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映照出斑驳的光影。
“真的结束了吗？”
他喃喃自语。
李局长倒了，那些贪官污吏也都进去了。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顺了。
顺得让人心慌。
手机突然响了。
“喂？”
“张明，是我。”
赵丽的话带着疲惫。
“怎么了？”
“刚刚收到消息，李局长在看守所自杀了。”
张明猛地坐起来。
“什么？！”
“割腕，当场死亡。”赵丽顿了顿，“监控录像被人删了，现场也没留下什么线索。”
张明捏紧手机。
这不是自杀。
绝对不是。
“陈建国那边什么反应？”
“他在调查，但估计查不出什么。”赵丽叹了口气，“你最近小心点，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挂断电话，张明久久不能平静。
李局长死了。
那些证据呢？
那些他供出来的人呢？
还没来得及细想，门铃响了。
张明警惕地走到门口。
“谁？”
“快递。”
他透过猫眼看了看。
确实是个快递员。
穿着黄色工作服，手里拿着个纸箱。
打开门。
“张明先生是吧？”快递员笑着递过来，“您的包裹。”
“我没买东西。”
“有人给您寄的。”快递员把箱子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走。
“等等！”
张明追出去。
楼道里空荡荡的。
那人消失得太快了。
回到屋里，张明打量着手中的纸箱。
没有寄件人信息。
也没有地址。
只写了他的名字。
犹豫片刻，他拆开包装。
里面是个U盘。
还有一张纸条。
“想知道真相吗？”
张明盯着纸条。
心跳加速。
他把U盘插进电脑。
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
点开。
画面里是个审讯室。
李局长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对面是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张明不认识。
“说吧，还有谁？”中年男人开口了。
李局长冷笑。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已经没有选择了。”中年男人靠在椅背上，“要么说，要么死。”
“死？”李局长笑得更大声，“你以为我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中年男人掏出根烟，“但你的女儿呢？她才十八岁，在国外念书。”
李局长脸色变了。
“你敢！”
“我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中年男人吐了口烟圈，“乖乖合作，皆大欢喜。不合作，你女儿明天就会出现在新闻里。”
李局长沉默了。
良久，他开口。
“我说。”
“这才对嘛。”中年男人笑了，“说说看，陈建国是不是你的人？”
张明浑身一震。
什么意思？
陈建国是李局长的人？
“不是。”李局长摇头，“陈建国是真想查我。”
“那张明呢？”
“张明…”李局长顿了顿，“他是个棋子。一个很有用的棋子。”
“怎么说？”
“他手里的证据，大部分是假的。”李局长淡淡地说，“我故意放给他的。”
张明愣住了。
假的？
怎么可能？
“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年男人皱眉。
“因为真正的大鱼，需要这些假饵来掩护。”李局长抬起头，“张明以为他赢了，陈建国也以为他赢了。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没查到。”
“那真正的证据在哪？”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李局长笑了，“只有我知道。”
中年男人站起来。
“最后问你一遍，在哪？”
“你杀了我也没用。”李局长闭上双眼，“我死了，那些证据就会自动公开。到时候，你们全都完蛋。”
“是吗？”中年男人走到他身后，“那我们试试。”
画面突然黑了。
几秒后，重新亮起。
李局长躺在地上。
手腕上全是血。
中年男人蹲在旁边，翻看着他的手机。
“找到了。”
他站起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处理干净。”
视频到此结束。
张明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混乱。
李局长说的是真的吗？
那些证据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真正的证据在哪？
而且，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他背后又是什么势力？
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看完视频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张明警惕起来。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男声说，“重要的是，你现在麻烦大了。”
“什么意思？”
“李局长死了，但他的主子还活着。”男声冷笑，“而且，他们现在盯上你了。”
张明握紧手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也想扳倒他们。”男声停顿了一下，“但我一个人做不到，需要你的帮助。”
“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男声说完，直接挂断了。
张明呆坐在原地。
局势比他想象的复杂太多。
李局长只是一颗棋子。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暗处。
而他，已经被卷进了更深的漩涡。
第二天一早。
张明收到赵丽的短信。
“紧急，速来。”
他赶到约定的咖啡厅。
赵丽坐在角落，脸色凝重。
“出事了。”她压低嗓门，“陈建国被调查了。”
“什么？！”张明瞪大双眼。
“上面派了专案组下来，说是要彻查这件案子。”赵丽咬着唇，“现在陈建国被停职了，案子也被收回去了。”
张明沉默了。
果然。
那些人开始收网了。
“你那边呢？”赵丽问，“有没有被找？”
“暂时没有。”张明摇头，“但我感觉快了。”
赵丽点燃一根烟。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我们没错。”张明坚定地说，“错的是这个系统。”
“可我们能改变什么？”赵丽苦笑，“我们只是小人物。”
“小人物也能掀起大浪。”张明看着她，“只要我们不放弃。”
赵丽沉默片刻。
“行，那接下来怎么办？”
“先弄清楚那个中年男人是谁。”张明说，“还有，李局长说的那些真正的证据，必须找到。”
“这可不容易。”
“我知道。”张明站起来，“但总得试试。”
走出咖啡厅，他突然停住脚步。
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快递员。
对方朝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张明跟了上去。
穿过几条街，快递员走进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张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楼道里很暗。
只有微弱的灯光。
他爬到三楼，看到一扇半掩的门。
推门而入。
屋里没人。
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份文件。
张明翻开看了看。
全是李局长案子的内部资料。
还有一些陌生的名字和照片。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找到了吗？”
张明猛地转身。
是那个快递员。
不，应该说，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
“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人？”张明问。
“对。”男人走到桌前，“这些资料，足够让你了解真相了。”
张明扫了一眼那些文件。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刚才说了，扳倒他们。”男人点燃一根烟，“但光靠我不行，需要你这样的人。”
“我有什么用？”
“你手里有李局长给的那些证据，虽然大部分是假的，但也有一些是真的。”男人吐了口烟圈，“而且，你现在是明面上的目标，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张明冷笑。
“你是想让我当诱饵？”
“算是吧。”男人毫不掩饰，“但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什么？”
“活下去。”男人盯着他，“而且，让那些害死你朋友的人付出代价。”
张明沉默了。
他想起了老李。
想起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
“我怎么相信你？”
“你没得选。”男人转身走向门口，“考虑好了，就来找我。这些资料留给你。”
说完，他消失在楼道里。
张明站在原地，看着桌上的文件。
良久，他拿起一份看了起来。
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王副市长。
张明瞳孔一缩。
原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
一切都串起来了。
李局长、陈建国、还有那些死去的人。
都是这个局的一部分。
而他，现在站在了这个局的中心。
手机再次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张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我们该谈谈了。”
“你是谁？”
“王副市长。”对方直接报出了名字，“听说你在查我？”
张明心跳加速。
“我没有。”
“别装了。”王副市长笑了，“李局长的事，我都知道。那个视频，也是我让人送给你的。”
张明愣住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王副市长说，“现在看来，你还挺有意思的。”
“你想干什么？”
“给你个机会。”王副市长语气轻松，“来我这边，我保你平安。拒绝的话，明天你就会和李局长一样。”
“你在威胁我？”
“不，我在给你选择。”王副市长挂断了电话。
张明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