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舒只花了一秒就坦然接受，笑着在零食柜里挑了几包席舟精挑细选的进口零食。
“给你准备的，尝尝喜不喜欢。”
夏寒舒十分自然的把零食放在蓝紫光交映的电脑桌上，又拧开一瓶甜牛奶拧开一同摆在许灿面前。
许灿冷嗤一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独特装修的办公室，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割裂感。
但看着夏寒舒平静的拿起一份文件，转头就窝在地上随意摆着的懒人沙发上开始办公，那点疑虑又很快消失。
顾芳时是这样的人，这很难让他把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和昨晚用枪顶着夏语安头的那个男人联系到一起。
许灿小口喝着夏寒舒给他的甜牛奶，光明正大的打量起夏寒舒。
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除非这个顾芳时有眼疾，要不怎么一直带着墨镜。
而且他举手投足间的那份跳跃在优雅和懒散间的气质，和夏寒舒太像了。
但是，打死他都不会信，夏寒舒的办公室会是这副鬼样子。
许灿看着房间里被当作靶子的人体穴位图，突然心血来潮。
许灿走上前去，慢慢扣起一个边角，然后掏出了他的打火机。
打火石飞速摩擦，一小簇火焰腾的冒起，跳动着点燃了那张穴位图。
“呀，着火…”
最后那个感叹词还没出口，一瓶甜牛奶就被泼了上来，还溅了一半在许灿脸上。
“顾芳时！你长没长眼！”
夏寒舒抱歉的笑笑，抽了几张纸把许灿身上的牛奶简单擦了擦。
“抱歉，休息室应该有准备衣服，还是说小朋友希望我给你买新的。”
许灿才不想一直穿着这身沾着甜牛奶的衣服，果断选择了前者，骂骂咧咧的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衣服刚脱下来，夏寒舒就猝不及防的闯了进来。
许灿连忙手忙脚乱的抓起衣服挡住重点部位。
“顾芳时，你变态啊！懂不懂礼貌，不知道我在换衣服吗！”
夏寒舒斜靠着门，微勾着唇，仔细打量着此时有些局促的许灿。
一个枕头朝着夏寒舒的脸砸了过来，“听不懂人话吗，还看！不知道滚出去吗！”
夏寒舒意犹未尽的偏过了头，还不怕死的补了一句，“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小朋友也不能我对你感兴趣，就连我看什么都要管吧。”
许灿差点没被夏寒舒这不要脸的发言气死，匆匆穿好衣服才发现这衬衣有点紧。
“顾芳时，这是谁的衣服？”
夏寒舒心中一惊，突然想起来这是顾芳时的办公室，衣服也是按照他的尺码准备的。
夏寒舒很快整理好情绪，十分从容的上前检查了一下床上的外套。
像是觉得不够，夏寒舒无视许灿抗拒的目光，突然贴近许灿，那独属于夏寒舒的气息也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挤进许灿鼻腔。
清雅柔和的香味让许灿有片刻的怔愣，他好像在哪闻到过这个味道，让他神经都跟着放松了几分。
夏寒舒抓住这片刻的松懈如愿拉开了许灿的衣领，微凉的手指十分不经意的擦过脖颈上敏感的皮肤，激起层层战栗。
许灿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把人推开。
“顾芳时，你有病吧！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边界感！”
夏寒舒轻笑一声，在心里暗暗感叹小变态对外人似乎还是太有礼貌了，都这样了还没打他。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衣服尺码。”
“应该是我助理把尺码弄错了，我今天刚来还没来得及检查，要不我让人送新的上来？”
许灿翻了个白眼，气冲冲的出了休息室。
“不用！”说着，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和手腕上的袖扣。
线条流畅的锁骨就这样突然的展示在夏寒舒面前。
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撩拨比刚才直白的视觉冲击更加诱人，让夏寒舒一下子就回想起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夜晚。
散乱的衬衫、缠绵的吻、青涩又热情的许灿、交叠的人影和贴在耳畔的喘息…
一股燥热传到小腹，夏寒舒别扭的移开了视线。
夏寒舒把扎在那张穴位图上的飞镖一个个摘了下来，又把那张图慢慢从墙上抠下来。
但是那图本来就贴的很紧，再加上火烧，边缘处牢牢的粘在墙上，一整个就是灾难现场。
夏寒舒看着那被烟熏黑的墙面，无奈的叹了口气。
打电话给秘书，让人送份油画颜料上来，夏寒舒又窝回去看他的报表。
门很快又被推开，但来的不是秘书，而是顾芳时。
顾芳时看着坐在他的电竞椅上吃他的零食的许灿，那莫名的占有欲一下子就上来了，像是怨妇一样看着夏寒舒，牙齿磨的咯吱直响。
顾芳时像是泄愤一样把那箱颜料扔在夏寒舒身上，“顾总监，你要的颜料！”
夏寒舒也没和顾芳时计较这些，只祈祷他不惹事就好。
夏寒舒熟练的摆好工具，简单的把颜料取到调色盘上，调了下色。
顾芳时则像是监工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寒舒，像是要把那双手盯出个洞来。
夏寒舒调好色，朝着那被弄坏的穴位图走去，就在这时，顾芳时突然炸了。
一声尖锐的爆鸣声打破三人诡异的安静，顾芳时拽着夏寒舒的衣领把人按在墙上。
“啊啊啊啊啊！！！！”
“谁干的！是不是你们这对狗男男烧了我的图！！”
“啊啊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夏寒舒抓着顾芳时的头发，平静的把人扯开。
“别叫了，赔你一副新的要不要？”
顾芳时瞬间被哄好了，乖巧的把夏寒舒松开。
“怎么赔，你画吗？”
“你不赔画赔钱也行，我也就要个千八百万的就能哄好。”
夏寒舒习惯性的把那张凑近的脸推开，“去给他点杯奶茶，再陪他玩会。”
顾芳时乖巧的应了声好，蹦哒着凑到许灿身边。
“你叫什么？你长的真好看！”
“认识一下，我叫莉莉安。”顾芳时朝着夏寒舒伸出友谊的小手。
“莉莉安？”许灿惊讶的把这个名字又重复了一遍，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个漂亮的男人。
然后，问出一个语出惊人的问题，“你是人妖？”