越说越得意了。
周麦囤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也没有不相信,谢天理说的是假的。
许大来也是点了点头,表示相信。
都是一个村子的,谢天理年轻时,那可是战争贩子,不管外村人,还是自己村的人,不服就干,绝对是个狠人,下手就是黑,打仗从来不计后果。
年轻时,也是名声在外,四外八乡,一提谢天理,在当时来说,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随着谢天理,年纪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慢慢忘记了过去,也没有人再提起,之前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已经忘记了。
谢天理,在年轻的时候,到底有多生猛,老一代的人都见识过。
几个人,正在聊天当中。
齐三丈蹬着三轮车,过来了。
齐三丈来到跟前,快速抬起腿,下了三轮车。
“哎呦,老谢,您咋来了,好几年没看到您了,去我家里坐吧?”
“齐三丈,你这支书怎么当的,你看看你们村,弄的乌烟瘴气,还出来几个小兔崽子拦路,这是要翻天咋地。”谢天理说话,不冷不热。
面对齐三丈的热情,视而不见,根本就没当回事。
“呵呵呵,老谢,全是误会,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齐三丈赶忙转过身,伸手指着三个小年轻:“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把路障给我撤了!”
齐三丈瞪着眼珠子,一脸发恨的大声说道:“你们这是等于,拦路抢劫知道吗,一个个吃饱了撑的,你们几个,算他娘的什么东西,搬着东西赶紧滚!”
三个年轻人,被齐三丈一顿臭骂。
三个人将路障,抬到一边,直接扔进沟里,一路小跑,不到一分钟就没影了。
齐三丈转过头,立刻换上笑容。
“老谢啊,这件事虽然我不知道,但我也有责任,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
“今天,既然来到我们村,那就别走了,去我家里吃个饭,怎么样,老谢,给个面子吧。”
齐三丈说话时,看都没看许大来一眼。
许大来也没有,觉得没面子,人的名,树的影。
谢天理还真就不是吹。
齐三丈来了,就凭这番客气劲儿,证明谢天理,刚才所说的,没有一点夸大其词,绝对是真的。
不过,有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天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人家齐三丈过来,对自己这么客气。
让谢天理心里的火,一时间,也发不出来了。
“哎,算了,齐三丈,你这支书当的,说实话,不合格,你们村的年轻人,私自设置路障,这不成他娘的土匪了吗。”
“这才分开生产队几年啊,你看看,一个个留着长毛,都是些什么玩意。”
“嘿嘿嘿。”把齐三丈给说乐了:“老谢,你说得对,我是该好好管管,不然的话,下一次严打,全都得进去踩缝纫机。”
“老谢啊,你来都来了,中午就别走了,去我家里,我弄几个菜,咱俩好好喝点,还有村长一起去。”
“算了。”谢天理摆了摆手,“我老了,今天来,你能给我这个面子,我也谢谢你了,那我就回去了。”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应该的吗,这几个小兔崽子,真是做的太过分了,要不是您来这里,我还不知道呢,既然你不留下,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有时间,我去你们村,去找你喝酒。”齐三丈说完。
抬起双手,朝着谢天理一抱拳。
谢天理摆了摆手,“行啦,走了。”
等谢天理,上了拖拉机后,周麦囤快速调头。
齐三丈在下面,朝着车上,挥了挥手。
许大来,都没好意思回头,自己前几天,带人过来讨要说法,齐三丈这个老东西,丝毫没给自己面子。
今天,谢天理过来。
齐三丈这个老家伙,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真他娘的操蛋。
哎,许大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人家拿自己,不当回事,这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不拿活。
周麦囤开着拖拉机,往回走,拖拉机开的并不快,上面拉着支书跟村长,都是老家伙,周麦囤开车,也是小心的很。
后面车斗里,何玉卿也是没想到,原来老支书,这么有面子,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自己家闺女,喜欢他们家石头,将来要是成了,自己还跟他是亲家呢。
不过石头那孩子的态度,始终对自己家闺女,不冷不热。
双槐岭村的另一头,方德福开着拖拉机,正要进村子,就看到前方,有三个年轻人,正在抬起路障,扔进沟里。
啥情况这是,怎么还有路障。
他们村里,有什么事,干嘛还要拦路。
三个年轻人,站在路边,看着方德福开着拖拉机,在眼前慢慢驶过。
周麦囤开着拖拉机,先将谢天理,送回家里。
等谢天理,下了车以后,许大来也跟着下来了。
这一来一回,时间也将近到了中午。
周麦囤跟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开着拖拉机调头,重新朝着村外开去。
许大来,对谢天理,再也不叫天哥了。
“支书,马上到了吃饭时间,要不,中午去我那里,咱俩喝点?”许大来说完,一脸的期待。
谢天理摆了摆手。
“大来,不去了,你回家吧。”
谢天理说完,拄着拐棍,看了一眼许大来,转身走进家门。
许大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开始往回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晃,过去了二十多天。
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像人们,心里想的那样,方德福一蹶不振,甚至更糟。
而让人们,感到意外的是。
方德福,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等在医院回到村里,方德福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方德福,没有去找许大来,也没有谈及自己怎么样,更没有与任何人,发生任何不愉快。
方德福自己,更是没有任何情绪。
这反倒是让所有人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
方德福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
他的心里,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丝波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