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复制完所有文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把U盘藏在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又把复制的文件分别存在了三个不同的移动硬盘中。
做完这些，张明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但是那个神秘电话让他根本睡不着。
“老地方见面？”
张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什么老地方？他和那个人根本不认识，哪来的老地方？
除非…
张明突然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王强经常去的那个茶楼？
王强生前经常在那里谈生意，如果真的有内鬼，那个地方确实算是“老地方”。
想到这里，张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些人不仅知道他见了赵丽，还知道他和王强的关系。
看来他们的情报网比想象中更可怕。
张明走到窗边，小心地拉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楼下停着几辆车，其中有一辆黑色轿车他从来没见过。
车里坐着一个人，正在抽烟。
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暗，特别显眼。
“妈的，真的在监视我。”
张明咬了咬牙，迅速拉上窗帘。
他拿出手机，想给赵丽打电话，但是想起她说过的话，又放下了。
现在联系她，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
张明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
明天的见面，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第二天上午，张明请了假。
他告诉老板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去医院检查。
老板也没多问，毕竟张明平时工作认真，很少请假。
上午十一点，张明出门了。
他故意绕了很多路，确认身后有人跟踪后，又故意甩掉了他们。
这些小技巧还是从电影里学来的，没想到真的用得上。
十一点五十分，张明到达了那个茶楼。
茶楼位于市中心的一条老街上，装修古朴，平时生意不错。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客人并不多。
张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
他的手心有些出汗，但是表面上尽量保持镇定。
十二点整，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深色西装，戴着墨镜，看起来很有气势。
他直接走向张明的桌子，在对面坐下。
“你就是张明？”
男人的声音和昨晚电话里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
张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我叫李华，是王强的合作伙伴。”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合作伙伴？”
张明冷笑一声。
“你们这些人还真会给自己找好听的称呼。”
“小伙子，我劝你说话客气一点。”
李华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在这个城市里，得罪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是吗？那王强呢？”
张明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他也得罪你了？”
李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王强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但是和你们有关系，对吧？”
张明继续追问。
“我听了那些录音，你们的声音我都记得很清楚。”
“看来你确实拿到了不该拿的东西。”
李华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把U盘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这个城市。”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就会和王强一样。”
李华的话说得很轻，但是威胁意味十足。
张明感到后背发凉，但是他没有退缩。
“你觉得杀了我就能解决问题？”
“当然不能。”
李华笑了笑。
“但是可以给其他人一个警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明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连警察都不敢动你们？”
“这个问题问得好。”
李华靠在椅背上。
“你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项目需要审批吗？你知道有多少人靠这些项目吃饭吗？”
“所以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是为所欲为，是互利共赢。”
李华纠正道。
“王强太贪心了，想要独吞所有的利润，所以才会出事。”
“那赵丽呢？她也太贪心了？”
“赵丽？”
李华皱了皱眉。
“她已经逃走了，我们找不到她。不过没关系，她手里的证据已经在你这里了。”
张明心里一沉。
看来这些人真的无处不在。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一百万，足够你在外地重新开始生活。”
“一百万就想买我的命？”
张明冷笑道。
“你们从那些项目里赚了多少钱？”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华收起银行卡，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等等。”
张明也站了起来。
“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见李局长。”
李华的脸色变了。
“你说什么？”
“录音里的那个李局长，我要见他。”
张明盯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他能亲自来和我谈，我可以考虑你们的提议。”
“不可能。”
李华断然拒绝。
“李局长不会见你的。”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张明转身要走。
“站住！”
李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以为你能走得掉？”
张明回头看了看，发现茶楼里又进来了几个人。
他们分别坐在不同的位置，但是都在盯着这边。
“怎么？要在这里动手？”
张明故意提高声音。
“这里可是公共场所，还有监控摄像头。”
李华松开了手，但是眼神依然危险。
“小子，你最好想清楚。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也想清楚了。”
张明整理了一下衣服。
“要么让李局长来见我，要么我就把所有证据公布出去。”
“你敢！”
“试试看。”
张明说完，大步走向茶楼门口。
那几个人想要拦住他，但是李华摆了摆手。
“让他走。”
张明走出茶楼，心跳得厉害。
他知道自己刚才是在玩火，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彻底解决这件事，要么就只能等死。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李华刚才的反应说明李局长确实存在，而且地位很高。
如果能见到他，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张明走在街上，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但是他没有回头，而是径直走向最近的地铁站。
现在他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重新制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