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洞口翻涌的灰金色雾气,带着比起源域更纯粹的源初气息,沈退掌心的新种子嫩芽轻轻颤动,芽尖的露珠折射出洞口深处的景象——那是一条贯穿中枢域地底的巨大脉络,脉络中流淌着液态的灰金色能量,如同大地的血液,每一次脉动都与轮回枢纽的光芒同步。
“这是……源初地脉。”兽神的声音从极道剑中传出,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传说中支撑所有域界运转的本源脉络,没想到真的藏在中枢域底下!”
赤帝凑到洞口边,焚天焰在指尖凝成一个小火球,刚探进雾气就被同化,化作一道灰金色的火苗:“这地方的能量也太霸道了,老子的火都被拐跑了。”
冰玄雪的光屏悬浮在洞口上方,镜面投射出地脉深处的三维图像:地脉尽头是一片广阔的地下空间,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比轮回枢纽更大的核心,核心表面刻满了与新种子嫩芽相同的纹路,正是光屏之前提到的“古核”。此刻古核周围缠绕着淡淡的紫黑色气息,显然还残留着蚀灵种的污染。
“古核还没完全净化。”冰玄雪指着图像上的紫黑气息,“但它的跳动频率正在加快,像是在……等待什么。”
沈退的指尖轻轻触碰新种子嫩芽,露珠突然炸开,化作一道灰金色的光丝,顺着洞口垂下的雾气钻进地脉。几乎同时,地脉深处的古核爆发出一道强光,光丝与古核之间瞬间形成一条清晰的能量通道。
“它在等我。”沈退握紧极道剑,纵身跃入洞口,“你们守住洞口,我去净化古核。”
源初地脉的通道比想象中更宽阔,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发光的晶体,晶体中封存着无数古老的影像——有域界诞生时的璀璨,有法则碰撞时的毁灭,还有一群身披灰金战甲的身影,正在用源初之力修补破碎的轮回之网。
“是‘源初守护者’。”兽神的声音带着敬畏,“传说他们是古核第一批孕育出的生灵,为了守护轮回之网,与寂灭之主的先祖大战了亿万年,最后全部陨落……”
影像的最后,一位手持巨斧的守护者将自己的元神注入古核,古核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将敌人逼退,而他的战甲则化作地脉两侧的晶体,永远守护着这条通道。
沈退的脚步顿在一幅影像前,那影像中的守护者面容,竟与赤帝有七分相似,连手中巨斧的样式都如出一辙。“赤帝的先祖……”
“难怪老子总觉得源初之力亲切!”极道剑中传来赤帝的大喊,显然他也通过地脉的能量感应到了影像,“等老子下去,非得给先祖磕三个响头!”
沈退轻笑一声,继续深入。越靠近古核,空气中的源初之力就越浓郁,极道剑的绿光与灰金色地脉能量交织,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流动的光甲。当他走出通道,踏入地下空间时,终于看清了古核的全貌——
那是一颗悬浮在半空的巨大心脏,灰金色的表面不断收缩膨胀,每一次跳动都喷薄出足以滋养万千域界的能量。而在心脏的主动脉处,一团紫黑色的雾气正死死缠绕着,雾气中隐约有一张扭曲的脸,正是之前被击溃的灰袍人残魂,此刻他的身影比之前凝实了数倍,显然在吸收古核的本源之力。
“沈退,你果然来了。”残魂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狂笑,“古核的本源之力太美味了,等我彻底吞噬它,就能重塑寂灭之主的肉身,到时候整个轮回之网都是我的!”
他猛地扯动紫黑雾气,古核的跳动瞬间变得紊乱,地脉两侧的晶体发出痛苦的嗡鸣,连地面都开始剧烈震颤。
“你根本不懂源初之力。”沈退极道剑一挥,绿光中融入新种子的嫩芽之力,“它不是用来吞噬的,是用来守护的。”
光刃斩在紫黑雾气上,雾气剧烈翻滚,却未消散。残魂冷笑:“别白费力气了,我已与古核的主动脉相连,你伤我一分,古核就会痛一分,除非你想让它彻底崩碎!”
沈退的动作顿住,他能感觉到古核传来的痛苦悸动,主动脉处的紫黑雾气每收缩一次,古核的光芒就黯淡一分。
“束手无策了?”残魂更加得意,“要么眼睁睁看着我吞噬古核,要么亲手毁了它,你选吧!”
就在此时,极道剑中的兽神元神突然喊道:“用源初刻印!它能沟通古核的潜意识!”
沈退恍然大悟,他将手掌按在胸口的源初刻印上,灰金色的雾气顺着手臂涌入极道剑,剑刃直指古核:“古核,我知道你在挣扎,用你的本源之力回应我!”
古核的表面突然亮起无数光点,光点组成一道与沈退源初刻印相同的纹路。残魂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不可能!古核怎么会认你为主?”
“因为我们都明白,”沈退的声音与古核的跳动共鸣,“守护,才是源初之力的真谛。”
灰金色的源初之力与绿光交织成一道巨网,将紫黑雾气牢牢困住。古核的主动脉突然收缩,喷出一股纯净的本源之力,与巨网合力挤压雾气。残魂发出绝望的惨叫,身影在两种力量的夹击下迅速消散,只留下一枚暗紫色的晶体,被古核的本源之力包裹着,悬浮在半空。
“那是……蚀灵种的核心!”兽神惊呼,“里面藏着所有被吞噬的怨魂!”
沈退伸手接住晶体,源初之力顺着指尖涌入,晶体表面的暗紫色迅速褪去,露出里面无数微弱的光点——正是那些被蚀灵种控制的怨魂。他将晶体按在古核上,光点顺着古核的脉络融入地脉,化作滋养晶体的能量。
古核彻底净化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源初地脉的能量顺着通道喷涌而出,中枢域的巨塔开始修复,轮回枢纽的金色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璀璨。
沈退站在古核前,新种子的嫩芽与古核产生共鸣,缓缓融入其中。古核的光芒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是那位注入元神的源初守护者,他对着沈退微微点头,然后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沈退的眉心。
眉心的源初刻印彻底亮起,沈退的识海中涌入无数信息——源初守护者的传承,古核与轮回之网的联系,还有一个隐藏在轮回之网之外的“混沌域”,那里藏着比寂灭之主更古老的敌人。
而在古核彻底绽放光芒的刹那,中枢域之外,一片从未被探索过的灰色空间里,无数双眼睛同时睁开,它们的瞳孔中,映出了沈退的身影,带着冰冷的杀意。
沈退握紧极道剑,感受着体内涌动的源初之力,知道新的征程,已在古核的光芒中,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